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发现了新口味灵石的研究狂龙给攥住了。钱守正教授的手劲大得惊人，完全不像个理论派，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林辰脸上了。
“教、教授……冷静！注意《师德规范》和《安全社交距离指南》！”林辰试图挣扎，未果。
台下，郑涛讲师气得胡子都在抖：“成何体统！钱教授！注意场合！”
教务长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考验。严老师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苏墨则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包灵瓜子，开始“咔嚓咔嚓”，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场合？什么场合比探寻宇宙真理更重要？！”钱守正头也不回，依旧死死盯着林辰，“小子！那波动！那信息结构！绝对不是现有任何理论能解释的！是新的物理！是新的灵力维度！是……是‘彼岸’存在的直接证据吗？！”
林辰看着这位快要癫狂的老教授，又瞥了一眼台下表情各异的评委和观众，知道自己那套“模拟器”的说辞是彻底糊弄不过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换个策略——半真半假，祸水东引。
“钱教授，”林辰压低声音，一脸“你懂的”神秘表情，“第四实验楼的手稿，确实记载了一些……超越当前认知的东西。那位前辈的研究，可能真的触及了某种……边界。但具体情况非常复杂，涉及大量未解密的古代符文和能量模型，需要最顶尖的理论支持才能解析。”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刚才的‘意外’，能量波动极不稳定，似乎……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或者与某些‘特殊个体’（比如我，他暗示）接触时，才会被触发。贸然公开研究，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烦。”
这话既抬高了钱守正（“最顶尖的理论支持”），又点出了研究的危险性和林辰自身的特殊性（“特殊个体”），还暗示了保密的重要性。
钱守正果然吃这套，他稍微冷静了一点，但眼中的火焰燃烧得更旺了。他松开林辰，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扯歪的领口，转向评委席，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诸位！我以理论物理学院副院长的名义担保，林辰同学刚才所展示的‘现象’，其科研价值无法估量！这不仅仅是助教评选的问题，这关乎我校，乃至整个修真界在未来前沿科技领域的话语权！”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教务长：“我建议，立刻将林辰同学及其团队，纳入理论物理学院最高保密级别的‘跨界研究项目组’！所有相关数据，列为最高机密！至于‘优秀助教’的称号……”
钱守正大手一挥：“我认为，能够引导学生接触到如此前沿、如此颠覆性的领域，并成功完成初步数据采集和危机处理的助教，完全有资格，不，是理应获得此项荣誉！这是对‘探索精神’的最大褒奖！”
郑涛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钱守正！你这是混淆概念！助教评选看的是教学能力，不是科研猎奇！”
苏墨终于嗑完了瓜子，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懒洋洋地开口：“老郑啊，话不能这么说。能将如此复杂、危险的‘科研猎奇’，转化为学生能理解、能参与的‘教学案例’，这本身不就是最高水平的教学能力体现吗？难道非要照着课本念‘小火球术的十大标准施法要点’才算教学？”
严老师沉默片刻，也缓缓开口：“林辰在本次事件中，表现出了对《规范》精神的深刻理解，以及在极限压力下的应变能力。其理论课成绩近期亦有显着提升。从综合能力评估……我同意钱教授的看法。”
教务长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一个顶尖学院的副院长为了抢人（和数据）力挺，一个古板严师居然也松了口，还有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苏墨……他叹了口气，拿起评议结果，沉声道：
“经评委会最终合议，结合林辰同学在助教工作中的创新性、实践性，以及在特殊事件中展现出的责任与能力……现授予林辰同学，本年度‘校级优秀助教’称号！”
“哗——！”台下掌声和嘘声并存，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林辰站在台上，手里被塞了一个刻着“优秀助教”字样、还会自动播放励志音乐的灵能奖杯，心情复杂。他这算是……因祸得福？还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场景：宿舍庆功宴
回到宿舍，石磊不知从哪搞来了一坛子据说能“增长气力”的灵酒，李奕用代码操控着几个基础傀儡在跳尴尬的庆祝舞，慕容白则对着空气比划，试图复现那“彼岸来电”的字符结构。
“辰哥！牛逼！优秀助教！以后你给俺开小灶，是不是能打折？”石磊搂着林辰，满嘴酒气。
林辰推开他快要怼到自己脸上的脑袋，苦笑：“打折？我看是快要被打包‘打折’卖给理论物理学院了。”
李奕推了推眼镜，忧心忡忡：“辰哥，钱教授那边……我们真要加入那个什么‘跨界研究组’吗？听起来就很危险。而且刚才灵脑里的乱码，我分析了，根本就不是已知的任何信息编码方式，其底层逻辑……像是随机瞎编的。”
“瞎编的？”林辰一愣。
“对啊，”李奕调出数据，“你看这段，像是把《灵力微积分》公式、某本美食杂志的配料表、还有几句少儿不宜的俚语，用完全不符合逻辑的方式强行糅合在一起，最后还加了个疑似颜文字的波动……这能有什么科研价值？”
林辰沉默了。难道那位研究员前辈捕捉到的“彼岸回响”，其实对面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吃货兼文盲？
就在这时，他的助教专属灵讯响了，是钱守正发来的，措辞极其热情洋溢，附件是一份长达五十页的《“跨界研究”项目意向书》和一份《保密协议》，要求他尽快签署，并“携全部相关数据”前往理论物理学院报道。
紧接着，苏墨的讯息也来了，只有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手稿备份给我，条件你开。别全信钱老鬼，他那套‘纯科学’解释不了你身上的事。”
连秦锋都发来贺电，并隐晦提醒：“林辰助教，恭喜。学生会注意到你引起了多方关注，如需‘组织’帮助，随时联系。”
林辰看着瞬间变得无比热闹的灵讯，又看了看手里那个还在播放“风雨彩虹，铿锵玫瑰”的奖杯，以及身边这群要么醉醺醺、要么沉迷研究、要么担心危险的伙伴，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这“优秀助教”的椅子还没坐热，就已经成了各方势力眼中的“香饽饂”（也可能是“烫手山芋”）。
“兄弟们，”林辰举起那坛子味道有点上头的灵酒，对室友们说，“看来，咱们的‘合规’作死之路，又要开辟新的副本了。这次，对手可能不是鬼，也不是收藏家，而是……一群比鬼还难缠的，科学狂人。”
他仰头灌了一口酒，被辣得龇牙咧嘴。
“不过，管他呢！学分照赚，研究照搞！只要报告写得漂亮，就算跟‘彼岸’的吃货文盲聊天，咱们也能把它写成……跨文化交流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