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木石碎裂之声不绝于耳。幽主手中玉佩暗光流转,每一次挥动都带着诡异的气场,林越只觉气血翻涌,脑海中不时闪过纷乱的幻象——祖父林啸天浴血奋战的身影、玄影阁杀手的狞笑、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
“这枚‘镇魂佩’,乃上古异宝,能乱人心智、蚀人内力,你祖父当年便是被它所困,才饮恨而终!”幽主狂笑不止,双掌如影,招招直取林越要害,“你以为你能赢我?不过是重蹈你祖父的覆辙!”
林越牙关紧咬,强撑着驱散幻象,龙纹长枪舞得密不透风。他深知不能被玉佩影响,当即运转漠北心法,凝神聚气,枪尖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祖父的仇,今日一并清算!”他怒吼一声,长枪猛然刺出,突破幽主掌风,直逼其心口。
幽主猝不及防,慌忙侧身,长枪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出一串血珠。他恼羞成怒,将玉佩掷向林越,玉佩在空中化作一道暗芒,直刺林越眉心。林越挥枪格挡,“铛”的一声,玉佩被弹飞,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暗光瞬间黯淡了几分。
趁此间隙,林越策马前冲,长枪横扫千军。幽主躲闪不及,被枪杆砸中肩头,踉跄着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他没想到林越竟能挣脱镇魂佩的影响,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猛地捏碎。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便同归于尽!”幽主嘶吼着,殿外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地面开始震颤,“我早已在皇宫各处埋下炸药,今日便让这京城,为我陪葬!”
林越脸色一变,当即下令:“陈叔,率人疏散宫内残余宫人,传令全军撤出京城!”陈默虽伤势未愈,仍咬牙领命,转身冲出殿外。
“想走?没那么容易!”幽主纵身扑来,双掌凝聚毕生内力,拍向林越后心。林越回身一枪,枪尖刺穿幽主手掌,鲜血顺着枪杆流淌。幽主却似不觉疼痛,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枪杆,眼中满是疯狂:“林越,你祖父欠我的,你今日必须还!”
原来,幽主本名沈渊,当年与林啸天一同辅佐先皇,却因政见不合,被林啸天弹劾,满门抄斩,他侥幸逃脱,隐忍数十年,创立玄影阁,只为复仇。镇魂佩是他偶然所得,靠着它才有了颠覆朝纲的底气。
“你执念太深,早已迷失本心!”林越怒喝一声,猛地抽出长枪,一脚将幽主踹倒在地,“祖父一生忠君爱国,你所谓的冤屈,不过是你野心勃勃的借口!”
幽主趴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望着殿外越来越近的火光,惨笑道:“我没错……错的是这天下……”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林越一枪抵住咽喉。
“这天下,容不得你这等乱臣贼子!”林越眼中寒光凛冽,手腕用力,长枪直刺而下。
“不——!”幽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血泊之中,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解决掉幽主,林越当即冲出太极殿。此时的皇宫已燃起熊熊大火,爆炸声此起彼伏,联军将士正有序撤离。李瑾带着一队士兵赶来,焦急道:“林越,快走!火势蔓延太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林越回望一眼燃烧的太极殿,那里曾是皇权的象征,如今却成了野心家的坟墓。他不再犹豫,翻身上马,与李瑾一同率领大军撤出京城。
城外,数十万联军将士列阵以待,看着身后火光冲天的京城,神色复杂。不久后,陈默带着疏散的宫人赶来,禀报说圣驾已在后宫密道中找到,太子也安然无恙,只是受了些惊吓。
林越松了口气,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他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知道这场持续数月的叛乱,终于画上了句号。
三日后,大火渐熄,京城一片狼藉。林越与李瑾率军入城,安抚百姓,清理废墟,恢复秩序。各地藩王也纷纷入京,共商国是。圣驾复位,太子监国,下旨褒奖联军将士,追封林啸天天策上将军,为其平反昭雪。
陈默因护主有功,被封为翊麾将军,统领京城禁军。林越则婉拒了高官厚禄,只求带着漠北铁骑返回漠北,守护边疆安宁。
临行前夜,太子亲自送行,将一枚龙形令牌赠予林越:“林将军,日后若有变故,持此令牌,可调动天下兵马,朕永远信你。”
林越接过令牌,躬身一礼:“殿下保重,臣必守好漠北,护我大靖河山无恙。”
次日清晨,漠北铁骑拔营起寨,林越立马阵前,回望京城方向,心中百感交集。这场风雨飘摇的乱世,终在血与火中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