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其实鬼怪也就这样,没什么好怕的。”
小刘把手中的平板装回背包,酒吞童子崩裂之后能量波动已经消失。
他觉得自己是技术科里见过鬼怪最多的人。
作为保护局内没有术法的那票人中,他是跟着出外勤最多的那个人。
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鬼吗?
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就打一双。
哎,上山的时候,心里发毛不过是对黑暗的恐惧罢了。
有几个人不畏惧黑暗?
何况自己身边都是些什么人,深哥和李青阳都是玩雷的高手。
随便哪一个都能劈了恶鬼。
听到小刘的话后,苏晚轻哼道:“那你一个人下山试试。”
小刘身体一颤:“这不能够,黑。”
山上树影太多,哪怕没鬼,也够吓人的。
再说了,大家一起上山的,他自己一个人先走算什么。
外勤也是工作,工作就要有始有终。
然后,小刘目光隐晦的看向炸裂的人体碎片,很干脆把自己刚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其实还是挺恐怖的。”
想一想,如果有个鬼,不断的拼接自己粉碎的身体……
那么鬼出现的时候,是不是要问:“你有见过我的肉块吗?”
这似乎不是那么的恐怖,倒是有些引人发笑。
小刘清了清嗓子,这玩意不能想。
想多了,就会出现。
一起上来的其他人,正有条不紊的处理现场。
把小刘无法直视的‘人体碎片’一一装了袋。
戴眼镜的男人开口说道:“得尽快送她下山。”
凌九霄看向地上的女人,微微皱起的眉头。
有件事情从脑中一闪而过。
横公鱼,诸葛煦……
哦,对了,最早被抓捕到的那个叫做陆承的人,交代过境外的事情。
在陆承的口中,有一个叫麻衣的日本女人长期待在暗渊组织里。
凌九霄半蹲下身子,借着强光电筒的光仔细打量了一番地上的女人。
对方此时陷入昏迷,眼睛紧紧的闭着。
仅从外表来看,实在看不出她是不是东瀛女人。
林深在和李青阳说了几句话后,一手提剑,一手攥着雷印走到凌九霄身后。
“急救电话打了吗?”
戴眼镜的男人点头:“现在把她抬下山,救护车应该能到山下。”
小刘不再思考鬼怪,开始思考眼前的人:“这叫什么事?我们还得负责救治坏人。”
身体炸裂的男人和陷入昏迷的女人。
这两人但凡换个地方放出酒吞童子和鸦天狗,都会造成普通人死亡。
也就是他们挑了块硬骨头,结果没有啃下来,反而一死一伤。
小刘心有余悸的看向玄天观。
观外的防御结界已经消失,观内的灯火并不明亮。
甚至还比不上他们携带的强光电筒照出来的光。
可就算光线昏暗,小刘仍然能够看到观中站着的小小身影。
暗渊的人不会换地方攻击,最大的诱惑在玄天观里。
小刘眨了眨眼睛。
他总觉得玄天观开启的大门如同一道噬人的巨口。
暗渊的人会一批接着一批的被这巨口吞噬。
小刘心头一颤,浑身汗毛倒竖,自己在想什么?
他收回了看向玄天观大门的视线,开口问道:“我们现在要下山吗?”
摸黑上山,再摸黑下山。
这趟外勤行程匆匆,竟是如此艰辛。
小五从观里走出来,说道:“观内有客房,挤一挤,也能住下。”
林深摇头拒绝了留宿。
他们需要把女人送下山。
还有关于酒吞童子和鸦天狗的事情,也需要向上汇报。
留在玄天观内,并不方便。
何况保护局进驻玄天观,那暗渊的人还会出现吗?
林深一直很在意教堂里的那些人。
他们是因为行踪暴露更换了城市,还是隐藏的更深了。
他和凌九霄盯了那么长时间的教堂,总是需要一个结果的。
这一次有了饕餮这样的诱惑,或许能够把教堂内的那些人引出来。
县城很好,距离玄天观不算很远,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及时赶到。
林深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出于对玄天观防御结界的信任。
何况,就算玄天观没有防御结界,也还有李青阳和九尾狐。
他和凌九霄都没有见过李青阳的师兄动手。
可是,据了解,玄天观现任的观主也修炼了太乙分光术。
玄天观,根本不是一个能够被人随意拿捏的弱者。
林深看了看玄天观,指挥着人处理后续工作。
凌九霄倒是显得很清闲,他凑到了李青阳身边:“啧啧啧,手臂上的煞气更重了。”
李青阳低头看了一眼右臂:“还好,不影响性命。”
凌九霄的下巴向着人群扬了扬:“只要饕餮在玄天观里,就会有贪婪地人源源不断的出现。”
何况李青阳受伤的消息不是秘密。
在外人看来,整个玄天观,大约只有一只狐狸需要对付。
那些对饕餮动心的人,不可能放弃这样的机会。
李青阳嘴角勾起:“人,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还有抵抗诱惑的能力。”
暗渊里的人,似乎正好缺了这两样东西。
无论是想杀他,还是想契约饕餮。
首先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其他不说,小白就是搁在他们面前的一座大山。
上古妖兽的能力,不是靠个人想象定义的。
‘侥幸’就更不存在了,所有抱着侥幸心理的人,都没好结果。
苏晚扭头看了李青阳一眼,冷冰冰的说道:“我留在这里。”
林深的眉头皱了起来。
苏晚继续冷冷的开口:“他在裂缝空间里帮过我,我留下来,至少不用他事事出头。”
林深抬沉思了片刻,然后点头:“也行。你自己一人可以吗?”
苏晚轻哼一声:“你们是不是觉得没有阿骨,我以后就抓不了鬼?”
林深没有说话,似乎很习惯苏晚的说话方式。
不过大约还是受到了阿骨被毁的影响,苏晚现在见谁怼谁。
确认自己能够留在玄天观中,苏晚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鱼生艰难。
说话永远怼着来,还不能随便‘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