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周身的气氛好像没有了自带的压迫感，甚至多了几分让人想靠近的温和。
他的眼睛下意识落到虞栖迟身上，目光超绝不经意的从她的脸上一点一点向下移。
虞栖迟挂断电话，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她抬头寻找，等她看到张起灵的时候，他已经看向窗外。
她心想，感觉有鬼盯着我。
他们上飞机后，座位上只有他们三个。
虞栖迟还巡了一圈，张海客并没有在这，她疑惑，难道他开飞滴？
那很厉害了。
她特意选了个离他们远的位置，看着飞机窗外翻涌的云层。
睡觉。
压根她就不会多想什么，给自己压力？不可能的事！
但是这个觉啊，注定不能睡得踏实。黑瞎子凑过来，坐到她左边。
虞栖迟也就刚闭上眼睛，感觉旁边有轻微的呼吸声，和不属于自己身上的味道，她懒懒的睁开眼睛。
“这么大地方，塞不下你了？”
她眼里有些烦躁，是要睡着被打扰的那种。更是不解他啥意思。
正当她说完，右边也来人了，那还能有谁？
“啧，飞滴那么大，我这风水好咋滴？”
虞栖迟转过头，张起灵靠在那，其实并没有看她。
但是她知道，这很不简单，可她想不明白。而且还信了，信了自己这里就是风水好。
“确实不错，尤其是在你旁边。”黑瞎子开始直来直去。
但是虞栖迟压根不往深了理解。“行，一分钟一千，记得打我卡上，卡号发给你了。”
她拿出手机，边说边发卡号。
别的不说，她能把银行卡号背下来，已经很牛了。一般人，谁背这啊？
“五百。”黑瞎子故意和她这么说。
多聊聊，万一聊出点感情来呢？
但是虞栖迟的性格，多半能聊出仇。
“一口价。”
虞栖迟把毯子盖在腿上，闭上眼睛扔下一句话。
“好。”
黑瞎子还没说话呢，张起灵的声音从右边传来，温声入耳，听的人心不自觉酥了。
虞栖迟打了个激灵，她有一种要在夏天冻死的感觉，这来源于张起灵的不正常。
可能是岁数大，偶尔抽风吧！
不然张秃子哪来的，对。就是因为这个。
“你好像一只瞌睡鱼儿。”黑瞎子把上半身歪着，离她很近，差一点就要肩贴肩。
他隔着墨镜，肆无忌惮的看着她。
“呵呵哒！”虞栖迟闭着眼睛，声音有些不清晰，一副我看的搭理你的态度。
睡觉时间过得快，这是她养成了很多年的习惯。睡觉能让人免去很多烦恼，还有心事。
黑瞎子眼尾微皱，笑容从眼底溢出，不再多说什么。再说就要招人烦了，那就要适得其反了。
半个小时后，虞栖迟的脑袋靠在黑瞎子肩膀上。张起灵冷冷的盯着黑瞎子，好像有点问题。
也确实有。
虞栖迟的脑袋是黑瞎子轻轻摁在自己肩膀上的，所以张起灵这种眼神情有可原。
“嘘～”
黑瞎子无声的笑。
张起灵就感觉自己的耳朵里听见了黑瞎子疯狂大笑，无声胜有声。
想打人。
虞栖迟睡着睡着就不老实了，手乱摸索着，最后不知道捉到了什么。
黑瞎子脸黑了，张起灵脸更黑。
张起灵压低眉眼，脸上有了丰富的表情，手伸过来，轻轻握住虞栖迟的手，想把她的手从黑瞎子双的位置拿走。
黑瞎子嘶了一声，她这是做梦 梦见捡豆子了？
隐约浅浅的一声叹气，是从张起灵那传来的。
“小花，别乱动。”
误会大到离谱，虞栖迟一声叫猫的称呼，让旁边的两个人眼底翻涌着危险的神色。
虞栖迟忽然抓住张起灵的衣襟，猛的拉了一下，他倒在她怀里，脸贴在她的心口位置。
张起灵的耳朵瞬间红了，领口，隐约能看见渐渐出现的麒麟纹身。
黑瞎子咬了咬牙，突然侧身贴上虞栖迟的嘴角。
这一幕可谓是难以形容。
黑瞎子轻轻的吻，张起灵也没动分毫。虞栖迟闭着眼睛，微微皱了下眉，抿了抿唇没有醒。
两分钟后，张起灵慢慢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黑瞎子也坐正，低头看了眼，目的染上些许……。
真想吃了，他侧头看着虞栖迟。
她睡得还是很香，压根不知道这一觉发生什么。
直到飞机停在张家附近。
虞栖迟醒的刚好是时候，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了张起灵。
随后她精神了，“张海客，你真开飞滴啊？”
“我没那么全能。”张海客已经和张起灵说了几句话了，他微微笑着说。
飞机梯子下面，张海楼手里抱着一本类似账本的东西，随意翻看着。
“我也觉得你不全能。”
虞栖迟踢了一脚张起灵小腿，这俩人岁数大了，眼力见也没了？
想出去，一个也不给让路。
张起灵站起身，看着虞栖迟从里边走出来。
三个人跟着张海客下了飞机，迎面就看到一脸笑意的张海楼。
“族长，你真厉害，一个媳妇一个老公。”
“晚上我给你送线，把嘴缝上。”张海客心里骂道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驴都比他会说话。
“牛逼！”虞栖迟给他点了个赞，随后反应过来这句媳妇和老公好像有她的份。
“你大早上伙食挺好啊，吃的挺杂，口味独特。”
她这句话就很委婉了。
张海楼听明白了，“你还别说，我还真吃过比你说的更让人恶心的东西。”
“哥，买个马桶刷吧！记住硬毛的。”虞栖迟转转身，甜甜的对着张起灵叫了一声。
别说，张起灵真想去买了。
“族长，我晚上自己刷。我先问问您，您要不要娶个媳妇？”张海楼上半句并没有说假，下半句更是没有玩笑的意思。
但是表情上很是玩笑的样，让人误会。
“媳妇在哪？我能吃席吗？”
虞栖迟心说，想吃席，别的不重要。也不对，她不想随礼，没钱。
张海客神秘一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能见到族长的媳妇了。”
张起灵眉眼有一点不悦，但是表现的并不明显。
“看一眼，你得给我钱。”虞栖迟特别想宰张海客一笔。
没有原因。
黑瞎子跟在虞栖迟右边，眸色似乎有点怪异，他好像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