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插话道:“傻柱,你本来就是抛下玉华和没出生的飞彪倒插门到贾家的,贾家该给你安排住处,不是你带着人赖在飞彪屋里不走,反倒把飞彪挤到耳房去。
别在这儿犯浑了,有这工夫不如想想别的法子。”
于莉道:“你快回去忙吧,别耽误我们干活。
要不你去问问贰大爷,看他加盖的两间房能不能租给你们。”
马华也说:“是啊何雨柱,你来这儿商量不如让棒梗找个能分房的工作,借住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傻柱被说得脸上挂不住,摆摆手道:“得了得了,就当我没来过!”
傻柱走后,刘玉华余怒未消。
“秦淮茹真是蹬鼻子上脸,这种人就不能给她好脸色。”
林真叹道:“所以说啊,从贾东旭工伤那天起,她求我帮忙我都躲着。
一旦帮了,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
傻柱也是,被秦淮茹迷得五迷三道的。”
刘玉华斩钉截铁道:“半年期限一到,我立马撵人。
傻柱敢拦着,连他一块儿轰!房子给飞彪住,耳房留给小龙。”
林真笑道:“林国林家自己有房了,我加盖的两间够林栋林梁和小龙住。
你那耳房不如让飞彪爷爷来住。”
刘玉华一愣:“飞彪爷爷?”
“可不是嘛,前两天苏主任提起在保城遇见何叔了,白姨去世后,继子对他爱答不理的,老爷子整天在街上闲逛。
傻柱和秦淮茹总把孝敬老人挂在嘴边,不如让他们把何叔接回来尽孝。”
刘玉华嘴角微扬,轻轻颔首。
“确实,老爷子当年去保城,一方面是为了白姨,另一方面也是想给傻柱和雨水谋个好出身。
每月还省吃俭用寄十块钱回来,对傻柱够意思了。
要不是这样,傻柱哪能进轧钢厂,更熬不过前些年那些苦日子。”
林真和刘玉华都看不惯秦淮茹长期霸占飞彪房子的行径。
秦淮茹这人脸皮厚实,根本不在乎街坊四邻的闲言碎语。
只要让她住习惯了,她就能死皮赖脸地耗下去。
原本刘玉华打算让她半年内怀上傻柱的孩子。
这样既能提升傻柱在贾家的地位,也算给傻柱安排个归宿,免得他后半辈子缠着飞彪。
谁知秦淮茹这么不凑巧,竟然失去了生育能力。
好在林真让叶芪给傻柱送药补救,总算让傻柱重振雄风。
如今傻柱降服了秦淮茹,压住了棒梗,坐稳了一家之主的位置。
对刘玉华来说目的已达,实在没必要再留着秦淮茹恶心人。
要不是秦淮茹撺掇傻柱得寸进尺,她也不会急着赶人。
依刘玉华的性子,傻柱两口子不提这事也就罢了,等半年期满再撵人。
要是敢再提,当场就得扫地出门。
林真深知刘玉华的脾气,也明白秦淮茹有多膈应人。
照这架势,等不到年底,她肯定又得怂恿傻柱开口。
万一秦淮茹设局让傻柱大年三十提要求,刘玉华绝对会在大年夜把他们轰出去,到时候名声可就毁了。
不仅落个心胸狭窄的恶名,还会让飞彪左右为难。
所以林真才提议接回何大清。
反正原着里何大清最终要回四合院,不过是让他提前几年回来罢了。
何大清心里明镜似的,才不会管秦淮茹怎么对儿子,他只在乎老何家的香火。
倒插门的儿子跟嫁出去的闺女没两样。
只要何大清回来,谁也别想打飞彪房子的主意。
林真当即安排许大茂和刘光天去保城接人。
当晚吃饭时,傻柱正跟家里抱怨刘玉华不讲情面。
秦淮茹叹气道:我早料到了,第一次她肯定拒绝。
别着急,过些日子等她心情好再试试。
我就是暂住,又不是要霸占飞彪的房子。”
小当帮腔道:傻爸您别泄气,要坚持啊。
我和槐花跟奶奶挤一张床太难受了。
您那西厢房空着也是空着,赶紧跟玉华姨说说让我们搬过去吧。”
槐花也撒娇:傻爸不是说最疼我吗?快给我们找个住处呀。”
傻柱为难地咂嘴:你妈都快住不成了,我的两位姑奶奶,别逼你傻爸了,我找机会再说。”
陶秀容出主意:实在不行就把碗柜搬到外面搭个棚,窗台下加张床让奶奶单独睡。
这样外屋大床就能睡下小当和槐花了。”
贾张氏脸色一沉,冷声道:我虽上了年纪,却是贾家的大功臣。
没有我哪来的东旭?没有东旭哪来的棒梗?没有棒梗你能过上城里日子?别以为我老了就想赶我走,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陶秀容先是一怔,随即展颜笑道:哎哟我的好奶奶,您可误会了。
我是担心小床睡不下小当和槐花两个妹妹,哪敢往那方面想?要不我去睡小床,您看让谁来替我和贾梗挤一张床合适?
贾张氏顿时语塞。
这把年纪本该享孙子的福,再不能像从前那样跟孩子争。
让她开口叫小当或槐花去睡小床,这话实在说不出口。
陶秀容这一招,倒把她这个老太太架在了火上。
秦淮茹同情地瞥了婆婆一眼,心想:妈您就别跟她较劲了。
如今棒梗被她拿捏得死死的,把柄都在人家手里。
只要她安心过日子,咱们就别多计较了。
傻柱连忙打圆场:行了行了,为这点小事吵什么。
改天我再想办法,搭棚子的事先放一放。”
正说着,房门一声被推开。
傻柱扭头一看,竟是满脸坏笑的许大茂,当即骂道:嘿!你个孙子不会敲门啊?懂不懂规矩?
许大茂嬉皮笑脸道:别急着咬人。
看看我把谁接来了,你不得谢谢我?说着拉开另一扇门,门外站着的赫然是保城来的何大清。
此时的何大清苍老了许多,头发花白,眼皮耷拉着抬不起来,哑着嗓子道:傻柱,十几年不见,你小子不去保城看我,非得让我回来看你?
傻柱一愣,攥起拳头就要找许大茂算账。
这时刘光天从后面闪出来:傻柱,你爹回来了也不迎接?连我大哥三弟都不如!倒插门怎么了,倒插门就不认亲爹了?
见是许大茂和刘光天一起接回的父亲,傻柱顿时明白——这准是林真的安排。
傻柱呆立当场,秦淮茹更是傻了眼。
看看何大清,又看看陶秀容,她死的心都有了。
这一老一少两个冤家,一个向儿子讨债,一个向丈夫讨债,她一个都应付不来。
何大清站在门口纹丝不动,非要等人请才肯进屋。
陶秀容眼珠一转,立即反应过来这是公爹的亲爹,连忙起身道:您是爷爷吧?快请进!吃过饭了吗?我给您添双筷子。”
何大清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陶秀容——路上许大茂他们早把情况说了个遍。
他微微颔首:是个好姑娘。
棒梗有福,淮茹有福,老嫂子您也有福。”
贾张氏气得摔下筷子,捂着心口进了里屋。
陶秀容忙把贾张氏的凳子搬给何大清,又取来干净碗筷。
何大清扫了眼桌上傻柱从饭店带回的几样菜和酒,象征性地夹了一筷子,笑道:傻柱,好歹你儿媳妇给了我口饭吃,比你强。”
不是,爸,您不是说......傻柱结结巴巴道。
“我想回就回,这四合院是我家,我姓何的又不占贾家便宜,看把你们吓的,话都不敢吭声,还不如秀容呢,等我快闭眼时你们能在床前伺候就行。”
秦淮茹缓过神来,赶紧笑道:“您误会了,傻柱养您是应当的,我是没想到您突然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和傻柱好去接您,哪能让许大茂和刘光天接呢,传出去别人该说我们不懂礼数了。”
许大茂和刘光天对视一笑,“得,你们一家人团聚慢慢聊,我们先走了。”
两人一走,何大清淡淡道:“幸亏他们去接我,要是提前告诉你们,你们才不会去呢。
算了,我回来吃住不用你们管,我有退休金,平时见面喊声爸就行,你们吃饭吧,别因为我回来扫兴,我去看看孙子飞彪。”
一听何大清有退休金,秦淮茹语气更软和了。
“爸,您坐着,我去叫飞彪来,你们祖孙好好说话。
您回来也好,这儿才是家,白姨走后您在保城过得像逃荒似的,以后您的起居就交给我和秀容。”
陶秀容连忙附和:“是啊爷爷,照顾奶奶和照顾您都一样。”
小当揉着太阳穴,脑子嗡嗡的,没想到贾家能有这么热闹的一天。
槐花嘀咕:“这下可热闹了,晚上怎么住啊?”
何大清摆摆手:“不用你们操心,我说了吃住自己解决,我还有话跟玉华说,你们忙你们的。”
说完转身就走。
一直没吭声的棒梗皱眉道:“肯定是前院姓林的撺掇许大茂他们接老爷子回来的,这不是添乱吗?对咱家就是雪上加霜,我看他准得住雨水姑那间耳房。”
傻柱瞪了棒梗一眼。
陶秀容打圆场:“贾梗,别这么说,都是长辈。
先看看爷爷怎么安排吧,真要跟咱家过也挺好,是吧妈?”
秦淮茹冷静一想——
何大清有退休金,凭他的手艺还能接私活干几年。
最重要的是,把他伺候到老,他住的房子自然归自家,谁也拦不住。
“秀容说得对,傻柱、棒梗,以后对老爷子要恭敬,多养个老人不算什么!”
后院里。
刘玉华摆了一桌酒席,专为何大清接风。
林真、娄晓娥夫妇和许大茂、刘光天都来了,孩子们也凑了一屋,热闹团圆。
对比刚才在贾家受的冷眼,何大清忍不住抹泪。
“这才是回家啊,刚才去贾家纯属招人嫌……”
林真笑道:“何叔,别感慨了,一会儿治国和雨水就带东东、苗苗过来,您该高兴才对。”
何大清看着贤惠的儿媳和懂事的孙子,长叹一声。
“唉……当年离开四九城也是没法子。
傻柱那混账就是缺管教,才成了个糊涂蛋,都怪我啊!”
刘玉华笑道:“过去的事别提了,都是命。
要不是您给他和雨水挣个好成分,他现在日子还不如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