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阳站。
三十年前,地下通行的是地铁,地上则是火车、列车。
但随着大门的开启,所有居住区都被围墙环绕,火车的概念也变成了在地下行驶的列车。
虽然这样说起来,车站似乎也应该在地下,但实际上它位于地面。
如果要买票,可以前往地下的站台。
这个时代真是什么都大。
天如运看着地下站台的宏伟规模,心中不禁赞叹。
尽管他已经接收了知识传输,但亲眼看到实物的感觉还是不同。
真有趣。
这个时代与他熟悉的那个时代截然不同。
因此,每当看到新事物时,他都有一种旅游的心情。
与天如运不同,高王贤副部长和右护法薛炯则显得非常遗憾。
竟然错过了巡阁宗。咳。
直到车站,他们还与白钟树和他的母亲金五云以及飞换鬼宗的还诗雅同行。
但他们却去了另一个站台。
那是一条途经金州市前往济南市的线路。
会长一定会失望的。
巡阁宗是顶级门派中正统性最深的一个。
为了将巡阁宗唯一的后裔母子纳入门下,他们一直在暗中保护,可惜未能如愿。
然而,在这场漫长的三派斗争中,最大的变数出现了。
天魔。
谁会想到他会现身呢?
比起确保其他许多名义,这具有更大的意义。
因为天魔本身就是天魔神教的化身。
所以会长才会下令迎接他。
接到高王贤报告的天有成会长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怀疑。
反而下达了尽可能恭敬地迎接天魔的指示。
如果天魔能站在会长这边!
这场漫长的派系斗争或许就能结束。
这样一来,天魔神教复活的最低条件也就具备了。
高王贤避开天如运的视线,小心翼翼地用智能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现在出发。]
同一时刻。
保定市东南部,天神集团的大楼。
大楼顶层的老板办公室内,聚集了多位高层。
-咚咚!
坐在右侧的是一位身穿蓝色衬衫、头发斑白略显灰白、面容慈祥的中年人,他看着震动的智能手机屏幕,开口说道:
老板,高王贤部长已经出发了。
听到汇报,坐在上首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他留着一撮小胡子。
办公桌上的名牌上写着:
[天神集团的会长申成有]
被称为如此。
但对外界而言,这只是个假名,他的真名其实是天有成。
他是狱中天魔神教的教主,黑天公司的会长天佑珍的长子,也是三大势力中实力最强的男子。
会长,真的就是他吗?
为什么会有怀疑?梦总管。
坐在左侧第二个位置的中年眼镜男是梦海中的总管。
他同时也是最顶级门派之一的梦幻剑宗的宗主。
梦总管的话不无道理。虽然我相信高部长和右护法的判断,但小心一些总没有坏处。
对面坐着的鹰钩鼻中年人附和道。
他的名字叫司马京。
他是天神集团的董事,同时也是最顶级门派之一的司马宗的宗主。
司马京的话刚落,左侧一位中年人大声反对。这位中年人秃顶,眉毛雪白。
但如果他真的是千脉师,我们就能获得巨大的力量。
他是常务理事杨子明。
他是北杨武宗的宗主,是顶级宗派之一。
这不是天意在帮助会长的证明吗?
副会长。
坐在天有成右侧的是天神集团的副会长。
浓眉厚唇,整体线条粗犷的副会长,从声音中就透出一股强大的正气。
他的名字叫王信。
他是顶级宗派武双剑的宗主。
他与天魔神教的会长天佑珍、大护法玛拉允并称为三大顶点,拥有最强的武力。
原本并非天魔神教的宗派,但在天如运担任教主时期,五大高手之一的武双剑王全加入后创建了这一宗派。
你说天意相助是什么意思?
为了寻找那座移动的秘密监狱,大护法和左护法已经在外漂泊了近二十七年,如今他们加入了我们。
听到副会长王信的话,坐在上首的天有成嘴角微微上扬。
那是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大护法和左护法找到他,请求他出任新任教主。
[父亲大人,不,教主大人没有同意,这样真的可以吗?]
[不能再让教主之位空缺下去了。作为长子的天有成理事必须出任教主,重新整合本教。]
三大势力的对峙已经持续了太久。
大护法判断再这样下去,教主也难以找到,天魔神教若继续分裂,后果不堪设想。
最终经过深思熟虑,为了重建并重新整合天魔神教,必须有人成为教主,并决定支持长子天有成。
副会长继续说道。
不是别人,正是天魔。更何况,如果前代教主大人能亲自为会长的教主就任仪式作证,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理由呢!
王信的声音充满了力量。
大多数资深成员也点头表示同意。
当然,也有反对的人。
如果天魔不作证,或者支持其他派系,我们该怎么办?
梦海中的常务理事尖锐地指出了这一点。
确实,这对天有成派系来说是最糟糕的情景。
天有成用一种神秘的眼神对这位反对的东海中常务理事低声说道:
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帮忙。
***
那天晚上九点左右。
从沈阳市出发的地下高速列车抵达了保靖市的车站。
长时间在漆黑的隧道中行驶,天如运下车时显得有些疲惫。
‘虽然快,但……’
静坐14小时的旅程让他难以适应。
甚至觉得还不如在原来的时代骑马旅行更好。
至少那样还能欣赏周围的风景。
‘放弃了这么多的传送门。’
想到这一点,这个时代的人们可能因此失去了更多。
高王贤部长站在站台上,带领天如运走出了车站。
外面有车在等您,请上车吧。
他们乘坐了几乎三层楼高的长扶梯,向地面一层走去。远处传来天如运熟悉的几个声音。
[大胸人类,还要在这里等多久?]
[我早就说过不要这么叫我。]
[如果你不满意,那就来一次排名战吧。你作为奴隶,除了那对胸之外,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你真是!]
[两位请不要再吵了,拜托了。]
天如运微微一笑,低声说道:
正好赶到了。
什么?
高王贤不解其意,但当他们到达地面一层时,立刻明白了原因。
副会长!
主君!
检票口外等候的两个女子走了过来。
她们是天如运的专属秘书重力魔女柳素华和伯爵级魔族沙柯娜。
两人如此美丽,仅仅站在一起就吸引了站内许多行人的目光。
天魔大人。这些小姐们……哦?是你!
高王贤发现跟随女子们而来的某个人,惊讶不已。
那是天如运的附属室长卞墨宪。
作为上位宗派幻影剑宗的宗主,他不可能不认识。
高部长!
-哼!
卞墨宪也是如此。
他的手伸向了包裹在布中的剑柄。他们目前处于敌对的派系关系。
彼此心知肚明,一见面便警惕起来,随时准备出手,内力已提至巅峰。
这里是何等地方,岂容尔等随意踏入?
高王贤低沉的声音刚落,卞墨宪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阁下这话听起来像是我不该来此地。如此说来,北境市和天津卫都不是,难道天有成先生真的在此地的保定府?高副团主。
闻言,高王贤眼中杀气顿现。
看来你是不想活着回去了。
即便卞墨宪是上宗门的宗主,也是一位绝顶高手。相比之下,自己不过是一位化境的高人。
只要他下定决心,只需一两招便能将对方置于死地。
就在这时,
你们在欺负人吗?人类。
沙柯娜突然插身而入。
她感受到了高王贤身上散发出的杀气。
姑娘不知是哪路人马,但此事与你无关……
-嗖!
瞬间,沙柯娜的手变得半透明,穿透了高王贤的胸膛。
这正是她那穿透物体的异能。
这,这究竟是什么?
-紧!
沙柯娜紧紧抓住了高王贤的心脏。
感受到心脏传来的剧痛,高王贤惊恐万分,身体颤抖不已,不知所措。
她深知,只要稍微伤害到心脏,他就会一命呜呼。
呃....呃.....
沙柯娜喘着粗气,目光从动弹不得的高王贤身上移开,转向天如运,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问道:
主君,这个人,我可以杀掉吗?他想对主君的奴仆下手。
话音刚落,沙柯娜舔了舔嘴唇。
显然,她被高王贤那强大的气息所吸引,产生了食欲。
那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高王贤的脸色变得苍白,仿佛面对的是一只盯着美味猎物的捕食者。
天如运冷冷地回答道:
不行。
是....
沙柯娜似乎有些失望,脸上的笑容消失,从高王贤的胸膛上收回了手。
-扑通!
死里逃生的高王贤满头冷汗,瘫坐在地上。
这一幕对他来说,冲击实在太大了。
那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薛炯也显得十分震惊,目不转睛地盯着沙柯娜。
她的能力不仅危险,而且令人恐惧。
难道是异能者?
看样子并不像是武林中人。
天如运似乎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的秘书会同行,没问题吧?
什么?秘书?
薛炯一脸错愕地看着沙柯娜,这个刚刚戏弄了化境高手高王贤的女人,居然只是个秘书。
***
位于保正市东侧的一家餐厅。
这是一处精心布置的美丽之地,四周环绕着一个小湖,景色宜人。
平时这里常有情侣前来游玩,但今天餐厅内却挤满了身穿正装、手持各种器械的男人,而不是普通的男女情侣。
原来是一家团体包下了这家餐厅的全部场地。
大约晚上十点半。
吱吱吱!
一辆灰色的商务车驶入了餐厅的停车场。
-轰隆隆!
身着正装的男子们在餐厅内外来回走动,突然齐齐向前面聚集。
他们站成一列,形成一条通道。
-咔嚓!
车门打开,高王贤部长和薛炯率先下车。
到了。
接着,身穿黑色大衣的天如运也下了车。
他的两侧跟着两位秘书和附属室长卞墨宪。
天如运环顾四周,说道:
不是公司吧?
天有常会长考虑到天魔大人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必定劳累了,所以希望您能在用餐时见一面。
是吗?那小子?
这时,从餐厅内由正装男子们让出的通道中,走来了十多位中年人,他们站在天如运面前。
-啪!
最前面站着的是留着小胡子的天有成,其余的中年人则是天神集团的高层,以及顶级和高级宗派的宗主。
高手们齐聚一堂,周围的空气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嗖!
天有成瞥了一眼身旁的副会长王信。
王信点头示意,传音道:
[没错。]
在场的高手中,王信是最强的一个。
王信一看到天如运,就完全无法感知到他的武功境界。
表面上看,天如运似乎只是普通水平。
这说明他至少已经达到了能够自如操控气的境界。
简单的确认程序结束后,
-啪!
天有成双膝跪地,低头行礼,大声喊道:
小孙天有成拜见伟大的天魔!
-咚!
随着天有成的呼喊,所有在场的教徒纷纷跪下,低头行礼,齐声高呼:
拜见伟大的天魔!!!
仪式完美无缺。
天有成已经通过高王贤和薛炯对天如运的性格有所了解,做好了尽量不刺激他的万全准备。
开局不错。
这场面是为了说服天魔天如运,让他接受教主的认证。
无论如何也要拿到认证。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此时,天有成跪伏的身体被深厚的真气托起。
身体被托起后,天如运走了过来。
天有成以为同为后裔的天如运会接受自己的礼节,正准备笑着上前,
天如运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说道:
行礼固然好,但我怎么觉得你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