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的马蹄刚要踏动,苗阿婆突然提高声音喊住他:“等等!还有件事忘了说 —— 这灵脉蚀骨毒,不止靠巫蛊族弟子投送,李嵩的人还装在‘祈福罐’里,送过其他苗寨!”
三人立刻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快步走回寨口。晨雾已散,朝阳把老枫树的影子拉得斜长,苗阿婆的木杖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语气比之前更急切:“半个月前,有三个穿灰布衫、戴黑斗笠的外来人,背着一筐‘祈福罐’,去了周边的白竹寨、石崖寨。罐身上画着苗寨的山神图案,说是‘给寨民祈福,保地脉安宁’,不少老人都收下了。”
“祈福罐?” 苏清鸢立刻掏出纸笔,“阿婆,您见过那罐子吗?是什么材质?有没有特别的标记?”
苗阿婆蹲下身,用木杖在地上画出祈福罐的模样:“比拳头大些,陶制的,外面涂了红漆,画着山神和五谷,罐口塞着红布。最特别的是罐底,有个指甲盖大的圆印,印着‘李’字 —— 当时我觉得不对劲,苗寨的祈福罐从不刻外姓字,就劝白竹寨的寨老别收,可他不听,说外来人给的‘好意’不能推。”
柳如烟握紧玄煞镜残片,残片突然泛出淡黑芒,映出一个模糊的陶罐虚影 —— 罐身红漆剥落,罐底果然有个 “李” 字印,虚影周围萦绕着与灵脉蚀骨毒同源的阴能。“残片感应到了!” 她惊喜道,“这祈福罐里的阴能,和咱们之前检测的寒铁微粒阴能完全一样,只是浓度更低,不容易被发现!”
林越心中一沉,之前只以为巫蛊族是靠人直接投毒,没想到李嵩还设了这样的 “暗线”:“阿婆,那些收下祈福罐的苗寨,有没有出现中蛊的人?”
“有!” 苗阿婆的声音带着后怕,“白竹寨上周就报来,说有五个老人突然‘发狂’,症状和枫木寨的中蛊者一样,只是发作得慢些,要三四天才会失去神智。石崖寨也有两个年轻人中招,现在还躺着呢!我之前没把祈福罐和蛊毒联系起来,直到昨天解蛊时,看到老人家里摆着那罐子,才突然想起来!”
苏清鸢快速在纸上记录,笔尖不停:“这么说,祈福罐是‘慢性毒载体’?寒铁微粒和腐心蛊虫卵藏在罐子里,慢慢释放阴能,接触的人通过呼吸或皮肤接触中毒,因为浓度低,所以发作慢,更难察觉?”
“对!” 苗阿婆点头,用木杖戳了戳地上的罐形图案,“我昨天让阿依去白竹寨,把那罐子砸开看了 —— 罐底有个夹层,里面装着黑色粉末,就是寒铁微粒和虫卵的混合物,红布也浸过稀释的毒素,只要罐子开封,红布接触空气,毒素就会慢慢散出来,飘在屋里,人待久了就会中蛊。”
林越掏出怀中的蛊罐,罐身镇蛊纹的金光与地上的罐形图案呼应:“那怎么检测和清除?要是其他苗寨还有没发现的祈福罐,后果不堪设想。”
“用蛊罐的镇蛊纹就行,” 苗阿婆指着林越手中的蛊罐,“把蛊罐放在祈福罐旁边,要是祈福罐藏毒,蛊罐的吸蛊石就会发红,镇蛊纹也会亮;清除的话,要么把祈福罐砸了,用火烧掉粉末,要么用蛊罐的金光扫一遍,把毒素吸走 —— 只是蛊罐的能量有限,一次只能清三个罐子,得多准备些地脉灵露滋养。”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那些外来人说,‘祈福罐要摆在卧室里,才能保平安’,其实是想让毒素在密闭空间里聚集,加速人中毒。你们去东北前,一定要通知周边的苗寨,把祈福罐都找出来,别再有人中招!”
林越立刻让苏清鸢写一封 “警示信”,盖上鱼符的印记 —— 打更人司的印记能让其他苗寨信服。“阿婆,您放心,” 他将信递给阿依,“让阿依带着信,去周边苗寨通知,再让赤焰长老派妖族弟子帮忙检测,一定把所有祈福罐都找出来。”
苗阿婆看着阿依接过信,快步跑向其他苗寨,脸上露出放心的笑容:“这样就好,不然李嵩的毒罐还会害更多人。你们去东北,遇到类似的‘外来人送东西’,一定要多留心,他最会用‘好意’藏毒,别上当。”
朝阳已升得很高,阳光洒满寨口,青石板上的露水早已晒干。林越再次翻身上马,手中握着警示信的副本,怀中的蛊罐与祈福罐的阴能感应仍在 —— 这一次,他们不仅摸清了李嵩的投毒手段,还为其他苗寨挡住了一场潜在的灾难。
“阿婆,我们走了!” 林越勒住缰绳,声音清亮,“等我们从东北回来,一定帮所有苗寨彻底清除李嵩的余毒,让岭南的地脉再也不受阴邪侵扰!”
苗阿婆挥着手,看着三人的快马渐渐远去,老枫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们祝福。林越低头看着手中的警示信,又摸了摸怀中的蛊罐 —— 李嵩的阴谋虽层出不穷,但只要他们步步为营,总能提前识破,而这一次的 “祈福罐” 线索,不仅守护了岭南的苗寨,也让他们对东北的征程,多了一份警惕与准备。
快马蹄声朝着东北方向疾驰,沿途的河谷与山林渐渐远去,只有苗阿婆的叮嘱与祈福罐的警示,在风中回荡,为即将到来的极寒之战,又添了一道 “防护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