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市最近应该不适合出去！”曹医生面向两人说起。
经过上次梦之女巫事件后，青阳市这个不入流的小城市，如今被华夏高频重视，全体青阳市的官员都被严查一遍。
华夏上面虽把这件事压下来，却不能将这件事完全屏蔽，自然青阳市的官员难以幸免。
庄鬼怪异的装束，奇怪的妆容，多数人为避之不及，愿意回答庄鬼问题的人几乎没有，更多的像是小丽那样。
曹医生没有给庄鬼限制时间，更没有给庄鬼限制地点，只有一点庄鬼必须以他现在的状态寻找答案。
他只需要寻找到一个答案，弄清楚他究竟是不是精神病。
“梦之女巫真实存在吗？是谁告诉你？”
“可是那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庄鬼不解道。
曹医生点点头，“是我告诉你的不假，可我没见过梦之女巫，又从哪里告知你梦之女巫的事？”
“商场那些人真的是梦之女巫杀吗？”
“不是她杀的还是谁？”庄鬼语气着急，他亲眼看到梦之女巫，商场里那个蛇类似蛇妊娠的怪物，怎么可能不存在。
“杀死高中班里的同学后，你想你是精神病。”
曹医生语气一沉，“难道商场里面人不是你杀的？你的作案动机最大！”
“梦之女巫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还能是我说的？”庄鬼稍作冷静。
曹医生听后轻笑一声，“呵呵。庄鬼，你现在还觉得你是精神病吗？”
“我记得你说过，你不知道高中女同学的宿舍在哪，并且你当时还说，女生宿舍的铁门是你用手掰坏的。既然那些都是你不能控制的，那这次就是你能控制的？”
“现在是不是已经想明白，你是不是精神病已经没有意义了，当时的你应该是被一个梦之女巫影响了！”
“我想你已经想好了，要弄明白当时是谁在影响你，甚至已经想好要给过去一个交代。”
庄鬼大脑宕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是！”
“你看看你现在，正常人哪有不穿鞋的。”曹医生指着庄鬼的赤脚。
他猜到曹医生已经准备好接下来的说辞。
“是啊，沙子不穿鞋，所以你也不穿鞋了！”
“寻找了几年的答案，知晓梦之女巫这类的存在后。”
“自己是不是精神病这个问题已经没了意义。普通人不会出现当时的状况，当时的自己不可能有那样的蛮力，更不会有那样的杀人手段。”
“哪都是梦之女巫的影响，不是因为自己是个精神病。”
庄鬼这才看了沙子一眼，赤裸的小脚丫。
“我想我是精神病！”
“无论是否有关其他，我现在得到回复都指向那个答案！”
庄鬼死盯着曹医生。
“曹医生，你不该救我，我当时肯定会被判死刑。”
“我已经问过许多人了，他们都觉得我是精神病。”
“精神病都不认为自己有精神病，到你这里的答案反而不一样了！”
曹医生瞥了眼诊室内的沙子。
“或许我的确不该救你。”
“我想也是这样曹医生，我穿着这身衣服，没有一个人不躲着我走，我就像一个瘟神一样，他们都在害怕我。”
“只因为我是一个精神病。”
庄鬼抓着胸口上的标识，“你不认识这几个字吗？”
“这是什么？”庄鬼质问道。
穿着病服出现在外界的情况本就少见，更何况胸口上还写着，青阳市精神病院。
曹医生没有理会庄鬼，漫步到沙子身侧，沙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躲开曹医生。
此时的庄鬼没想这么多，他记得曹医生带沙子回来那次，沙子对曹医生就有异样。
“刚来病院时，你问过护工，问过其他精神病人，得到答案后，你感觉需要外界的认可。”
“所以你走出病院，尝试在外面寻找答案，你迫切的想要找到答案，却没能得到准确的回答。”
“后来几天，你愈发着急，甚至当天没回病院，再后来你连着几天不回来。”
“你没找到你要的答案，因为在他们看来没人会问，自己像不像或是不是精神病。而问这个问题的人，一定是个精神病。”
“我......”
“你想衣服不是评判的唯一标准，但最终勉强得到的答案，不是你想要的。”
曹医生并不给庄鬼说话的机会。
“在他们看来，你就是个精神病，这是你无法改变的事实。”
“无论你做什么都没用。”
曹医生仔细观察庄鬼的反应，“怎么？真认为自己就是精神病了。”
“这五年你都没出过青阳市，最近青阳市又不太适合活动，有没有想过去外面走走，看看能否在别的地方寻找答复。”
听完曹医生所说，庄鬼也没有下一步行动，只是看着曹医生，说话只说一半，这不是曹医生的作风。
曹医生也不管庄鬼是否同意，随即拿出手机开始抽取盲盒。
不多时，曹医生就把手机放到庄鬼面前，金江市。
这时曹医生才注意到，沙子把枝条送进嘴里咀嚼起来。
曹医生手上动作没有停下，把车票信息发给庄鬼，“去的话你们现在就得出发，到青阳市东站需要一个小时。”
庄鬼点点头，把沙子手上还没被的吃掉的枝条丢掉，推门离开。
“曹医生，你看到庄鬼和沙子没，他们两个连鞋都没穿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许思溪推开门，小脸红彤彤的。
刚把李从嘉送回病房，过来庄鬼病房查看情况，就发现两人拖鞋还在地上，人却消失不见。
许思溪对于庄鬼的印象还可以，除了有时候会失踪，但曹医生告诉过她，庄鬼出去没有问题。
后来经过许思溪验证的确是这样。
但最近新来的沙子，许思溪不懂曹医生要把她跟庄鬼分到一个病房，先不说男女有别。
庄鬼本身就是一个精神病人，怎么能照顾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沙子。
后面许思溪发现，沙子人有问题，生活不能自理，但庄鬼却能很好的照顾她，甚至她们护工都省事不少。
最为重要的一点，自从沙子来后，庄鬼很少出去，待在病房的时间大大增加。
尽管曹医生告诉许思溪，庄鬼不在不用大惊小怪，但作为一个负责的护工，庄鬼这样才会让许思溪安心。
直到庄鬼带着沙子从许思溪身边推门离开，许思溪才向曹医生说起：“他们两个鞋都没穿，我还以为两人又突然不见了。”
许思溪又回想起之前对庄鬼的印象，随时都可能消失的精神病人，偏偏曹医生还对这件事不闻不问。
好在后来许思溪想通，曹医生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意图。
曹医生对许思溪的印象不错，小姑娘负责的病人不多，却是整个精神病院最难缠的几个。
除了偶尔有些吵，许思溪各个方面表现都相当不错。
“最近庄鬼和沙子会去别地方治疗一段时间。”曹医生正好凑这次机会告诉许思溪，免得她后面满精神病院的找两人。
“好，曹医生！”
“他们是今天就走嘛？”许思溪向曹医生确认庄鬼两人的行程。
“对！他们应该一会儿就会离开，金江市那边研究有重大突破，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两人。”
曹医生沉吟，好似庄鬼两人是真的去治疗一样。
听到两人是去治疗，许思溪打心底里为两人高兴。
她是病院的护工不假，但她心里更希望两人能痊愈，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想到自己明天的任务能减轻不少，许思溪心里也不由得暗喜。
就在这时许思溪猛然发现一个问题，怎么就她管辖的病人这么诡异。
与那些传统的精神病人不同，记忆力出现混乱，认不清家人朋友，甚至是自己；脾气喜怒无常，明明前一秒还喜笑颜开，下一秒又开始猛然落泪；亦或是脾气极度暴躁，一点就爆的那种。
摔，打，砸，骂这些情况出现的不多。
时常要去外面找外星人朋友的叶天成，最近刚转过来的李从嘉，他们口中都出现过类似这样的词语：血，肉，肉壁，触手.......
在沙子被带来后，庄鬼安稳相当长一段时间，但她也在房内从庄鬼口中说过，“触手”这类的词语。
最为重要的一点，那些正常的精神病人，他们的家人看望的频率不算频繁，外面终归是有家人的。
但自从许思溪任职这一个月以来，新来的李从嘉她不清楚，像庄鬼，叶天成这类的病人从来没有人看望过。
“曹医生！”刚准备离开的许思溪猛然喊一声。
曹医生被许思溪一惊，温和的看向她，“还有什么事嘛？”
许思溪刚想询问曹医生，看到桌子上做到一半的记录，随即摇摇头，“没事了，曹医生。”
推门离开的许思溪心中暗念，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们都是相当可怜的病人，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在曹医生诊室门口稍作停顿，许思溪就准备前往李从嘉病房再看一下。
许思溪离开后，曹医生继续之前未做完的笔记。
许思溪小心翼翼的站在病房门口，注视着里面的李从嘉握着手机发呆。
她无法想象，李从嘉之前是经历了何等的痛苦，那场大火是不是真的，许思溪无从得知。
但从李从嘉的反应来看，那场大火应该是真的，他的记忆大抵没有什么问题，那场大火是他臆想出来的概率相当小。
李从嘉与他女友一同点赞过的视频，是李从嘉现在唯一的慰藉，偏偏今天在李从嘉翻看视频之际，一个多年前的视频被作者删除，导致李从嘉今天暴起。
许思溪在门外注视许久，眼见李从嘉已经恢复正常。
她想过后面李从嘉暴起的情况不会减少，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不过许思溪心中却没多少怨言。
许思溪看眼手机，还有一会儿就到午饭时间，她打定主意再去庄鬼房间看一眼。
推开房门，屋子没有太大的变样，两人的拖鞋依旧胡乱的丢在地上。
在她去找曹医生时，庄鬼和沙子就已经出去了，照理来说他们不应该还没回到房间。
许思溪来到窗前，赫然注意到赤脚离开病院的两人。
她心中顿时一惊，不是说两人要去金江市做检查吗？
怎么两人赤脚就要走出精神病院。
如果两人要去金江市，应该会专车接送，几个医生把他们团团围住，出现一些安保人员也不过分，绝不应是两人这么走过去。
许思溪不相信，接两人的车会停在病院外面，庄鬼两人这绝对是要擅自离开精神病院。
早上许思溪刚见到，李从嘉被拦在病院大门处，再加上她从未见过庄鬼每次是怎么离开病院的，就想着庄鬼肯定是通过别的漏洞离开的。
许思溪心里有些着急，但现在无法拦住两人的她只能相信，两人也会像李从嘉一样被拦住。
庄鬼拉着沙子毫无阻力的离开精神病院，敞开的大门好似是量身为两人准备。
许思溪慌张冲出房门，她不知道接两人去金江市的车什么时候到，但两人现在离开绝对会出不小问题。
她必须马上告诉曹医生，抓紧找到两人。
慌张跑到曹医生诊室门口的许思溪，嘴里喊着“曹医生”，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准备推门进去。
猛然间，许思溪呆愣在原地，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也没了下一步动作。
许思溪抬头看了眼门牌，心中有些奇怪，怎么走到曹医生办公室这里了？
想到曹医生还有许多工作，许思溪连忙把手放下。
许思溪看了眼手机，距离午饭还有十几分钟，刚才王阿姨还跟她说，今天中午有排骨。
“吃排骨去！”许思溪小声道，言语神色间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