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放心,我自有法子,你只管在家等着我的消息,我一定能够离开这破庙的!”花初语压低闪过了几分狡黠。
她虽然已经有了主意,却是不能说给任何人听的,就连自己的娘亲也不例外。
李氏看着她,眼底充斥着不解。
她虽然心疼花初语,却也知道自己留下无益,只得匆匆从袖中摸出一个小钱袋塞进花初语手里,道:“这点银子你拿着傍身,万事小心,娘等你消息。”
说罢,才一步三回头地悄悄离去。
花初语攥紧那袋碎银,看着母亲消失在院门后,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
她一定会离开这个鬼地方,不惜任何代价。
她一定要把花许颜踩在脚下!
……
花许颜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天色已然昏暗。
派去跟踪李氏的侍卫也已经回来,回禀:“小姐,夫人今日偷偷去了普陀庙,见了二小姐,约莫一炷香后才离开,不知二人说了什么。”
花许颜闻言,眉头微蹙。
李氏果然不死心,花初语更非省油的灯,如今被逼到绝境,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可千万别影响到自己的计划。
“加派人手,盯紧普陀庙那边的动静,尤其是花初语,她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她面色凝重,吩咐。
“是!”
打发了侍卫,花许颜便开始着手医馆选址之事。
她带着银珠在城中转了几日,最终看中了一条环境清幽、离达官贵人聚居区不远的僻静街道上的一处铺面。
银珠看着冷清的街道,忍不住疑惑:“小姐,开医馆不是该在热闹的地方吗?这里人影都没几个,谁会来看病啊?”
花许颜细细打量了一下这铺面,越看越觉得满意。
她本来就没打算开在闹市。
“闹市的人的确是多,可不过是些普通人,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千金,或是富商家的女眷,注重隐私,不喜喧闹,寻常的头疼脑热、妇人调理、乃至一些难以启齿的隐疾,都需要一个安静又可靠的地方。”
“在这里,正合适。”
她眼底带着几分自信,开口:“普通人的银钱有限,不比那些贵女,只要能让她们满意,轻轻松松就能回本。”
银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虽不明白,可自家小姐的话总是没错的。
选址既定,花许颜便约了陈相宜一同去签租赁契约。
她本想一个人去,可陈相宜唯恐她受了委屈,自然就只能同行了。
从相宜绣坊到选址的马车上,陈相宜面色凝重:“颜颜,你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这李彦博自进京后,便频繁出入城南的‘聚财赌坊’,那三万两的亏空便是从此而来,而且,他这些日子还在出入赌坊,却不知那银子是从何而来。”
“如此看来,他是嗜赌成性了?”花许颜挑眉。
她的话刚出口,便被自己给驳斥了。
李彦博要当真好赌,进京前便会有眉目,肯定会变着法给李氏要银子,可却是进京后才开始的,那问题便出在那赌坊了。
英雄所见略同。
陈相宜也紧跟着开口:“表面看是这样,但我总觉得有些蹊跷,李彦博此人虽品性不佳,却并非无脑蠢货,他刚擢升京官,正是需要打点维系,小心翼翼的时候,如此频繁且巨额地涉赌,未免太过招摇,不像他的风格,我怀疑这赌坊背后,或许另有文章。”
“如此只能拜托你继续调查了。”花许颜拍了拍她的肩头。
陈相宜拍着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
说话间,马车已到了地方。
陈相宜下车,看着眼前清静甚至有些冷清的街道,以及那间颇为雅致但位置确实不算好的铺面,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颜颜,你确定选这里?初期客源怕是会很少。”
“初期我不求量。”花许颜胸有成竹,“我的打算是,以‘治疗寻常病症结合独家药膳调理’为特色,专攻官宦人家的女眷和那些需要静养、注重隐私的贵人,在这里,她们能放松戒备,方便我更好的打探消息。”
陈相宜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闺蜜的深意。
她们两个如今在京城还没算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麻烦,可靠身份维持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可要是能巩固在女眷中的地位,这日后才是真的平稳。
她抚掌笑道:“妙啊!既行医济世,又能织就一张信息网!这个主意好!你放心,前期名声我来帮你打响,保管让京里的贵妇圈都知道你这‘杏林斋’的名头!”
“自然你需要你这个公主帮我去打响名声,可眼下我却有一位现成的金字招牌。”花许颜的眼中带着几分狡黠。
陈相宜愣了一下,不解。
她开口解释:“云王的厌食症和腿疾可是顽疾,便是太医都束手无策,若能由我治好,岂不是最好的宣传?到时候,不愁没有达官显贵上门。”
“好你个花许颜,连未来夫君都算计上了,你就不怕那位云王殿下知道了,了结了你的性命?”陈相宜捏了捏她的脸。
二人笑做一团,全然没注意到她们两个的言行全都被人看了过去。
与此同时,云王府书房。
墨云年听着暗卫的回报,得知花许颜正在筹备开设医馆,甚至连选址都一清二楚,不觉皱了眉头。
他调查来到的那些线索里头,根本就没有花许颜会医术。
更别说,陈相宜和花许颜一向不对付,如今相处的却如同亲密无间的好友,着实太叫人好奇了。
暗卫见他皱眉,想当然的开口:“王爷,要不要手下在暗地里使些绊子,让这医馆开不起来?”
“不必。”墨云年抬手,制止他的想法,“你继续留意,尤其是她和宜公主的往来,看看她二人到底有什么猫腻。”
暗卫应下,却又忍不住多嘴:“那医馆……”
他家主子更是最厌恶这种拿着他的身份耀武扬威的人了。
“随她去吧,本王倒要看看,她这个草包到底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墨云年的眼中分明有杀意浮现,却很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