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入口的青砖被封得严丝合缝,林佑溪伸手触摸,还能感觉到砖石下残留的火药气息——王孙渊显然早有准备,连逃跑的后路都布好了陷阱。“别追了!”李嵩拉住她的手臂,指了指摇摇欲坠的太和殿穹顶,“殿内还在坍塌,再待下去我们都会被埋在这里!”
众人不敢耽搁,护着皇帝快速撤出太和殿。殿外,北境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铺在御道上,神机营的士兵正忙着清理战场,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混合气味。太子扶着皇帝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脸色凝重地看着林佑溪:“王孙渊跑了,他手里还有北境王府的精锐,迟早会回来报复。玄铁碎片是他的心头大患,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林佑溪摸了摸贴身藏着的碎片,指尖传来熟悉的暖意:“我原本想把碎片藏在乐坊的七弦琴暗格里——那里是我最早落脚的地方,眼线虽多,却最容易被忽略。只是现在乐坊说不定已经被王孙渊的人盯上了……”
“我陪你去!”章尘立刻接话,长刀在手中转了个圈,“乐坊的侍卫巡逻路线我熟,能避开他们。”王清瑶也点头:“我去太医院拿些‘障眼药’,涂在碎片上能掩盖它的光泽,就算被搜查也不容易被发现。”
半个时辰后,三人在御花园的假山后汇合。王清瑶将一小盒黑色药膏递给林佑溪:“这药膏能让碎片看起来像块普通的黑铁,用水洗就能恢复原样。”林佑溪接过药膏,小心地涂在三块碎片上,原本泛着微光的碎片瞬间变得暗沉无光,与普通铁器别无二致。
三人乔装成宫人,沿着宫墙根朝着乐坊走去。此时已近午时,宫道上的宫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收拾战场的杂役,没人注意到她们。快到乐坊时,章尘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不对劲,乐坊门口多了两个面生的侍卫,腰间系着北境王府的黑绳——是王孙渊的人。”
林佑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两名侍卫守在乐坊门口,正仔细盘查每一个进出的人。“硬闯肯定不行,得想个办法引开他们。”她眼珠一转,看到不远处有个提着食盒的小太监,立刻有了主意。
王清瑶会意,故意朝着小太监的方向撞过去,食盒掉在地上,里面的糕点撒了一地。“你走路不长眼吗?”王清瑶故意拔高声音,与小太监争执起来。门口的侍卫听到动静,果然走过来查看,嘴里还骂骂咧咧:“吵什么吵!再吵把你们都抓起来!”
林佑溪和章尘趁机溜进乐坊,快速朝着之前住过的杂物间跑去。乐坊内,几名乐师正坐在廊下调试乐器,其中一个正是之前监视林佑溪的眼线——那个叫柳眉的乐师。柳眉看到林佑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不动声色地低下头,手指却悄悄在琴弦上拨了个特殊的音调——那是王孙渊约定的示警信号。
林佑溪心中一紧,拉着章尘加快脚步冲进杂物间,反手锁上门。“快,把碎片藏进琴里!”她掀开床底的木板,取出那把藏过碎片的七弦琴,打开琴身的暗格,将涂了药膏的碎片放进去。
刚盖好暗格,门外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林姑娘在里面吗?我是柳眉,刚才好像看到你进来了,特意来送碗热汤。”柳眉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门外却传来士兵的脚步声——她果然通知了守卫。
“别开门!她肯定带了人!”章尘握紧长刀,守在门后。林佑溪则快速扫视杂物间,看到墙角有个通风口,立刻走过去:“我们从这里走!通风口能通到乐坊后面的小巷!”
章尘立刻用长刀撬开通风口的栅栏,林佑溪先钻了进去,章尘紧随其后。两人在狭窄的通风管道内匍匐前进,能清晰听到外面传来柳眉的呼喊声:“快搜!她们肯定还在里面!”
管道尽头是一处废弃的柴房,两人钻出来时,身上沾满了灰尘。刚推开柴房的门,就看到王清瑶正躲在巷口的大树后,朝着她们挥手:“快过来!侍卫正在搜乐坊,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三人沿着小巷快速奔跑,刚拐过一个拐角,就看到一队北境士兵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躲进那间破屋!”章尘指着旁边一间废弃的民房,三人立刻钻了进去,屏住呼吸。
士兵们的脚步声在巷口停下,一名士兵的声音传来:“刚才好像看到有人跑过来了,进去搜搜!”林佑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紧了怀中的七弦琴——碎片还在琴里,绝不能被发现。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是皇宫方向传来的。士兵们立刻骚动起来,一名小队长喊道:“快走!皇宫那边出事了,北境王让我们立刻回去支援!”士兵们匆匆离开,巷内恢复了寂静。
三人松了口气,从破屋里走出来。“皇宫那边肯定是周毅他们发现了什么。”林佑溪说道,“我们得赶紧回去看看。”可刚走没几步,王清瑶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林佑溪的琴身:“你看!琴身的暗格好像松了!”
林佑溪低头一看,果然看到琴身的暗格缝隙处,露出了一点黑色的碎片——刚才奔跑时,暗格的盖子被震开了!“不好!”她立刻停下脚步,想要重新盖好暗格,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林姑娘,跑了这么久,不累吗?”
三人转身,看到王孙渊正站在巷口,身后跟着几十名精锐士兵,手中的长剑泛着寒光。“你……你不是跑了吗?”林佑溪惊讶地说道,心中满是绝望——王孙渊竟然设了埋伏,就等着她们自投罗网!
王孙渊冷笑一声,目光落在七弦琴上:“我知道你会把碎片藏在琴里,所以故意放你们跑,就是为了引你们出来。把碎片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些!”他挥手示意士兵上前,将三人团团围住。
林佑溪紧紧抱着七弦琴,心中满是不甘——碎片刚转移到琴里,就被发现了。她们能否从王孙渊的手中逃脱?皇宫那边的情况又怎么样了?一切都变得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