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后山洞深处,潮湿的石壁上渗着水珠,中蛊的苗寨老人躺在铺着干草的石台上,胸口剧烈起伏,嘴角不断溢出黑涎,裸露的手臂上,黑色蛊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脏蔓延。苏清鸢跪在石台旁,手中的银质针管已空了三支,火泉水也喂了大半,可老人的灵脉活性仍在下滑,灵脉仪屏幕上的曲线像断线的风筝,越来越低。
“不行!火泉水只能暂时压住阴能,地脉寒铁微粒还在啃噬灵脉!” 苏清鸢额角渗着冷汗,转头对身旁的阿依喊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再这样下去,老人撑不过半个时辰!”
阿依急得眼圈发红,不停地用苗语祈祷,就在这时,山洞角落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 一个穿着靛蓝苗绣大襟衣的老妇人,拄着刻满苗纹的木杖,缓缓走了过来。老妇人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丝不属于常人的灵韵,她走到石台前,只是看了一眼老人的手臂,便笃定地说:“是‘灵脉蚀骨毒’,火泉水解不了根,得用十二宝的‘蛊罐’。”
“阿婆!您是……” 阿依突然惊呼,认出了老妇人,“您是寨老的妻子,巫姆阿婆!您不是半年前去山外求药了吗?怎么回来了?”
巫姆阿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铜铃,轻轻一摇 —— 铜铃发出的 “叮铃” 声不同于寻常铃声,带着淡淡的灵脉波动,老人手臂上的蛊纹竟瞬间停滞了片刻。“我在山外感应到寨里的地脉阴能异常,就赶回来了,” 她看向苏清鸢手中的灵脉仪,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毒素曲线,“这毒不是巫蛊族的本事,是掺了玄煞阴能的‘跨脉毒’,只有十二宝里的‘蛊罐’能吸走毒素里的寒铁微粒,再用罐身的‘镇蛊纹’化解玄煞阴能。”
苏清鸢心中一动,立刻拿出之前检测的毒素样本试管,递给巫姆阿婆:“阿婆,您说的蛊罐,是不是能吸收这种银白色的毒素微粒?它还有什么特征?”
巫姆阿婆接过试管,指尖在管壁上轻轻摩挲,试管中的毒素微粒竟顺着她的指尖,在管壁上聚成了一个小小的 “蛊” 字 —— 这正是苗寨祭祀时常用的图腾。“没错,” 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蛊罐是我们苗寨的传家宝,传说是十二宝里专门‘镇蛊御毒’的至宝,罐身刻着九十九道镇蛊纹,罐口的‘吸蛊石’能自动吸附灵脉中的毒素微粒,不管是蛊虫还是毒,只要靠近罐身,都会被吸进去炼化。”
“那蛊罐现在在哪?” 苏清鸢急忙追问,灵脉仪显示老人的灵脉活性又开始下滑,铜铃的效果快过去了。
巫姆阿婆的脸色沉了下来,拄着木杖的手微微收紧:“藏在寨里的祭祀台底下,用苗寨的‘地脉阵’封着。巫蛊族这次来,不止是为了南明离火石,更是为了蛊罐 —— 他们的银冠首领早就知道蛊罐能克制玄煞毒,想把蛊罐献给李嵩,让李嵩用蛊罐养更多的毒蛊,扩大玄煞阵的范围。”
就在这时,山洞外突然传来柳如烟的呼喊:“苏清鸢!巫蛊族的毒蛊罐准备好了!他们带着灌了毒的蛊虫,正往山洞这边冲!赤焰长老还在蛊雾阵外,暂时进不来!”
苏清鸢立刻将老人交给阿依照顾,跟着巫姆阿婆和柳如烟往山洞入口跑 —— 刚到岩石屏障后,就看到洞外的空地上,十几名巫蛊族弟子抬着一个一人高的黑色陶罐,陶罐上刻着狰狞的蛊纹,罐口不断涌出黑色蛊雾,蛊雾中,无数通体漆黑的蛊虫正盘旋飞舞,朝着山洞的方向扑来。
“他们要用‘万蛊噬心阵’!” 巫姆阿婆脸色骤变,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兽皮地图,铺在地上,“祭祀台离这里只有半里路,我带你们去取蛊罐!但祭祀台周围有巫蛊族的人看守,得想办法引开他们!”
柳如烟立刻掏出玄煞镜残片,残片贴近兽皮地图,地图上祭祀台的位置瞬间亮起一道淡金光 —— 残片感应到了十二宝的同源能量,确认蛊罐就在那里。“我有办法!” 她对林越的方向发了一道灵脉传讯,然后对巫姆阿婆和苏清鸢说,“我用残片的能量模拟离火石的波动,引巫蛊族的人去祭祀台西侧,你们趁机从东侧进去取蛊罐!我会在这里用残片挡住蛊虫,争取时间!”
苏清鸢立刻点头,从药囊里掏出仅剩的火泉水,递给巫姆阿婆:“阿婆,您拿着这个,要是遇到蛊虫,就泼出去,能暂时逼退它们!我跟着您,帮您破解地脉阵的封印!”
巫姆阿婆接过火泉水,握紧木杖:“走吧!祭祀台的地脉阵只有苗寨的‘巫姆’能解,我去开阵,你们护着我,别让巫蛊族的人靠近!”
两人刚要动身,林越的声音突然从洞外传来 —— 他不知何时绕到了巫蛊族的侧面,手中的阳煞绳甩出,缠住了一名抬毒蛊罐的弟子,绳网的青光瞬间点燃了弟子身上的蛊雾,弟子惨叫着倒在地上。“我来引开他们!” 林越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鱼符碧光在他周身亮起,吸引了大部分巫蛊族弟子的注意,“你们快去取蛊罐!老人快撑不住了!”
巫姆阿婆不再犹豫,带着苏清鸢,借着岩石和树木的掩护,快速向祭祀台方向跑去。柳如烟则握着玄煞镜残片,在山洞入口布下一道淡金光屏障,屏障上的残片能量模拟出离火石的波动,果然,几名巫蛊族弟子看到后,立刻分出人手,朝着祭祀台西侧跑去,想抢夺 “离火石”。
祭祀台很快出现在眼前 —— 那是一个用青石砌成的圆形台子,台中央插着一根刻满苗纹的木柱,台下的地面上,隐约能看到地脉阵的纹路,正泛着微弱的青光。巫姆阿婆快步走到台前,从怀中掏出一枚铜制的 “巫姆印”,按在台中央的凹槽里 ——“咔嗒” 一声,台下的地脉阵纹路瞬间亮起,一道石门缓缓打开,门内透出淡淡的金色光芒,正是蛊罐的灵脉能量。
“快!蛊罐就在里面!” 巫姆阿婆喊道,苏清鸢立刻跟着她走进石门 —— 石门内,一个半尺高的青铜罐静静地放在石台上,罐身刻着细密的镇蛊纹,罐口的吸蛊石泛着温润的红光,一靠近,苏清鸢口袋里的毒素样本试管就开始发烫,里面的银白色微粒竟试图冲破试管,向蛊罐飞去。
“就是它!” 苏清鸢激动地拿起蛊罐,罐身入手温热,镇蛊纹在她的触碰下,泛出淡淡的金光。就在这时,石门外用传来巫蛊族的呼喊声 —— 他们发现被骗了,正往祭祀台赶来。
“快走!拿着蛊罐去救老人!” 巫姆阿婆拉着苏清鸢,快速冲出石门,朝着山洞的方向跑去。手中的蛊罐泛着金光,沿途的蛊虫一靠近,就被罐口的吸蛊石吸走,化作一缕白烟 —— 十二宝的力量,终于在这场与毒蛊的较量中,展现出了它的威力。
山洞方向,林越仍在与巫蛊族周旋,柳如烟的屏障已渐渐薄弱,中蛊的老人还在生死边缘挣扎。苏清鸢握着蛊罐,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用蛊罐的力量,救回老人,守住苗寨,阻止李嵩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