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的灯光在数据板上投下冷蓝色的反光。
季寻墨瞥见楚珩之的数据板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式和曲线图，出于好奇凑近看了一眼——结果发现那家伙的视线根本不在战斗分析上，他顺着视线看过去——
贺锦言背对着他们，正弯腰捡掉落的匕首，战术裤绷出紧实的弧度。
季寻墨瞳孔地震：“......大哥你盯人家......”他欲言又止，“......干什么？”
楚珩之头也不抬：“37.5度。”
“？”
楚珩之语气冷静得像在讨论战术：“腰臀比1:1.35，肌肉发力时收缩轨迹完美符合黄金分割，这种数据不记录简直是暴殄天物。”说着还在平板上调出3d建模，“你看这个后摆腿的肌肉线条——”
季寻墨一把按住他的屏幕：“你他妈在画什么啊？！”
“从腰椎到臀峰的黄金曲率。”楚珩之的瞳孔反射出狂热的光，“链式匕首的离心力与腰部扭转角度的完美适配数据——”
季寻墨还是不能接受这个变态的做法，面无表情地打断：“你就是馋他屁股。”
楚珩之笔尖一顿，终于抬头：“科学观察。”
他沉默两秒，突然想起那声“养母”的仇还没报：“那我还是觉得江执判的好看。”
楚珩之挑了挑眉，“你拿江墨白的数据和我讨论？”他用笔尖指了指远处的卓曜，“你应该跟他说，反正他打不过你。”
季寻墨：“……”
草，失策了。
“小可爱们——”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从两人头顶传来。贺锦言不知何时绕到了他们身后，下巴几乎搁在楚珩之肩膀上，本人却弯腰凑到楚珩之的数据板前：“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屏幕上，他本人的臀部三维建模正在360度旋转，旁边密密麻麻的注释写着「最佳发力角度」「链式匕首回旋半径关联性」等学术用语。
楚珩之整个人僵成雕塑，连呼吸都停了。季寻墨清晰地看到他后颈炸起一片细小的汗毛。
“贺执判。”楚珩之语气虔诚得像在献祭，“您的腰臀比达到1:1.618的黄金分割，肌肉群分布符合最优发力模型......”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请问能否允许我亲自测量您的髋关节活动度数据？”
贺锦言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这个只会口嗨、给异变前的人飞吻还冲医务部小姐姐wink的男人，此刻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露指手套下的手指无意识蜷缩了一下，链式匕首“咣当”掉在地上。
三秒死寂后，基地实力第三的执判官倒退两步：“......哈哈你们聊我先走了。”
楚珩之瞬间复活，捧着数据板就追：“请等等！只需要三分钟——”
季寻墨抱臂看着全基地第三强的男人被一个13岁的文职学员追得满场跑。
这名执判官的面子是他的本体，虽然他翻越障碍物的姿势依然潇洒，但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四年生平来的第一次慌乱。
秦茵不知何时出现在季寻墨旁边：“......我们是不是该阻止一下？”
季寻墨淡定摸出通讯器，对着鸡飞狗跳的场面连拍三张：“不急，再等等。没看到人家追星成功了吗？”
……
训练场角落，卓曜正用战术匕首在地上刻着江墨白的战斗轨迹分析图，力道大得火星四溅。
季寻墨慢悠悠踱到他身边：“不去要个签名？”
卓曜的耳尖瞬间充血：“我、我只是在记录江执判的刀法数据！”他手忙脚乱去捡匕首，结果被自己鞋带绊了个趔趄。
“哦？”季寻墨弯腰帮他拾起武器，突然压低声音，“那你怎么不敢像楚珩之那样，去跟江执判说‘能不能让我摸摸您的屁股’？”
说完这句话后，季寻墨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爽感。
“噗——！”
正在喝水的于小伍直接喷了张鸣雨一脸，反应过来过后手忙脚乱的给人家擦干净。
雷烈的大笑声震得天花板都在抖。
连苏九笙都停下了记录笔，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敬佩。
秦茵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腐蚀兽的牙。她机械地转头看向季寻墨，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经历过生死的好友。
她此时才惊觉这个场景里面最疯的不是楚珩之，也不是卓曜，而是在执判官面前听话的像个小狗一样的家伙。
他他妈是真敢说啊。
季寻墨却一脸平静，甚至带着点无辜，仿佛刚才那句惊世骇俗的话不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
卓曜整个人像被雷劈中的树懒，僵在原地足足五秒。当他终于找回语言功能时，声音都劈岔了：“那、那是对战斗数据的亵渎！江执判的每一寸肌肉线条都是为杀戮艺术而生的神圣存在！怎么能用、用那种轻浮的......”
他的辩解被一阵更大的骚动打断。楚珩之不知何时已经用磁力定标器设下陷阱，贺锦言踩中脉冲区时工装裤突然被磁场干扰，“刺啦”一声绷开了腰带扣——
“贺执判！”楚珩之举起激光测距仪，“请保持这个侧身角度20秒！”
贺锦言一把按住松垮的裤腰，脸红得快要滴血：“谁来管管你们战略部的变态啊！”
四名教官没有一个动的，全都在那津津有味的看好戏。
安眠听到有戏早就来了，微笑着看着他：“学术研究自由哦，你也该尝尝什么叫人间极苦了。”
季寻墨朝远处扬了扬下巴——楚珩之已经成功把贺锦言堵在了武器架前，正用数据板展示着什么，贺锦言耳尖通红，活像只被揪住尾巴的狐狸。
“看看人家，”季寻墨慢悠悠道，“不仅敢说，还能用‘髋关节活动度测量’这么委婉的方式描述。”
卓曜已经彻底死机，战术匕首脱手，直接扎进了自己的靴尖。他浑然不觉疼痛，只是瞪大眼睛，嘴唇颤抖着，像是信仰崩塌的信徒突然见到了神迹。
季寻墨看着快要晕过去的卓曜，怜悯地拍拍他肩膀：“承认吧，在毒唯的领域，楚珩之完胜。”
而江墨白此刻正站在二楼观察窗边。他垂眸看着鸡飞狗跳的训练场，目光在季寻墨的笑脸上停留片刻，突然转身走向武器架。
“江执判？”刑渊疑惑道。
“不用管我。”江墨白抽出长刀，“只是突然想砍点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一刀捅向训练用的人偶，又连补了好几刀。
对不起，捅不了季寻墨我只能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