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表弟像只受惊的兔子,在城里绕了几圈,最终钻进一家名为“蓝”的网吧。化装成网民的侦查员很快就位,在离他不远的位置坐下。
“他在用加密聊天工具,”技术员报告,“对方Id是‘cleaner_Shadow’!”
戚明远俯身看向屏幕:“能破解内容吗?”
“正在尝试部分破译,对方指示他去‘老地方’,接应货物转移到‘二号巢穴’。”
“立刻查‘老地方’是哪里!”戚明远命令。
情报组迅速运作,很快锁定城郊一个废弃货运中转站。
“行动!”戚明远一声令下。
夜幕中,多支小队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废弃中转站。戚明远在指挥车里紧盯着监控画面,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秦霄表弟先到,躲在破仓库里不停发抖,不时探头张望。
一小时后,一辆没有开灯的厢式货车无声驶入。
“目标出现。”耳麦里传来侦查员低沉的声音。
车门打开,一个戴口罩的男子跳下车,警惕地环顾四周。
“行动!”
强光骤然亮起,将整个区域照得如同白昼。侦查员从四面八方冲出,动作干净利落。
“警察!不许动!”
男子反应极快,转身就往驾驶室冲。一声枪响划破夜空,侦查员果断鸣枪示警。几名队员猛扑上去,将男子死死按在地上。
“货车上查获大量毒品和神经毒素!”对讲机里传来报告。
戚明远快步下车,走到被制伏的男子面前,扯下他的口罩。
“不是‘清洁工’。”周建明皱眉。
戚明远蹲下身,直视男子的眼睛:“‘清洁工’在哪?”
男子冷笑一声,扭过头去。
回到指挥部,天已微亮。周建明递过一杯咖啡:“截获了货物,但‘清洁工’还是没露面。”
戚明远揉着太阳穴:“他比我们想的更谨慎。”
“他在计划下一步。”戚明远脸色凝重,“我们必须更快。”
周建明点头:“至少他现在以为你得手了,这是我们的机会。”
“也是危险。”戚明远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他知道真相后,报复会更猛烈。”
审讯室里,新抓的司机依然一言不发。戚明远透过单面镜观察许久,转身离开。
“撬开他的嘴需要时间。在这之前,我们得主动出击。”
“怎么出击?”
戚明远停下脚步,眼神锐利:“既然‘清洁工’喜欢躲在暗处,我们就逼他现身。”
他拿起对讲机:“各小组注意,立即对卡斯贸易所有关联账户进行冻结,发布秦霄的通缉令。我要让他无处可藏。”
“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周建明担忧地问。
“就是要打草惊蛇。”戚明远语气坚决,“只有当蛇动起来,我们才能找到它的七寸。”
技术队突然报告:“戚队,我们追踪到那个加密节点又有活动!”
戚明远立即走到监控屏前:“能定位吗?”
“信号很弱,但在移动,似乎在往城南方向。”
“城南?”戚明远若有所思,“那里有蛇刃的另一个据点?”
“需要派人去排查吗?”
“不,”戚明远抬手制止,“先监视。这次我们要放长线。”
他转向周建明:“通知所有外勤小组,提高警惕。我有预感,‘清洁工’很快就会有新动作。”
“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一个被逼到墙角的人,”戚明远眼神深邃,“要么狗急跳墙,要么断尾求生。”
就在这时,戚明远的加密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
“是‘清洁工’?”周建明压低声音。
戚明远摇头,接起电话。听完对方汇报,他脸色愈发凝重。
“出什么事了?”周建明急切地问。
“秦霄。”戚明远缓缓放下电话,“在公寓里自杀了。”
指挥部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线索又断了。
“好一个断尾求生。”戚明远冷笑,“但这条尾巴,我们接定了。”
他大步走向指挥台,声音坚定:“立即组织专案会议。‘清洁工’越是急着切断线索,说明我们离他越近。”
周建明跟上他的脚步:“你打算从哪里入手?”
“从最不可能的地方。”戚明远目光如炬,“我要重新审查所有涉案人员的背景,特别是那些我们最信任的人。”
“秦霄死了。”
专案组的临时指挥中心里,戚明远的声音打破了凝重的寂静。所有核心成员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自杀?”周建明难以置信地追问,“就在我们眼皮底下?”
“现场初步判断是服用过量安眠药。”戚明远面无表情,“但他死前销毁了所有电子设备,连SIm卡都剪碎了。”
技术队负责人插话:“这说明他知道我们盯上他了,而且有人在逼他闭嘴。”
“是‘清洁工’。”戚明远肯定地说,“秦霄这条线,他们断得毫不犹豫。”
双常言一拳砸在桌子上:“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这个‘清洁工’也太狡猾了!”
“正因为他狡猾,才会露出更大的破绽。”戚明远环视众人,“一个不惜杀人灭口也要保护的秘密,一定比秦霄的命更重要。”
他转向技术队:“我要你们重新梳理秦霄生前最后七十二小时的所有行踪。他见过谁,打过什么电话,哪怕是最细微的异常都不能放过。”
“明白!”
“老周,”戚明远又看向周建明,“你负责协调各小组,对卡斯贸易所有已知联系人进行深度排查。特别是那些我们之前认为‘无关紧要’的外围人员。”
周建明点头:“交给我。”
会议结束后,戚明远独自站在白板前,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案件关联人。他的目光在几个名字间来回移动。
“爸。”戚雨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报告,“神经毒素的分析有新发现。”
戚明远转身:“说。”
“那种特殊的塑料稳定剂,我查到了更精确的来源。”戚雨快步走进来,“它产自边境的一家化工厂,而这家工厂三年前曾经为一家医疗器械公司代工过注射器。”
“注射器?”戚明远眼神一凛,“和邹杨体内的毒素注入方式吻合。”
“不仅如此,”戚雨压低声音,“那家医疗器械公司的最大股东姓秦。”
戚明远猛地抬头:“秦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