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约既定,丝路通商如期开启。河西走廊的互市人声鼎沸,中原的丝绸、茶叶、农具与漠北的皮毛、西域的玉石、香料在此交汇,驼铃声声不绝于耳,各族百姓皆从中获利,一派欣欣向荣之景。林越坐镇漠北都护府,一面协调各族矛盾,一面与李晟互通消息,加固边境防线,看似平静的日子里,他始终未放松警惕。
这日,拓跋烈匆匆闯入府中,神色凝重:“都护,西域传来急报!于阗国商队在昆仑山口遭遇伏击,三百余人尽数被杀,货物被劫,护送的武士无一生还!”
林越猛地起身,指尖攥紧龙蛇玉佩:“可知是何人所为?”
“现场只留下几具穿着罗刹残部服饰的尸体,但伤口却是中原制式的弯刀所致。”拓跋烈递上一块染血的令牌,“还有这个,是从伏击者身上搜出的,上面刻着‘北防’二字。”
“又是北防派余孽。”林越眼神沉冷,“于阗国向来亲近漠北,此次商队携带的不仅是货物,还有与漠北深化通商的盟约文书。他们选在昆仑山口动手,既是为了劫财,更是想挑拨西域诸国与漠北的关系。”
话音刚落,西域都护府的使者已策马赶到,面色苍白地跪地禀报:“林都护,于阗国王大怒,认为是漠北未能护住商队安全,已暂停与漠北的所有通商,还联合了龟兹、疏勒等国,欲派使者向大靖控诉漠北‘失职’!更要命的是,莎车国国王趁机煽风点火,称漠北与大靖结盟是为了吞并西域,已暗中调集兵马,驻扎在漠北与西域边境!”
林越心中一凛。莎车国是西域强国,兵力雄厚,向来觊觎丝路主导权。此次商队遇袭,定是莎车国勾结北防派余孽所为,目的便是破坏漠北与西域的信任,挑起战乱,独占丝路之利。
“此事若处理不当,西域将战火纷飞,盟约也会形同虚设。”林越当机立断,“拓跋烈,你率五百草原武士,即刻前往昆仑山口勘查现场,务必找到莎车国与北防派勾结的实证;尉迟青,你带两百西域死士,前往于阗国安抚国王,表明漠北的诚意;我亲自前往西域都护府,与诸国使者会面,揭穿莎车国的阴谋。”
三路兵马即刻出发,林越则带着苏文派来的中原谋士,快马加鞭赶往西域都护府。沿途所见,西域诸国皆紧闭城门,调兵遣将,人心惶惶,显然已被莎车国的谣言蛊惑。
抵达西域都护府时,于阗、龟兹等国的使者已等候在此,神色不善。莎车国使者更是抢先发难:“林都护,漠北既然与大靖结盟,承诺守护丝路安宁,为何于阗商队会遭此横祸?莫非是漠北暗中与盗匪勾结,想独吞通商之利?”
“使者此言差矣。”林越从容落座,目光扫过众人,“昆仑山口的伏击者,看似是罗刹残部,实则是北防派余孽与莎车国武士伪装。我已派人勘查现场,很快便有实证。倒是莎车国,为何在商队遇袭后,第一时间调集兵马,而非配合漠北追查真凶?”
莎车国使者脸色一变:“我等是为了自保!谁知道下一个遇袭的会不会是莎车商队?林都护无凭无据,休要血口喷人!”
“是否血口喷人,稍后便知。”林越话音刚落,拓跋烈已派人送来急报:昆仑山口的伏击现场,发现了莎车国特有的青铜箭镞,还抓获了两名活口,正是北防派余孽,他们供认是受莎车国将军指使,伪装成罗刹残部伏击商队。
证据确凿,于阗、龟兹等国的使者脸色骤变,看向莎车国使者的目光充满敌意。莎车国使者仍想狡辩:“这是栽赃陷害!林都护,你休要挑拨离间!”
“栽赃与否,一问便知。”林越抬手示意,两名被俘的北防派余孽被押了上来,他们当着众使者的面,详细供述了莎车国如何许以重金,让他们勾结罗刹残部伪装盗匪,伏击于阗商队,以及莎车国欲吞并西域的野心。
真相大白,莎车国使者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于阗国使者连忙起身,向林越拱手道:“林都护,是我等轻信谣言,错怪了漠北,还望海涵。我等即刻回国,劝说国王恢复与漠北的通商,共抗莎车国!”
“多谢各位使者明辨是非。”林越起身道,“莎车国勾结北防派,挑起战乱,危及丝路安宁,绝非一国之事。我已联络大靖河西节度使李晟,他将率部进驻西域边境,与漠北、西域诸国联手,共讨莎车国!”
众使者纷纷响应,一场即将爆发的西域战乱,暂时得以平息。但林越深知,莎车国野心不死,北防派余孽仍在暗中作祟,这场守护和平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当晚,林越在西域都护府设宴款待众使者,席间突然收到拓跋烈的密报:莎车国国王见阴谋败露,已提前动手,率军突袭龟兹国,龟兹国都城岌岌可危!
林越猛地拍案而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莎车国狗急跳墙,竟敢公然动武!传我将令,拓跋烈、尉迟青即刻率军驰援龟兹国;李将军,烦请你率部从河西走廊西进,截断莎车国后路;西域诸国,随我一同出征,共破莎车国!”
夜色中,漠北的战马嘶鸣,西域的驼铃急促,一支由各族将士组成的联军,朝着龟兹国的方向疾驰而去。黄沙漫卷,刀光剑影,林越手持龙纹长枪,立于阵前,胸前的龙蛇玉佩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知道,这一战,不仅关乎龟兹国的存亡,更关乎丝路的安宁与漠北、西域、大靖三国的和平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