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对秦淮茹的关心置若罔闻,穿好鞋就往后院走。
秦淮茹愣在原地,没想到傻柱竟如此无视自己,鼻子一酸,强颜欢笑道:“哼!当心被人赶回来!”
可傻柱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雨水无奈道:“秦姐,您和我哥还有飞彪妈的事,我不掺和。
只要我哥和飞彪过得好,其他我不管。”
秦淮茹笑道:“你放心,时间会证明我对你哥的心意。
就算对飞彪,我也是真心疼爱。
你和治国的事,我全力支持,不管婆婆怎么说,也不管傻柱怎么想。”
何雨水微微一笑:“不说这个了,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哥应该很快就回来。”
她心里清楚,如今的刘玉华内外兼修,绝不可能与哥哥复婚。
但哥哥总得再娶,黄花闺女是指望不上了,唯有秦淮茹最合适。
这半年来,秦淮茹对哥哥的照料无微不至,每月探监两次。
何雨水打算明年结婚搬走,若哥哥娶了会照顾人的秦淮茹,她也能安心离开四合院了。
因此,看透一切的何雨水希望他们早日成婚,以免节外生枝。
秦淮茹明白何雨水的顾虑,也知道傻柱反对她与陈治国交往。
为争取支持,她自然站在何雨水这边。
两人目标一致,就等傻柱碰壁归来。
后院,傻柱站在聋老太太门前,讪笑道:“玉华,刚才没来得及打招呼。
这一年你变化真大!”
刘玉华冷眼相待,将孩子交给聋老太太。”有话院里说,咱们得把话说清楚。”
来到院中,刘玉华质问道:“入狱前见我就躲,满脸嫌弃,现在怎么殷勤了?”
傻柱支支吾吾:“那时...思想觉悟不够...”
“坐牢让你觉悟提高了?”
刘玉华冷笑,“你不过是看我变瘦变美才来献殷勤。
若我还是从前模样,你还会这样吗?”
傻柱急忙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这辈子一定好好待你们母子,我……”
“够了!”
刘玉华冷冷打断,“你这副赌咒发誓的模样和刘光天一个德行,装模作样给谁看?要不是你当初嫌我相貌,咱俩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破镜就算能圆也有裂痕,泼出去的水更收不回来!念在往日情分,这次我不计较,再敢来纠缠——”
她猛地攥紧笤帚疙瘩,“先摸摸自己骨头够不够硬!”
虽说傻柱是个以貌取人的主儿,
到底比刘光天、许大茂那些死皮赖脸的强些。
被刘玉华劈头盖脸一顿训,他臊得脖子都红了。
“那、我……”
“闭嘴!往后少往后院溜达!”
刘玉华甩手就走,只剩傻柱杵在原地 。
望着那虎虎生风的背影,傻柱竟看呆了。
直到聋老太太的拐棍“咚”
地敲在他后腰上。
“哎哟喂!老太太您身子骨还硬朗?”
“托你的福,没气死!”
老太太翻个白眼,“榆木脑袋不开窍!”
傻柱眼睛一亮,凑近悄声问:“您给指条明路,咋能让玉华回心转意?”
老太太压低嗓子:“头一件,把火急火燎的性子收了!得让玉华觉着你脱胎换骨——要是还犯浑,别说她,我这关你都过不去!”
“您的意思是……最近不能提复婚?”
“最近?今年都甭想!好好表现兴许有戏,要还是驴脾气……”
老太太拄着拐棍冷笑,“趁早娶别人去!如今我可只认玉华和飞彪!”
“这、这……”
“自作自受!滚前院反省去,过半月再来!”
傻柱耷拉着脑袋往回走,连晚饭都吃得没滋没味。
秦淮茹试探道:“还找刘光天算账不?”
“没劲。”
傻柱扒拉着饭粒,“横竖玉华瞧不上他。”
“明儿厂里要是处分……”
“爱咋咋!有手艺饿不着。”
“壹大妈那儿……”
“消停会儿行不行!”
秦淮茹低头搓着衣角,想起亲妈的叮嘱。
这几个月拼命才稳住170斤的体重,可站在苗条的刘玉华身边……
她咬咬牙摸向兜里的纸包——成败就在今夜。
傍晚时分,何雨水抱着飞彪过来。
小娃娃一见傻柱就扭身子,奶声奶气嚷着:“找林家姐姐玩~”
傻柱心里像打翻了醋缸,正酸得眼眶发热,恰撞见许大茂晃着八字步进院。
小飞彪看到许大茂,开心地拍着小手喊道:干爹!干爹~
许大茂笑眯眯地应道:哎~乖儿子,看干爹给你带什么了?橘子!分你一半,另一半给你干娘,好不好?
我要吃橘子~小飞彪兴奋地蹦跳着。
好好好,干爹这就给你送家去。
可不能在这儿给你,万一被别人抢走了呢!许大茂故意提高音量,那副得意的模样气得傻柱直捂胸口。
许大茂你给我等着!今天刚回来懒得理你,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傻柱咬牙切齿地骂道。
许大茂连忙后退两步:哎哎,注意素质!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呢?你就这么教育孩子的?
呸!用得着你管?傻柱嘴上不服软,语气却缓和了些。
他心里纳闷:一年没回来,院里变化这么大?连许大茂都转性了?
许大茂嗤笑道:关了一年也没见长进,真是白关了。”
小飞彪见许大茂提着橘子要走,急忙追了上去。
何雨水赶紧跟上:慢点儿跑,别摔着!
傻柱心里一阵失落。
正好秦淮茹走过来,他脱口而出:有钱吗?借我一块,我去买橘子!
秦淮茹一愣:买橘子干嘛?槐花还咳嗽呢,不能吃凉的。”
哎呀别管这个了,发了工资就还你还不成?
秦淮茹抿嘴一笑,斜眼瞥了傻柱一眼:德行~我还能真要你还?说着掏出一块钱递给他。
傻柱接过钱时心里一颤,刚才秦淮茹那个眼神,莫名让他想起贾张氏。
他赶紧推着自行车去买橘子。
秦淮茹摇摇头,转身去准备饭菜。
今天她特意买了四块多钱的食材,还备了两瓶二曲酒。
本想请傻柱下厨,可看他心情低落,只好自己动手。
不一会儿,傻柱扛着十斤橘子回来了。
你把钱全买橘子了?秦淮茹皱起眉头。
对啊,留着干啥?
买这么多吃得完吗?两个孩子都咳嗽...
没等她说完,傻柱就把橘子拎进了何雨水屋里:雨水,帮忙把橘子送到后院给飞彪。
这两天我先不去后面了,免得玉华看见我生气。”
行,这个忙我愿意帮。”何雨水提着橘子去了后院。
秦淮茹眉头紧锁:你把十斤橘子都送给刘玉华了?
傻柱笑道:你不是说小当槐花咳嗽不能吃吗?等好了再给她们买。”
西屋传来贾张氏的嘀咕声:橘子烤焦了还能治咳嗽呢,一个都不留,这种人还指望他出力?出个屁!
秦淮茹心里一沉,暗下决心:今晚必须行动。
成功了就能拴住这头老黄牛,往后的日子就好过了;要是失败...轻则被赶回乡下,重则要坐牢。
她面上不露声色,微笑道:算了,两个孩子早忘了橘子什么味儿,不吃也不闹。”
傻柱不好意思地挠头:这话说的,好像我不疼她俩似的。
行了,你歇着吧,我来做饭。
今天让你破费了,发了工资一定还你。”
谁要你还了,秦淮茹笑道,只要你能保住工作就行。”
“嗨,别担心,只要轧钢厂不故意刁难,我就能接着上班,不就是打架嘛,又不是什么大错,我这儿还有看守所的悔过书呢,没啥大不了的!”
秦淮茹一听,心里乐开了花。
傻柱能保住工作,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晚饭是在傻柱屋里吃的,除了他俩,还有何雨水、小当和槐花。
贾张氏赌气没来,秦淮茹给她送了半碗菜和两个窝窝头,连面汤都没煮。
气得贾张氏直头晕,心里不停地念叨:不生气,不生气,我可不能学老易……
何雨水饭量小,吃完就回自己屋了。
小当和槐花也很快吃饱,蹦蹦跳跳地去找奶奶。
屋里只剩下秦淮茹和傻柱。
秦淮茹给傻柱倒了满满一杯酒,笑道:“你这酒量咋退步了?蹲了一年连喝酒都不行了?刘玉华可是喜欢豪爽的,磨磨唧唧的她最讨厌,你要想复婚,可得 量练回来!”
傻柱不服气道:“胡扯!我酒量哪儿差了?我都喝了半斤多了,倒是你,连二两都没喝完!”
秦淮茹抿嘴一笑:“我是女人,你跟我比酒量,不嫌丢人啊?罚你一杯,赶紧干了!”
“哎哟,秦淮茹,你这哪是劝酒,简直是灌酒啊!”
“哼,我要是你,不用别人灌,自己就得喝多!”
“为啥?”
“儿子不认亲爹认干爹,离婚后前妻反倒变漂亮了,这种事搁谁身上能好受?”
“唉……别提了,我喝!”
傻柱仰头一口闷了杯里的酒,又夹了颗花生米嚼着,撇嘴道:“秦淮茹,你也别笑话我,当初你要是没看走眼,选了林真,现在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惨。
自打嫁给贾东旭,你哪天舒坦过?来,该你喝了!”
说着,傻柱给秦淮茹也满上一杯。
秦淮茹叹了口气:“以前是我眼瞎,但现在不会了。
唉,咱俩都是被老天爷捉弄的苦命人。
我喝,但你得陪我。”
“行行行,你是女的,我不逼你,你喝我就陪。”
“那不行,我喝一杯,你得喝三杯!”
“嘿,凭啥啊?”
“就凭你是男人,得让着我!”
“好好好,不跟你计较,三杯就三杯!”
秦淮茹拼命劝酒,傻柱稀里糊涂地喝,两人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
院里的人都睡了,他俩还在推杯换盏。
贾张氏哄睡了小当和槐花,抱着贾东旭的遗像哭诉:“东旭啊……不是妈不帮你看着,妈实在管不住啊!秦淮茹这心也太狠了……”
最终,傻柱醉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