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午后,朱桓率五千兵马大张旗鼓开至淮阴城南。士卒们砍伐树木,搭建营寨,故意将动静弄得极大。
淮阴城内,曹洪正与副将晏明巡视防务。忽见探马飞驰来报:“将军!南面发现明军,约五千人,正在扎营!”
曹洪登城观望,果见城南烟尘扬起,隐约可见营寨正在搭建。他冷笑道:“张辽欺我太甚!只派五千人就敢在我城下扎营?当我曹子廉是泥塑的不成?”
晏明劝道:“将军,恐是诱敌之计。张辽用兵稳重,徐庶多谋,不可不防。”
“我自然知道!”曹洪瞪眼,“张辽远来,必欲速战。此乃其前锋营寨,若待其大军齐聚,更难对付。不如袭营,挫其锐气!”
晏明劝道:“程昱大人有过嘱咐,如有敌军攻打,务必坚守待援...”
“程昱不在,此地由我做主!”曹洪打断晏明,他思索片刻,下令:“晏明,你率五千兵马守城。我亲率八千精锐出城,突袭敌营!若真是诱敌,你见势不妙立即接应。”
半个时辰后,淮阴城门大开。曹洪率八千骑兵如猛虎出柙,直扑朱桓营寨。
朱桓早得探报,急令:“弓弩手准备!绊马索拉起!全军故作慌乱!”
曹洪见明军营中果然一片混乱,大喜:“明军不过如此,儿郎们,随我杀!”
八千铁骑冲入营寨,却见营中空荡,只有零星士卒。曹洪心知中计,急令:“撤!快撤!”
然而为时已晚。东侧丘陵后鼓声大作,纪灵率军杀出,截断归路;西侧吕蒙军也同时现身,两路合围。正面张辽亲率大军杀到,与朱桓营中伏兵前后夹击。
“中计矣!”曹洪大惊,急令:“突围!都向我靠拢!”
“曹子廉,张文远在此!”张辽大刀直取曹洪。
曹洪又惊又怒,挥刀迎战。二人战二十余合,曹洪见己军已被分割包围,无心恋战,虚晃一刀拨马便走。
“哪里走!”朱桓率弓弩手乱箭齐发。
曹洪身中三箭,仍拼死突围。晏明在城头见势不妙,急率三千兵马出城接应,杀开一条血路,将重伤的曹洪救回城中。
此战,曹洪八千精锐折损大半,自身重伤。张辽趁势围城,淮阴危在旦夕。
下邳城内,程昱府邸。张合风尘仆仆刚下马,未及洗去征尘,便与程昱、于禁会面。三人正商议徐州防务,忽见一骑快马直闯府门,信使滚鞍下马,声音嘶哑:“急报!淮阴告急!曹洪将军重伤,城池被张辽八万大军围攻!”
程昱脸色骤变,急问:“何时之事?”
“两日前张辽设伏重创曹洪将军,如今已围城猛攻两日!晏明将军死守待援!”
程昱已面色凝重地递上军报:“张合将军,军情紧急!淮阴被围,子廉将军重伤,城池危在旦夕!”
张合展开军报细看,眉头紧锁:“张辽动作竟如此之快...子廉将军伤势如何?”
“箭伤三处,其中一箭入肋两寸,虽已拔箭包扎,但需静养。”程昱忧心忡忡,“晏明虽勇,但非帅才。淮阴若失,徐州门户洞开。还请将军即刻发兵救援!”张合霍然起身:“军情紧急,我这便率军驰援!”
于禁也道:“末将与张将军同往!”
程昱叮嘱:“二位将军切记,张辽勇猛,徐庶多谋,不可轻敌。若淮阴已失,切莫强攻,当退守下邳,保住徐州根本。”
“末将明白!”张合、于禁抱拳告辞,当即点齐三万援军,星夜赶往淮阴。
然而此时的淮阴城,已是岌岌可危。曹洪重伤卧床,守将晏明虽勇,但城中兵力已不足一万,且士气低迷,张辽围城后,日夜猛攻,投石车、冲车、云梯轮番上阵。城中守军本已因曹洪重伤士气低落,如今更显混乱。
第二日黄昏,西城墙被投石车轰塌一段。晏明亲率死士堵缺口,血战两个时辰方击退张辽军,但己方折损近千。
第三日黎明,晏明巡视城防,见士卒疲惫不堪,粮仓又被火箭焚毁大半,心知守不住了。他回到府中,看着榻上昏睡的曹洪,咬牙道:“将军,末将无能,淮阴守不住了。但无论如何,定要保您周全!”
当夜,晏明令士卒饱餐一顿,将剩余粮草尽数分发。三更时分,悄悄打开北门,率残兵带着曹洪,弃城而走。
天明时分,张辽接到探报:“将军,淮阴已是一座空城!守军连夜北逃!”
张辽大喜,正要下令进城,纪灵却出列请战:“将军,曹洪重伤,晏明残兵必行不快。末将愿率轻骑追击,或可擒杀曹洪,永除后患!”
徐庶皱眉:“纪将军,穷寇莫追。我军当务之急是巩固淮阴,防备徐州援军。”
纪灵却道:“军师过虑了。曹洪乃曹操族弟,若将其擒杀,必可大挫曹军士气。末将只需五千轻骑,半日即回!”
张辽略一沉吟,想到若能擒杀曹洪确是大功一件,便道:“也罢,纪将军速去速回,切莫恋战。”
纪灵大喜,率五千轻骑疾驰出城,沿着官道向北追击。
行不过三十里,果见前方烟尘滚滚,正是晏明残部。纪灵大喝:“曹洪休走!”拍马直追。
晏明见追兵已至,急令:“结阵!保护曹洪将军车驾!”
两军厮杀一处。纪灵勇猛,连斩数名曹军,直扑曹洪车驾。晏明拼死抵挡,战二十余合,渐感不支。
就在此时,忽闻马蹄声如雷震。前方岔路口旌旗大展,两支大军左右杀出——正是张合、于禁的援军到了!
原来张合、于禁心急如焚,日夜兼程,恰在此处与晏明残兵相遇。见纪灵率军追来,张合冷笑道:“来得正好!于将军接应曹洪,某去会会这厮!”
纪灵见有援兵,心知不妙,急令退兵。但张合乃是河北名将,岂容他轻易走脱?率军如利剑般插入纪灵军中,长枪如龙,连挑数将。
“纪灵!拿命来!”张合直取纪灵。
纪灵慌忙举刀相迎,战不十合,已觉不敌。张合枪法精妙,招招致命,纪灵肩头中枪,险些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