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怕被牵连。
姜辞关上门,把现金和假身份证揣进兜里,心里更慌——
江妙云这是想跟他撇清关系?
他赶紧收拾东西,决定先躲去邻市的赌场,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
而城中村的一间小旅馆里,骗子老头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叠现金——
是江妙云给的五万定金,他数了一遍又一遍,越数越气。
他掏出手机,拨通江妙云的电话,语气带着不满:
“江小姐,说好的五十万,你怎么只给五万定金?剩下的四十五万什么时候给?”
电话那头的江妙云正坐在季家客厅里,看着地上摔碎的手机,心里烦得厉害,听到老头的话,更是火大:
“你还好意思要尾款?你给的药差点害死季老爷子!现在龙叔的人被抓了,
季少渊正在查是谁指使的,你要是再敢要尾款,我就把你骗季家的事捅出去!”
“你敢?”
老头也火了,
“江小姐,你当初求我帮忙,说好了事成之后给五十万。现在你想赖账?
我告诉你,我手里有你跟我通话的录音,你要是不给钱,我就发给季少渊!”
江妙云的脸瞬间白了,她没想到老头还留了录音。“你别胡来!”
她压低声音,
“尾款我会给,但不是现在。你先找地方躲起来,别被季少渊找到。等风头过了,我再把钱给你。”
“行,我信你这一次。”
老头冷哼一声,“但你最好快点,要是我发现你耍花样,咱们鱼死网破!”
挂了电话,老头把手机扔在床上,看着手里的五万现金,心里嘀咕:
江妙云这女人,肯定没那么容易给钱。他得想个办法,要么拿到尾款,要么把她拉下水。
……
而季家老宅里,江妙云挂了老头的电话,瘫在轮椅上,浑身发抖。
一边是龙叔的人可能招供,一边是老头手里的录音,还有季少渊对江小七的在意——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江小姐,”
李嫂端着一杯水走过来,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您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江妙云抬头,看到李嫂,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李嫂是季家的老人,要是能让她帮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
“李嫂,”
她拉着李嫂的手,眼眶泛红,
“我知道你是好人。季少渊现在误会我,还跟江小七走得近,你能不能帮我在老太太面前说说好话?”
李嫂抽回手,语气平淡:
“江小姐,我只是季家的管家,只做分内的事。老太太心里自有判断,不需要我多说。”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再理江妙云。
江妙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更慌——
连李嫂都不帮她,她还能靠谁?
她掏出备用手机,拨通王海涛的电话,声音带着哭腔:
“王医生,你快想想办法!季少渊快查到我了,龙叔的人被抓了,还有个骗子拿着我的录音要尾款,我该怎么办?”
王海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不耐烦:
“慌什么?你不是有催情药吗?今晚季少渊回来,你就把药给他吃,生米煮成熟饭,他就算知道真相,也不能怎么样。”
江妙云眼前一亮——对,还有催情药!
只要她能爬上季少渊的床,怀上他的孩子,季太太的位置就稳了。可季少渊绝嗣!
她挂了电话,从包里掏出那个装着催情药的小瓶子,紧紧攥在手里,眼里闪过狠戾——
江小七,这一次,我不会输!
——
江城警局审讯室的冷光灯亮得刺眼,季少渊坐在观察室里,看着单向玻璃后的黑衣男人。
林森站在旁边,手里攥着审讯记录:“季总,龙叔的人嘴硬得很,问了半小时,只说收了钱办事,没说雇主是谁。”
季少渊指尖敲了敲桌面,目光落在男人手腕的纹身——
是龙叔手下的标志。
“查龙叔和江家的关系。”
他想起六年前在酒店见过龙哥参加江老生日宴,当时有人怀疑江小七拿假药,他还做过证。
“六年前江振邦过寿,龙叔去过江家,两人早年有生意往来。”
林森点头:“我这就去查。”
“不用。”
季少渊起身,“先回季宅,爷爷那边还需要盯着。”
他心里清楚,龙叔的人不招供,肯定是有人兜底,现在最要紧的是江妙云那边的动静。
劳斯莱斯驶离警局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车窗外的路灯连成线,季少渊掏出手机,翻到江小七的号码——
六年前的号码是空号,但他仍然存着的,他又重新存了她的新号,备注是“夫人”。
指尖悬在拨号键上,他又收回手——
现在去打扰,只会让她更反感。
季宅客厅的水晶灯亮着,江妙云坐在轮椅上,面前放着两杯红酒。
其中一杯的杯沿沾着白色粉末,是她刚从王海涛那拿来的催情药。
她攥着轮椅扶手,眼睛盯着门口——
季少渊快回来了,只要他喝了这杯酒,今晚就能生米煮成熟饭。
“妙云,我回来了。”
沈曼云拎着保温桶走进来,刚从医院看季宏远回来,脸上带着疲惫,
“少渊呢?还没回?”
江妙云赶紧把下药的红酒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挤出笑:
“妈,少渊应该快到了。您刚从医院回来,累了吧?喝点红酒解解乏。”
她把没下药的那杯推给沈曼云,又把下药的那杯往餐桌中间挪了挪,等着季少渊回来。
沈曼云没接红酒,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我还要给老爷子送点汤去,医院说他今晚得再观察观察。”
她转身看到餐桌中间的红酒,以为是江妙云给季少渊准备的,顺手端起来:
“这杯我给少渊留着,等他回来喝。”
江妙云心里一紧,想拦却来不及——
沈曼云已经把红酒放在了玄关柜上,旁边是季少渊的公文包。
她只能咬着牙,看着沈曼云拎着保温桶匆匆出门:“妈,路上小心!”
门刚关上,季少渊就走了进来。
他脱下西装外套,递给旁边的佣人,目光扫过玄关柜上的红酒:“谁放的?”
“是……是我给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