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醒醒!你要把自己饿晕啦!”
系统精灵在意识海里蹦跶,莹白的身子撞得七月的意识晃了晃,
“空间里的胡萝卜都长出来了!再不醒,你梦里的牛肉干就要变成石头啦!”
七月皱了皱小眉头,爪子下意识地往嘴边扒拉,嘴里还含糊着:“别吵……就一口……”
可梦里的牛肉干突然没了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甜味——
是空间里胡萝卜的香气。
她咂咂嘴,终于不情愿地睁开眼,红瞳里还蒙着层睡意,直到肚子“咕噜”一声叫,才彻底清醒过来。
“操,又饿了。”
她撑着前爪坐起来,甩了甩沾着灰尘的毛,意识一动就进了系统空间。
黑土地上果然冒出了绿油油的小苗,几棵长得快的已经结了小指粗的胡萝卜,橙红的根须扎在黑土里,看着就水嫩。
她用爪子刨出一根,不用洗就往嘴里送,脆生生的甜汁在舌尖散开,比末世里的压缩饼干好吃一百倍。
“这才是人吃的东西嘛。”
七月边嚼边点头,没注意到系统精灵正盯着她的爪子流口水,
“宿主,下次种点浆果呗?我听说兽世的红莓超甜的!”
“等老娘攒够值再说。”
七月咽下最后一口胡萝卜,拍了拍肚子,又拿起《兔王诀》翻了两页。
书页上的字是兽世通用的符文,好在有系统翻译,她看得懂——
开篇就是“兔之发力,在爪在耳,以柔克刚,借力打力”,正好适合她这小身板。
她刚想试着按功法运气,洞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
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七月瞬间竖起耳朵,红瞳警惕地盯着洞口,爪子下意识地绷紧。
洞外的夕阳已经沉到了南亚森林的树梢下,金色的余晖把五道身影拉得很长。
桑余(老虎)已经化为人形,金发白肤在暮色里格外显眼,
他穿着件金纹白袍,衣摆被风吹得微动,剑眉拧成了疙瘩,正盯着被杂草堵住的洞口踢石头。
“都一个时辰了,她怎么还不出来?”
桑余的声音比兽形时低沉,带着点不耐烦,可金瞳里却藏着丝担心——
刚才他用爪子扒过洞口的石头,没闻到血腥味,可这兔子胆小,万一在里面吓傻了怎么办?
陌玉(金龙)靠在旁边的树干上,墨发垂在胸前,金瞳扫过洞口,嘴角还带着点欠揍的笑:
“急什么?死不了。真死了,咱们再找新的雌性——反正她也没化形,发情期到了也没用。”
话是这么说,他却悄悄往洞口挪了挪,手指碰了碰垂下来的藤蔓——
刚才他已经试过了,这洞口只有兔子能钻进去,他们几个化成人形也进不去,更别说兽形了。
“你倒想得开。”
寒殇晃着九条雪白的狐尾,紫衣在夕阳下泛着柔光。
他蹲在地上,用手指逗着一只路过的甲虫,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玩味,
“可你忘了?玄叔玄婶把她交给咱们时说什么了?‘要是月月少一根毛,就把你们的鳞片拔下来做腰带’。”
付云生站在最靠近洞口的地方,玄色劲装衬得他肩宽腰窄,墨发垂在脸侧,
狼眼死死盯着洞口的杂草,没说话——
但只要有风吹草动,他肯定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早上七月摔下来时,他是第一个用鼻子蹭她的,能感觉到她那小身板在发抖,像片随时会掉的叶子。
白璃则坐在旁边的树杈上,白发被夕阳染成了淡金,蓝眸像淬了冰,却一直没移开洞口。
他突然开口,声音清冷:“里面有动静。”
几人瞬间安静下来,桑余甚至屏住了呼吸。
果然,洞口的杂草动了动,露出一小撮雪白的毛——
是七月的耳朵。
“她要出来了。”
桑余往前跨了一步,手已经攥紧了,可还没等他说话,
那撮毛又缩了回去,紧接着传来“咚”的一声,像是兔子撞到了石壁。
“操!笨死了!”
陌玉忍不住笑出声,可眼底却松了口气——
还能撞墙,说明还做不了围脖。
寒殇也站起来,狐尾轻轻扫过地面:
“看来得想个办法让她出来。直接堵着也不是事儿,万一玄叔他们找过来,咱们就惨了。”
付云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我去拿点胡萝卜。她早上就是找吃的摔下来的,说不定看到吃的就出来了。”
桑余点头:“快去。记得拿新鲜的,别拿昨天剩下的。”
付云生转身往森林里走,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喊声:
“月月!我的月月!你在哪儿啊!”
玄家的木房建在南亚森林边缘的玄龙谷里,屋顶盖着厚实的茅草,门前的空地上种着云梦喜欢的香草。
此刻,云梦正攥着一块雪白的兔毛毯子,眼眶通红,声音发颤地在空地上转圈。
“早上还好好的,说要去摘浆果,怎么就不见了呢?”
云梦的黑发散在肩上,绿裙被风吹得乱晃,她时不时抹把眼泪,手里的毯子是七月昨天睡觉时盖的,还带着点小兔子的体温,
“会不会摔下悬崖了?上次她就差点摔下去!”
“别慌。”
玄墨站在旁边,墨发束在头顶,金瞳里满是威严,可手指却在不自觉地敲着腰间的龙纹玉佩——
他刚从南亚兽王殿回来,一进门就听说小女儿不见了,心瞬间提了起来。
这丫头虽然是只兔子,却是他玄墨的女儿,那也是他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
要是真出了事儿,他非得把整个南亚森林翻过来不可。
“爹,娘,我们回来了!”
远处传来几声喊,六个穿着银甲的年轻男人快步走过来,
为首的是大哥玄羽,他化为人形,剑眉紧锁,手里还提着一把沾着露水的剑:
“我们去了东边的浆果林,没看到月月。”
“二弟去了西边的小溪,也没找到。”
二哥玄和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浆果篮——
那是七月早上带走的,现在篮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人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