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霍去病一行人,在完成突袭后,迅速遁入荒山深处,以躲避哈斯尔的追击。
霍去病行事缜密,为防暴露行踪,带领众人迂回穿行数处险径,方才在一处山脚停下休整。
众人翻身下马,各自寻地而坐,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亢奋之色,这般神情若被西域大军瞧见,恐怕会大为震惊——这些人果然如幽冥修罗一般,视杀戮为常事,毫不畏惧生死。
霍去病也寻了一块平坦之地坐下。这些时日以来,他不断骚扰西域军队,成功打乱其进军节奏。得知敌军因己方牵制而进展迟缓,他心中不禁欣喜,说明原定计策已然奏效。
只要再拖延几日,为嬴白争取到回防的时间,待主力抵达,这支孤军深入的西域部队便不足为患。
凭借嬴白所统率的强大兵力,必能将敌军彻底击溃。
然而此刻,他尚不知嬴白部众究竟行至何地,是否已进驻陇西,更无法确认防线是否已经布设完毕。
这一切皆因双方未曾建立有效的联络渠道。他亦不愿分出人手专司通信,毕竟长途往返风险极高。
但他相信,以时日推算,嬴白应已抵达陇西,并做好迎战准备。
而自己的使命,也将在今日终结——因为随身携带的粮草已几乎耗尽。
在实施最后一次袭扰、给敌人制造更多混乱之后,他们便将启程返回陇西。
正如此思索间,他咬着手中的干粮,滋味虽简却觉香甜。待吃完手中最后一块,欲从包裹中再取时,却发现空无一物。
低头查看摊在膝上的布袋,唯余些许碎屑。霍去病见状,只得苦笑,心中略有遗憾:还未尽兴,粮已告罄。
他伸手拾起残渣送入口中。身旁的赵破奴见此情景,开口道:
“将军,若您不够吃,我这儿还有些。”
声音传来,霍去病侧目望去,只见赵破奴正一边咀嚼,一边翻开自己的粮袋示意。
这一看之下,竟发现对方袋中尚存不少干粮,足够支撑整整一日所需。霍去病顿时愕然,心中疑惑:这些人是如何节俭至此,竟能余下如此之多?
上回已有经验,这次他不再推辞,直接伸手取用——毕竟,唯有饱食,方能在下次突袭中全力奋战。
赵破奴递过袋子,霍去病取出一块。
这时,赵破奴低声问道:
“将军,粮草不多了,我们还能撑几天?”
“撑什么撑?”霍去病没好气地回应,“没粮了当然要走。”
“那……”赵破奴欲言又止。霍去病明白他的顾虑,便道:
“这么多天过去,主上理应已到陇西,我们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
“稍作休整后,再发动一次袭击,便即刻撤返。”
说罢,他起身朝不远处的将士们高声喊道:“兄弟们,多吃些,这是最后一战了!”
“是,将军!”众人齐声应和。
此处距西域大营尚远,无需担忧声响泄露。况且他们早已安排哨探监视敌军动向,一旦有异,立即可知。
当众人得知这是最终一搏后,无不振奋,不再吝啬口粮,大口吞咽起来。甚至有人拿出剩余干粮,喂给战马。
霍去病见状,眉头一皱,厉声斥责:“混账!竟拿军粮喂马!”
那人一惊,抬头看向霍去病,委屈辩解:“将军,我实在吃不下……”
“吃不下不会分给还没吃饱的弟兄吗?”霍去病扫视众人,“还有谁没吃饱的?”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摇头。有人答道:“将军,我们还剩不少粮,实在吃不完……”
霍去病闻言,脸色微滞,缓缓问道:“你们……都有余粮?”
“是的,将军……”众人齐声回应。
这一句回话令霍去病心头震动——原来只有自己吃得点滴不剩?众人竟如此节制!
他心中略感窘迫,却不动声色,镇定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喂马吧。”
战马亦是战斗力的一部分,马匹有力,才能驰骋沙场,纵横敌阵。
随着时间推移,休整完毕的霍去病一行人陆续翻身上马。
这一战,众人心中的斗志达到了顶峰,因为这将是最终的决战。
霍去病端坐于战马之上,手中长枪高举,猛然一声断喝:
“出发!”
他一骑当先,如疾风般冲出,其余将士紧随其后,齐齐朝着西域大军所在的方向挺进。
当霍去病一行翻越重重山岭之际,在他们侧翼不远处,忽然出现了一队队隐蔽潜伏的敌军小股人马。
“他们来了,快去通报大王!”
“明白!”
其中一座山头上的斥候远远望见这支汉军,立即派出一人飞速赶往主营报信。
那人离去的同时,这些小队悄然调动,缓缓展开阵型,形成一道隐秘的合围之势,步步逼近。
而这一切,霍去病等人尚且毫无察觉。
此刻,他们已再度逼近哈斯尔驻守之地。这一次,他们志在重创敌军核心力量,削弱其整体战力。
一阵震天的喊杀声从侧翼骤然响起,西域军闻声皆惊,人人面露惧色。
神色慌乱,仿佛目睹了不可名状的噩梦。
哈斯尔见到霍去病率众现身,眼中精芒闪动,心底冷笑连连。
“嘿嘿,这次看你如何脱身?”
心中如此盘算,手中已然抽出弯刀,策马而出,厉声怒吼:
“杀——!”
霍去病见敌将迎面杀来,立刻挺枪直取哈斯尔。几次交锋之后,他早已知晓此人武艺不俗,与自己相差无几。此刻将遇良才,二人瞬间交手。
长枪与弯刀猛烈相击,爆发出骇人的冲击波,四周士卒纷纷被震退,甚至有人当场受伤……
哈斯尔怒吼出声:“统统退下!”
这股余劲伤及己方士兵,令他心头火起,但手中攻势却丝毫未减。
转瞬之间,两人腾跃而起,在空中激烈对决。
枪影如龙腾九霄,刀光似残月裂苍穹。
双方力量在高空剧烈碰撞,迸发出刺目光芒,震撼四方。
与此同时,赵破奴率领的八百轻骑并未各自为战,而是结成严密战阵,合力抵御数量远超自身的敌军。
战阵威势惊人,敌军一时难以突破,节节受制。
这边激战之声愈演愈烈,终于惊动了远处的主力部队。
领军的乌赫感应到后方传来的强大气息,又接到来报,目光微凝,嘴角浮现出一抹冷意。
随即,他手臂一挥,厉声下令:
“雪狼军团,随我驰援!”
话音落下,他猛拍战马,率先朝战场方向疾驰而去。其身后,数万身披银白铠甲的精锐铁骑如雪崩般涌动,气势滔天。
正在与哈斯尔激烈缠斗的霍去病,忽然察觉背后有异样气息急速逼近,心神一凛,抬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