星舰如同一叶孤舟,在布满紫色能量场的宇宙汪洋中穿行。每靠近一个能量场,舱内的温度便骤降十度,金属墙壁上凝结出细密的黑色冰晶,散发着刺骨的寒意。苍夜的手指在微微颤抖,银色锁链印记黯淡无光,断裂处虽已愈合,但仍残留着丝丝缕缕的熵寂气息,“这些能量场的分布…… 像是刻意排列成某种阵法,我们每深入一分,受到的压制就越强。”
霜璃将维度熔炉残片重新组装成探测仪,仪器表面的量子光斑疯狂闪烁,投射出扭曲的全息影像,“能量场内部的空间结构完全混乱,时间流速也各不相同。有的区域时间是外界的百倍,有的则处于静止状态,贸然进入,我们可能瞬间老去,或是被永远定格在某一刻。” 她的话音刚落,木森的生命古树突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原本翠绿的叶片泛起灰白色,“植物们的生命力在被抽离,这些能量场就像宇宙的寄生虫,在吸食一切生机。”
婴儿安静地坐在特制的座椅上,脖颈处的混元竖琴吊坠光芒忽明忽暗,仿佛在与远处的能量场进行某种神秘的对话。他的大眼睛突然睁大,小手紧紧抓住座椅边缘,吊坠爆发出刺目的金色光芒,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巨大的警告符号。夏萤的意识从混元源核中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前方能量场有强烈的熵寂本源波动,而且…… 有一股熟悉的恶意在等待着我们。”
当星舰小心翼翼地驶入其中一个能量场,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空间被扭曲成无数个棱镜,每个棱镜中都倒映着众人最恐惧的画面:苍夜看到自己的因果锁链刺穿伙伴们的身体;霜璃目睹维度熔炉彻底失控,将整个宇宙吞噬;木森则深陷一片荒芜的沙漠,生命古树在沙暴中化为灰烬。婴儿却不为所动,他举起混元竖琴吊坠,轻轻晃动,金色光芒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这些虚幻的幻象。
突然,地面裂开无数道缝隙,从中爬出一群形似水晶的生物。它们的身体由黑色晶体构成,表面布满流动的熵寂纹路,手中握着散发着幽蓝光芒的长矛。这些生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以极快的速度组成战斗阵型,长矛尖端喷射出的幽蓝光束,所到之处,空间被腐蚀出一个个黑色的孔洞。苍夜挥舞着残破的因果锁链,试图阻挡攻击,锁链却在接触光束的瞬间被分解成细小的粒子;霜璃利用维度熔炉残片制造出空间屏障,屏障在光束的冲击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碎裂。
木森驱使生命古树迎战,粗壮的藤蔓缠绕住水晶生物,却发现古树的生命力正通过藤蔓被疯狂吸收,藤蔓迅速变得干瘪、漆黑。婴儿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他将混元竖琴吊坠贴在胸口,口中念念有词。吊坠光芒大盛,化作一张金色的巨网,笼罩住所有水晶生物。神奇的是,这些生物在巨网的束缚下,身体表面的熵寂纹路开始消退,逐渐恢复成透明的水晶模样。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胜利在望时,能量场的中心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座由暗晶堆砌而成的高塔拔地而起,塔顶站着一个身披银白色铠甲的身影。他的铠甲表面雕刻着复杂的熵寂符文,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战斧,斧刃上流淌着黑色的能量。“衡律的蝼蚁们,” 他的声音如同闷雷,在整个能量场中回荡,“我是熵寂裁决者,这些暗晶碎片,将成为你们的墓碑。”
熵寂裁决者挥动战斧,一道巨大的黑色裂痕出现在众人面前,从中涌出无数黑色的触手,缠住星舰和众人。苍夜的因果锁链再次断裂,他被触手狠狠甩在舱壁上;霜璃的维度熔炉残片被触手夺走,仪器在黑色能量的侵蚀下,彻底失去了光芒;木森的生命古树被多根触手缠绕,树干上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婴儿被触手卷起,混元竖琴吊坠也险些脱落,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口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啼哭。
啼哭声响彻整个能量场,婴儿体内的混元源核剧烈震动。他的身体周围浮现出七种本源之力的虚影:时间之神掌控着沙漏,空间之神挥舞着罗盘,生命之神手持权杖,秩序之神捧着法典,混沌之神驾驭着漩涡,毁灭之神高举镰刀,创造之神托着光球。混元竖琴在空中重组,琴弦自动震颤,奏响了融合七种本源之力的 “创世终章”。
金色的音波化作无数道光芒,射向熵寂裁决者和黑色触手。触手在光芒的照射下,纷纷化为灰烬;熵寂裁决者的铠甲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他瞪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可能…… 这等力量,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婴儿身上!”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在光芒的冲击下,轰然炸裂,化作无数黑色的晶体碎片。
婴儿缓缓落地,手中的混元竖琴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他走到被净化的水晶生物旁,轻轻触碰它们的身体,水晶生物们竟苏醒过来,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它们围绕在婴儿身边,发出悦耳的鸣叫声,似乎在表达敬意。然而,星舰的警报再次无情地响起,更多的能量场中,暗晶碎片的光芒愈发耀眼,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逼近。夏萤的意识传来,带着坚定与决绝,“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们都要守护住宇宙的衡律,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宿命。” 星舰的引擎再次轰鸣,朝着新的未知,坚定地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