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瞬间就凝固了。
他浑身冰冷，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那个塑料袋，又看了看那条正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边牧。
怎么可能？
他明明藏得那么好！这狗是怎么发现的？
正在忙碌的雷猛和 K 也停下了手里的活，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雷猛的眼神，冷得像刀子。他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和偷窃。
K 则是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
林凡的那三个跟班，也吓得不敢出声，下意识地和他拉开了距离，生怕被牵连。
整个客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江小胖没有立刻发作。他慢悠悠地从沙滩椅上坐起来，拿起那个塑料袋，掂了掂。
“行啊，林凡。”
他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这才几天功夫，你就学会攒自己的小金库了？挺有理财头脑的嘛。”
“不……不是的！老板！你听我解释！”
林凡慌了，他连滚带爬地跑到江小胖面前，语无伦次地辩解道：“
这不是我偷的！是……是它！是这条狗陷害我！它自己叼了东西，塞到我口袋里的！”
他指着狗子，一副“我才是受害者”的委屈模样。
狗子听到这话，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它只是默默地走到 K 的电脑旁边，用爪子拍了拍键盘。
K 心领神会，立刻调出了一个监控录像。
那是储藏室的监控画面。
画面上，林凡趁着别人不注意，贼眉鼠眼地从一箱牛肉干里抽出一块，又从方便面箱子里偷了几包调料，然后迅速地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整个过程，被拍得清清楚楚。
铁证如山。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小胖的声音很平静，但正是这种平静，才让林凡感到彻骨的寒冷。
林凡看着屏幕上的自己，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身后的那三个跟班，看他的眼神也变了，从之前的畏惧，变成了鄙夷和愤怒。他们辛辛苦苦地干活，只能啃馒头，结果这个凡哥，却在背地里偷藏好东西！
“妈的！林凡！你个王八蛋！我们还当你是好人！”
那个被打肿脸的高瘦男人，第一个忍不住骂了出来。
“你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
“我们不跟你是一伙的！”
墙倒众人推。那三个人立刻和林凡划清了界限，生怕江小胖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林凡瘫坐在地上，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
“老板，怎么处理？”
雷猛走了过来，声音冰冷地问道。他手里，已经握住了那把工兵铲。只要江小胖一句话，他立刻就能让林凡人头落地。
江小胖摆了摆手。
“杀他？脏了我的地毯。”
他走到林凡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给过你机会了，林凡。可惜，你没珍惜。”
“从今天起，你的待遇，再降一级。”江小胖宣布道，“每天的食物，只有一个馒头。所有的活，你一个人全包了。打扫卫生，处理垃圾，还有……”
他指了指院子里的一个角落。
“我们堡垒的厕所，也该清理了。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在末日里，没有完善的下水系统，厕所的处理是个大问题。江小胖他们之前都是用简易的化学马桶，现在，这些“废料”需要有人去处理掉。
这活，比处理丧尸尸体还要恶心一万倍。
“至于你们三个。”江小胖又看向那三个已经吓傻了的跟班，“鉴于你们大义灭亲，及时划清界限，表现良好。从今天起，你们的待遇，提升一级。”
“每天的食物，是两个馒头，外加一碗肉汤。干的活，也只是些轻松的杂务。”
那三人一听，顿时大喜过望，连忙点头哈腰地感谢。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我们一定好好干！”
一个馒头和两个馒头加肉汤的对比，瞬间就瓦解了他们之间那点脆弱的“同盟”。
江小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不需要这几个人有多忠心，他只需要他们互相牵制，互相监督，乖乖地当好自己的临时工就行了。
“把他拖下去，别在这碍眼。”江小胖挥了挥手。
那高瘦男人立刻来了精神，他一把抓住林凡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向了后院。
一场小小的内乱，就这么被江小胖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他走到狗子身边，从储藏室里拿出了一根最大最粗的，带骨头的风干火腿，作为奖励递给了它。
“狗子，今天你立了大功！这是你的了！”
狗子高兴地摇着尾巴，叼着比它脑袋还大的火腿，跑到自己的专属小窝里，幸福地啃了起来。
K 看着这一幕，推了推眼镜，由衷地感叹道：“胖哥，你这御下之术，不去当个 cEo 可惜了。”
“什么御下之术，我这叫摆烂式管理。”
江小胖得意地说，“对付小人，你不用跟他讲道理，你只要让他知道，谁的拳头大，谁能决定他吃几碗饭，就够了。”
解决了内部矛盾，江小胖的心情一片大好。
“饕餮外卖”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写字楼和中学的幸存者，成了他们的稳定客户。每天都能为他们带来各种有价值的物资。
黄金、珠宝、药品、甚至还有一些他们急需的工具和技术资料。
写字楼那个会写字的女人，叫苏晴，是个大学教授。她用一堆关于水培种植和生态循环的技术资料，换了好几天的食物。
中学那边，则有一个体育老师，用两把高精度的复合弓和一大堆箭矢，换了大量的罐头。
这些东西，极大地丰富了“摆烂堡垒”的储备。
江小胖甚至还奢侈地开辟了一个小小的娱乐室，里面放着游戏机和投影仪，都是从客户那里换来的。
日子过得，简直比末日之前还要滋润。
然而，安逸的日子，却让另一个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焦虑。
这个人，就是雷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