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总部现在怎么样汪灿并不关心,他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亲亲弟弟身上,代替楚梵的位置看着王胖子几个人。
反观王胖子三人,看见汪灿出来眼睛都瞪大了一瞬,视线在他和刘桑身上来回流转,蓝袍藏人的刀都蠢蠢欲动。
哦,现在还是先担心担心他们怎么办吧…
人家跟她还不一样,她们霍家只是曾经在jun方有关系,能联系上的纽带霍老太太也已经去世了,人家家里的长辈还都健在呢。
他们三个人,一个犯得法都能摞的比人高了,一个长居海外,一个少数民族黑户,在人家盘踞的地界上,丢了都不会有人多问一句。
霍秀秀眼下是实实在在的为自己的小命感到了担忧。
在看看没心没肺跟小哥单方面聊的热火朝天的王胖子,她的头更痛了。
她在心里默默祈求,小花哥哥你可千万要躲好啊,你在被抓过来,咱们可真的就被抄底儿了。
书房里,楚梵心情颇好的进门,自己给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甚至还很有心情的调侃了一句:“南董事长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来看‘关系破裂’的妹妹了?”
南旬微微一笑:“旬越旗下参股的医院最近挖来了一位比较权威的口腔专家,得空的话去检查一下吧,身体健康也是要在意一下的,我给你报销。”
南弦月敲了敲桌子打断了他们:“先说正事儿吧,楚梵,我需要你后天带上足够的人和装备去一趟巴丹吉林沙漠。”
“汪家的情况都探的差不多了,九门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如果他们不识好歹,那就让他们消失。”
楚梵愉悦的眯了眯眼:“啊?费这么个劲只是为了一个九门?大材小用了吧?”
“当然不是”南弦月把几个小孩的定位调了出来“主要还是把几个孩子安全的带回来。”
“最多到后天,他们的事儿也都办的差不多了,十一月的大寿,老爷子放话了,让他们全都得去。”
换句话说,这些事情,必须在十一月份之前彻底做干净。
楚梵挑了挑眉,浮夸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哎呀~阿月难得这么信任我,弄得我都害羞了~”
她推了推眼镜,倾身靠近南弦月:“亲爱的,你真的不考虑跟我去国外发展嘛?我保证…”
肩膀传来一阵阻力,南旬拿着一个文件夹抵住了她,明明脸上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透着一股咬牙切齿
“阿彤想你了,赶紧去接她吧。”
阿彤现在不太想楚梵,她更想南弦月。
剧场因为上一次的斗争已经残破不堪,连舞台都塌了一半。
整个空间,几乎算得上是一片废墟了。
南乐彤站在一摊干涸的血迹面前,尽管她很不愿意相信,可是再次动用的家族秘法,几乎明明白白的给了她最不想知道的答案。
这是南弦月的血。
周围的打斗痕迹根本就不是人或者异人能够造成的伤害。
老天师除外,但是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老天师了。
拿着荧光棒的手垂落在她的身侧,苏万看不清她得表情,只听到了她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
“苏万,出去,离开这个空间。”
苏万没动,他担心的开口:“可是阿彤你…”
南乐彤打断了他的话。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苏万还是走出去了,只不过没有走远,在一个转角等待。
这个距离,如果叫他,他立刻就能听到。
南乐彤蹲下身,手指带着颤抖的摸上了那摊干涸的血迹,指尖的白光与血液融为一体,不断地流动,以血迹为中心一圈一圈的扩散。
周围的环境发生变化,再次上演曾经的场景。
她看见剧场没被破坏前的模样,看见南弦月拿着陌刀从漆黑的入口走进来。
她看见舞台上盘踞的,比她们遇到的不知道大多少倍的大蛇,看见大蛇围着一片黑雾,看着从剧场的幕布里,入口,剧场座位下成群成群冒出来的黑毛蛇。
黑压压的,密密麻麻的一片。
覆盖了整个地面,蠕动爬行的蛇,把整个剧场变成了一座比当年的药仙会还要可怖的炼狱。
而南弦月站在原地,瞳孔失焦,没有任何动作。
白色的巨蛇从舞台上蜿蜒而下,随着它的靠近,黑毛蛇也爬上了南弦月得小腿盘踞。
越来越多的蛇攀上了南弦月的身体,被覆盖的面积逐渐吞噬小腿,膝盖,大腿,骨盆,腰腹,胸腔,肩膀。然后是脖颈,直到整个头部。
南乐彤终于忍不住了,她伸手想把南弦月身上的蛇扯掉,却直接穿过了这个被蛇严密包裹住的人影。
哦,对,这些是已经发生过的,她只能看着,无法插手。
醒醒啊!醒醒啊!!
它们快要把你吃了啊!!!
因为距离过近,她甚至能看到从蛇潮缝隙中流淌出来的暗红色的,血。
巨蛇的投影从她胸前穿过,南乐彤死死咬紧牙关,无边的恨意从心底开始蔓延。
白色巨蛇又盘到南弦月周围,一点一点的收紧,她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被缠住的人形开始挣扎,然后停下。
南乐彤的心跳停了一拍,几乎有些喘不过气。
眼前漫上了水汽,可她不敢眨眼。
下一刻线团一样的金光从密不透风的蛇群中迸发出来,割断了束缚南弦月得枷锁,穿透了巨蛇的身躯,还没来得及缠上的黑毛蛇群极速后撤,金光形成的线开始向周围扩散,步步紧逼。
南乐彤松了口气,气儿刚刚顺过来,就看见浑身浴血的南弦月从地上捡起陌刀,站了起来。
她看着眼前的场景,愣住了。
南弦月身上大大小小的枪口在流血,金光守护在她周身,黄色的光照亮了她灰色瞳孔里燃烧的熊熊怒火。
此刻时间好像在她们中间不复存在,她既为姐姐眼里的怒火感到心惊,又不懂姐姐为何流泪。
时间横亘在两个不同时间线的灵魂之间,愤怒的人继续愤怒,焦急的人更加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