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丁浅用那股不管不顾的粗暴劲儿,彻底撬开凌寒心里的结后,两人的相处就悄悄翻了面。
她从前横冲直撞的蛮劲没了影,反倒是外人面前矜贵清冷的凌家少爷,一关上门就成了不知餍足的狼,亲密里满是独有的占有欲,比她当初还“蛮”。
这样的情节,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清晨,窗帘缝漏进微光,丁浅迷迷糊糊想翻个身,腰却被凌寒圈得更紧。
丁浅:“少爷,醒这么早怎么不起啊?让我再睡十分钟,就十分钟好不好?”
凌寒:“你睡你的,我抱我的。”
话音刚落,没等丁浅反驳,他的唇就顺着她的锁骨往下滑,指尖还悄悄钻进了睡衣下摆。
丁浅:“少爷别闹!好痒。”
凌寒:“哪儿痒?我帮你挠。”
丁浅:“你就是故意的!我还想睡”
凌寒轻轻咬了下她的下唇,语气放软哄着:“再睡就迟到了,嗯?陪我起来,我给你煎你爱吃的溏心蛋。”
丁浅沉默两秒妥协:“那、那你放开,我起来。”
凌寒埋在她的颈间,声音闷着带笑:“好。”
可他的动作没半分停下,吻从颈间漫到耳垂,指尖也没闲着,把她缠得软了身子。
等丁浅反应过来,早已没了困意,只能红着脸推他。
最后,他没先去厨房煎蛋,倒先抱着她,在被窝里吃了个“饱”,连阳光都透过窗帘,悄悄映红了两人交缠的身影。
晚上,丁浅裹着毯子窝在沙发看电影,凌寒洗完澡擦着头发走过来,直接把她圈进怀里。
丁浅往他怀里挪了挪,眼睛还盯着屏幕:“你也看吗?超感人的。”
凌寒下巴抵在她发顶,指尖反复摩挲她指节上的戒圈:“不看。”
丁浅疑惑地抬头看他:“那你坐这儿干嘛呀?”
凌寒低头吻了吻她的侧脸,声音低低的:“陪你。”
说着,他的吻接二连三落在她的发顶、耳垂,指尖还轻轻捏了捏她腰侧的软肉。
丁浅红着脸拍开他的手,眼神飘回屏幕:“别闹!正看到关键处呢。”
凌寒低笑出声,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咬了下:“关键处有我好看?”
丁浅气鼓鼓地转身瞪他:“凌寒!你能不能正经点?”
没等她再说第二句,凌寒顺势把她按在沙发上,吻得又急又深。
丁浅被吻得喘不过气,手抵在他胸口推了推:“唔……你、你放开点。”
凌寒放缓动作,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不放,放了你又盯着屏幕看,都不看我了。”
两人就这么在沙发上纠缠着,毯子掉在地上也没人管,屏幕里的电影还在播放,可最后演了什么、结局是好是坏,根本没人知道——满心满眼,都只剩了彼此的温度。
……
他还总爱逗她。
有时候抱着她,指尖刮过她的脸颊,故意挑眉:“丁大小姐,怎么就怂了呢?”
一开始她还被激得不服气,趴在他身上,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就凑过去亲,可到最后,永远是他反客为主,把她困在怀里亲得软了身子,只能哑着嗓子讨饶。
次数多了,再听见他挑衅,她也只剩翻白眼的份。
自那以后,丁大小姐的法则悄悄多了一条。
第一条是从前的 “干就完了”。
第二条则是对着凌寒的 “该怂还得怂”。
同居的日子也不全是黏糊的甜,更像杯加了冰的柠檬水,酸甜里总带着点扎人的刺。
他们也会吵架,他是骨子里带着傲气的凌家少爷,习惯了凡事井井有条 。
可丁浅偏是从泥里长出的倔丫头,随性得像阵没规矩的风。
他总忍不住管着她,那些细碎的叮嘱里藏着不自觉的在意,却常被她当成 “啰嗦”。
他们的争执从来没什么大事,却总能吵得热气腾腾。
可能是他在围墙边抓包了正要翻墙抄近道的她,两人在门口就拌起了嘴;
可能是他看见她又不吹干头发,拉着她去吹头发,她却说他啰嗦;
甚至只是晚饭时,为了 “番茄炒蛋该先放番茄还是先放蛋”,就能争得面红耳赤。
可再怎么吵,他们潜意识里都绷着一根线,那是雷打不动的界限 —— 仇不隔夜。
那些吵到面红耳赤的瞬间,那些摔门而去的冲动,到最后都抵不过 “不能让对方带着气过夜” 的念头。
是知道对方会等,也是自己舍不得让这份气,隔了一夜凉了心。
所以不管吵得多凶,总会有人先软下来,总会有一个台阶,让彼此顺着下来,回到同一张床上,抱着对方说句 “下次不这样了”。
阿强就在隔壁住着,公寓户型和他们的一模一样,内里布置却截然不同 。
阿强把客厅彻底搬空,铺了厚厚的灰色训练垫,各式拳靶、沙袋和护具靠墙摆得整齐,反倒把沙发、电视挪进了原本的次卧,硬生生把家改造成了半专业的训练场。
丁浅第一次瞧见时眼睛都亮了,拉着阿强问东问西,直说这布置 “太对胃口”。
连带着凌寒都私下琢磨了好几回,要不要也把自家客厅改改,好让她有地方活动。
后来这训练场,渐渐成了丁浅的 “吵架避难所”。
每次和凌寒吵得凶了,她就往隔壁冲。
“又跟少爷置气了?” 阿强无奈地叹口气,把热牛奶递到她手里,听她捧着杯子,翻来覆去地念叨 “他就是个自大狂”“什么都要管”“番茄炒蛋先放蛋根本没灵魂”。
等她念叨够了,阿强就会拿起护具丢过去:“来,练两招,出完气就不堵了。”
丁浅的实战经验,大半都是阿强教的。
从村里出来后,两人就常凑在一起对抗,凌寒会在旁边指点她技巧。
阿强从不留手,一拳一脚都实打实 —— 他总说:“外面的危险不会让着你,我让着你,就是害你。”
丁浅也肯吃苦,从最初被他一击就摔在垫子上,到后来能灵活躲开几招、甚至偶尔能反击,都是摔出来的本事。
平时她也爱溜去隔壁,跟阿强练上半小时,浑身出汗了才回来,进门就往凌寒怀里钻,说 “今天又赢了强哥一招”。
可一吵架,这里就成了她的 “避风港”,哪怕不说话,躺在训练垫上看着天花板,心里的火气也能慢慢降下来。
要是她气消得快,待上半小时就会悄悄往回走。
推开门,准能看见凌寒坐在沙发上,摆明了是在等她。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往他旁边一坐,他故意扭过头不看她。
这时候,她只需要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一口,他紧绷的下颌线就会慢慢柔和,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声音闷闷的:“下次别跑那么快。”
要是凌寒忍耐不住,就会敲响阿强家的门。
他倚在门框上,看着正被阿强摔在垫子上、还不服气地想爬起来的丁浅,语气没什么起伏,就说一句 “回家”。
丁浅往往会梗着脖子瞪他两眼,最后还是被强哥推一把,不情不愿地跟他回去。
刚开始强哥还真担心,总在中间劝和,说 “小打小闹别伤了和气”。
后来见得多了,也就坦然了,他看着自家本来矜贵的少爷,经常被她气的跳脚。
看着冷心冷情的妹儿,经常被他逗的面红耳赤。
那时候就觉得这对欢喜冤家,心里却笃定得很,觉得就算天塌下来,这俩也能一边互相骂着 “笨蛋”,一边手拉手扛过去。
那时候的日子,吵吵闹闹里总裹着股谁也拆不散的黏糊劲儿。
日子本该就这么黏黏糊糊过下去,可后来一场剧烈的争吵,却让两人红了眼,把藏在甜蜜下的矛盾全翻了出来。
导火索是一次体检。
凌寒特意带丁浅去李医生那儿复查旧伤,李医生捏着她的手臂检查半天,最后松了口气:
“恢复得比预想中好,就是以后得注意,别再让手过度用力,之前的旧伤要是再抻着,容易留后遗症。”
丁浅点点头刚想说“知道了”,李医生又看着凌寒补充了一句,语气严肃:
“小寒,你得多盯着点她,她这手不一样,医生的手很重要,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折腾了。”
就这一句话,像颗石子投进了凌寒心里,激起的涟漪久久没散。
从医院出来的路上,他一路没怎么说话,只攥着丁浅的手,指尖都带着点用力。
丁浅察觉到他不对劲,想逗他说“我以后会小心的”,可话到嘴边,却被他沉得发紧的脸色堵了回去。
她没料到,这句“医生的手很重要”,会成后来那场大吵的引子——凌寒把这份“重要”,变成了过度的保护,而她,却在这份保护里,渐渐觉得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