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次替秦淮茹出头,还是偷偷向李副厂长打小报告,结果秦淮茹误以为是林真帮的忙。
自那以后,傻柱便没再和郭大撇子正面冲突。
可自从傻柱出狱,形势彻底逆转。
郭大撇子被贬到车间,没了权势。
傻柱逮着机会就在公厕刁难他,手段虽上不得台面,却足够恶心人。
比如郭大撇子蹲坑时,傻柱故意把粪桶摆到他面前;
或是堵着门说要打扫,硬生生憋得郭大撇子直跳脚。
那时的郭大撇子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郭大撇子被调到卫生科扫厕所,傻柱成了他的顶头上司,他更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郭主任,嘿嘿,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郭大撇子连忙赔笑:何师傅,您可别这么叫!我这左手天生有点歪,大伙都叫我郭大撇子,您要是不嫌弃,也这么喊我吧。”
傻柱冷笑:听说你以前没少恶心淮茹?现在我是你领导,你觉得我该怎么‘照顾’你呢?
郭大撇子干笑道:您大人有大量,给我个改过的机会。
要是能把我这样的人引回正路,可比扫干净厕所功劳大多了!
傻柱一愣,本想给他个下马威,却被这番话噎住了。
论说话水平,郭大撇子确实高他一截。
傻柱撇撇嘴,没好气道:少废话!去掏三号男厕,明天中午前干不完有你好看!
是!我这就去!郭大撇子二话不说,拎起粪桶就跑。
傻柱嗤笑:跑得倒快,跟抢屎似的!
轧钢厂全厂通报了郭大撇子和刘光齐的处分。
刘海中上午被保卫科孙科长问话时,还以为是好事,说不定大儿子要被特招进保卫科。
毕竟刘光齐体格不错,院里除了林真和刘玉华,就属他能和傻柱过两招。
可听到通报后,刘海中彻底懵了。
他借口上厕所,找到正在捏鼻子掏粪坑的刘光齐。
光齐!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被罚了?
唉……爸,这事说来话长,太邪门了……晚上回家再说吧!
刘海中还想追问,但瞥见郭大撇子竖着耳朵 ,只好作罢:行,你先忍着,晚上再说。”
另一边,刘光天溜进了林真办公室。
林哥,这结果您还满意不?
林真装糊涂:什么结果?你可别乱说话。
要是贰大爷和光齐回头揍你,那就是家务事,开大会都没用,街道办和派出所也管不着,你自己掂量。”
刘光天顿时蔫了:我这不是按您的意思办的嘛……
闭嘴!再胡扯连你一起揍!林真瞪眼道。
苏雨梅不屑地瞥了刘光天一眼:就你这脑子,迟早被你大哥收拾。”
啊?我......
少在这儿显摆了,赶紧回车间干活去!
钳工车间的二陈听着广播直皱眉。
没想到郭大撇子居然没被开除,更没蹲大牢,真是出乎意料。
抛开郭大撇子不说,他对刘光天倒是另眼相看,琢磨着能不能通过这小子搭上林真这条线。
秦淮茹听到广播也愣住了。
原以为刘光天只是想整治郭大撇子,没想到还把刘光齐给牵扯进来。
她第一反应是刘海中会不会怪到自己头上。
转念一想又笑了——当初只跟刘光天说了郭大撇子 扰自己的事,可半个字没提刘光齐。
与其在这儿瞎担心,不如主动卖个人情,先去给刘海中透个信儿。
打定主意,秦淮茹借口上厕所溜出车间,直奔锻工车间。
半道上正好碰见从林真办公室回来的刘光天。
哟,秦淮茹,这是往哪儿去啊?
秦淮茹眉头一挑:呵,用不着人了就连声都不叫?今晚回家可别挨揍。”
刘光天心里一哆嗦,刚在林真那儿听过这话,正心虚着呢。
嘿嘿,秦姐别误会。
我就是看你既不去厕所,也不找傻柱,随口一问。”
秦淮茹眯着眼笑道:猜得挺准,我正要去找你爸说道说道。”
哎哟我的亲姐!刘光天急得直搓手,您该不会以为是我把大哥坑了吧?
不然呢?
天地良心!我就想收拾郭大撇子,关我大哥什么事?准是他自己张扬要当领班,得罪了新车间的人!
秦淮茹抿嘴一笑:那更好了。
我正好去跟贰大爷说,你打听的是郭大撇子,可不是你大哥。”
别别别!刘光天急得直跺脚,我爸又不是保卫科的,您跟他说这个干嘛?
见秦淮茹笑而不语,刘光天一咬牙:直说吧,要怎样您才不去告状?
哟,这会儿又不叫了?
刘光天哭丧着脸,我认栽还不行吗?您开个价吧。”
说着掏出五块钱,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这钱你拿着补贴家用,赶紧回钳工车间吧,别闹了行不行?”
秦淮茹接过钱,笑道:“我肯定不会再提了,但万一贰大爷自己查出来是你干的,可别怪我。”
刘光天嗤笑一声,“要是我爸知道了,他绝不会替你瞒着。
你要是敢反悔,我能整他俩,也能整你。
只要你不说,我爸那边我能搞定。”
“行,希望你能搞定。”
秦淮茹满意地回到钳工车间,没想到半路撞见刘光天,竟从他手里敲了五块钱,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刘光天给完钱后越想越窝火。
居然被秦淮茹拿捏了,都怪自己刚从林真办公室出来时心里发虚,被她几句话唬住了。
现在想想,真是吃了哑巴亏。算了,只要她不捣乱就行。
要是敢捣乱,我就豁出去,告诉大哥和郭大撇子,是秦淮茹提供的黑料,让他们跟傻柱斗去!’
下班回到家,刘光齐一脸颓丧。
从小被父母惯坏了,脏活累活从来没碰过。
今天是他人生第一次掏粪坑,恶心得他感觉三天都吃不下饭。
刘海中见一家人都到齐了,对刘光福道:“带素素和二豆子去院里玩,大人说话小孩别听。”
刘光福纳闷:“又商量什么事啊?二哥怎么就能听?”
刘海中沉着脸道:“这事跟他有关,他当然得听。”
刘光天一听,立刻高声辩解:“爸!您可不能冤枉我!大哥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您不能一怀疑就往我头上扣!”
刘海中怒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实交代!要是不认,等我查出来,立马把你赶出四合院,信不信?”
刘光天心里更有底了——老爹既然说要查,那就是没确凿证据。
“爸!我没干过的事怎么认?要真是 的,大哥还能安安稳稳上班?以我的本事,第一天就能让他卷铺盖走人!明明是他自己嚷嚷要当领班,得罪了新车间的人,您有火别冲我撒,找他们车间的领班去!”
“混账东西,你到底说不说?”
刘海中抄起扫帚就要打,吓得刘光福赶紧拉着侄女侄子跑出门。
贰大妈顺手关紧房门,刘海中两口子加上刘光齐两口子,四对一围住了刘光天。
刘光天心里发怵,但嘴上依旧硬气:“没干就是没干,你们让我说什么?”
刘光齐冷冷道:“光天,别嘴硬。
我问你,我在暖瓶厂运作房子的事,举报信上怎么会写?外人能知道?”
刘光天不屑道:“都快两年的事了,你以为别人都是瞎子?暖瓶厂知道的人不少,咱们院里也有不少人清楚。
你的对头随便一打听就能挖出来,别因为恨我,就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刘光齐沉吟片刻,对刘海中道:“爸,让他先出去,我有话跟您说。”
刘海中见有隐情,立刻呵斥二儿子:“滚出去!”
刘光天冷哼一声,转身出门,直奔前院林真家。
刘光齐叹了口气,无奈道:“爸,这事蹊跷,是不是光天使坏我不确定,但肯定跟林真有关!”
贰大妈一惊:“哎呀!怎么扯上他了?咱们可惹不起啊!”
刘光齐懊恼道:“现在想想,确实太巧了……”
刘光齐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道来。
坦言因眼红林真加盖房屋,为泄愤打算写举报信。
得知郭大撇子与林真有旧怨,便在前日刻意接近。
二人计划今日捏造罪名诬告,正苦于编不出像样罪状时,竟双双落网。
如此精准的抓捕时机,必是林真的反击无疑。
刘海中拧眉质问:昨晚你说在外应酬,就是和郭大撇子密谋?
刘光齐懊丧道:现在说这些晚了。
九成是林真的手笔,剩下一成怕是光天所为。
可昨日刚商议,今日就遭殃,他莫非能掐会算?
刘海中闻言面色骤变。
记忆闪回数年前——
彼时林真刚升工程师,他唯恐地位不保,深夜搜寻娄家把柄。
结果莫名遭遇横祸,险些命丧街头。
贰大妈颤声道:这事儿邪性!虽说新社会不讲迷信,可林真身边就像有神灵护佑!
刘光齐被母亲凝重的神色骇得汗毛倒竖:妈!这话传出去要挨批斗的!
刘海中嗓音沙哑:有些事...不得不信。”
儿媳董秀妮好奇追问:林真还有这等奇事?
贰大妈压低声音:那年你公公半夜出门,空荡荡的街上突然栽跟头,不是撞邪是什么?再说许大茂那坏种,被林真一巴掌打得脱胎换骨,如今活像换了个人!
小两口听得瞠目结舌。
刘海中沉着脸教训:早告诫你别耍阴招,偏不听!杨厂长、李副厂长器重他,街道办领导向着他,派出所也给他面子,你惹他作甚?
本想往区里递信出口恶气,谁知...
蠢!就算信递上去,查办的不还是这些熟人?刘海中拍桌怒喝。
“我……”
“唉……光齐啊!你怎么事先不跟我商量?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好好打扫厕所,争取早日回车间!”
刘海中的话让刘光齐更加懊悔,但他心里也充满疑惑,想不通林真是怎么整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