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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前院,深秋的阳光带着点敷衍的暖意,懒洋洋地洒在青石板上。风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掠过院中十个如同铁塔般矗立的身影。

十名威远镖局的镖师,清一色的玄色劲装,腰挎厚背鬼头刀,个个神情肃穆,眼神锐利如鹰隼,透着刀头舔血养出的煞气。只是,他们肩上扛着的那面象征着威远镖局百年荣光的镖旗,此刻却显得有些寒碜——旗面残破,边角磨损严重,暗红色的“威远”二字蒙着一层洗不净的灰尘,在风中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像极了斗败公鸡的尾巴毛。

总镖头陈铁骨,人如其名,骨架粗大,皮肤黝黑粗糙如同老树皮,左脸一道蜈蚣似的刀疤从眉骨斜拉至嘴角,更添几分凶悍。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李拾搬出来的破旧条凳上,蒲扇般的大手按着桌面,指节粗大,布满老茧。听完李拾的“宏伟计划”,他那张刀疤脸瞬间皱成了风干的橘子皮,鼻孔里重重喷出两道带着硝烟味的气息,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生铁:

“李掌柜!莫不是拿我威远镖局寻开心?!”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缺了口的粗陶茶碗跳起半寸高,浑浊的茶水泼洒出来,“让老子手下的弟兄,扛着你那破食肆的幡子去走镖?!插着‘破庙大酒楼’的旗号去押红货?!你让江湖同道怎么看?让绿林好汉怎么想?老子威远镖局百年的脸面,往哪儿搁?!你当是赶庙会耍把式卖艺呢?!”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李拾脸上,带着浓烈的劣质烧刀子和汗馊混合的味道。

满院寂静。破庙的伙计们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威远镖局的镖师们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里也透着一丝被冒犯的愠怒和不屑。扛着食肆旗走镖?这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的奇耻大辱!

面对陈铁骨的滔天怒火和满院的质疑目光,李拾却像没事人似的,慢条斯理地掏了掏耳朵,仿佛刚才那通咆哮只是苍蝇在嗡嗡。他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欠揍的、云淡风轻的微笑。

“脸面?陈总镖头,”李拾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脸面能当饭吃?能当银子使?能保你的镖货平安?”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抽出一卷叠得整整齐齐的猩红色旗布。手腕一抖,用力一甩!

“呼啦——!”

一面崭新的、如同燃烧火焰般的猩红镖旗,瞬间在破庙前院展开!那鲜艳到刺目的红色,瞬间压过了威远镖局那面灰扑扑的破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旗面正中,绣着一只圆滚滚、憨态可掬却又龇牙咧嘴、目露凶光的——熊猫!这熊猫造型极其魔性,它两只爪子死死抱着一根油光发亮、仿佛还在滴着红油的巨大辣条,表情狰狞,仿佛在守护什么绝世珍宝,又像是在对觊觎者发出死亡警告!一股荒诞不经却又极具冲击力的视觉暴力扑面而来!

在熊猫辣条图的左右两侧,用浓墨写着两行遒劲有力、仿佛要滴出血来的大字:

左:顺风快镖·运费五折!

右:丢镖全赔·延误免单!

猩红的旗面,魔性的熊猫,滴血的承诺!这面旗子一抖出来,整个破庙前院的气氛瞬间变了。威远镖局的镖师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陈铁骨那张刀疤脸更是精彩纷呈,从愤怒到惊愕再到一种看疯子似的荒谬感,最后定格在浓得化不开的嗤笑上。

“噗——哈哈哈哈!”陈铁骨指着那面旗子,笑得前仰后合,刀疤都扭曲了,“运费五折?丢镖全赔?延误免单?李掌柜,你是昨晚被灶台的烟灰熏坏了脑子,还是今天出门让驴给踢了?五折?!老子威远镖局的镖师、马匹、沿途打点、刀头舔血卖命的钱,你打五折?连喂马的草料钱都不够!还丢镖全赔?你拿什么赔?拿你后厨那堆锅碗瓢盆赔吗?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仿佛听到了本年度最离谱的笑话。

李拾任由他笑,脸上那丝淡定的微笑丝毫未变。等陈铁骨的笑声渐渐低下去,他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对方的笑声:

“够不够的,陈总镖头,光靠嘴皮子磨,磨到天黑也磨不出个结果。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

说完,他不再看陈铁骨,转身走到院子角落,那里盖着一块巨大的、沾满泥土的草席。他弯下腰,抓住草席边缘,猛地向上一掀!

“哗啦!”

草席掀开!

刹那间,仿佛有五十个小太阳在破庙前院同时升起!刺目的银光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狠狠撞进所有人的眼球!阳光下,五十锭刚刚出炉、还带着铸币厂温热余韵的崭新官银,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个敞开的木箱里!每一锭都方正饱满,银光锃亮,底部“大明户部监制”的印记清晰无比,流淌的宝光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

“嘶——!”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威远镖局的镖师们眼神瞬间直了,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就连陈铁骨脸上的嗤笑也瞬间冻结,瞳孔骤然收缩!五百两!崭新的官银!这分量,这成色,足以让任何跑江湖的人心跳加速!

李拾拍了拍那箱灼灼生辉的银锭,发出沉闷悦耳的声响,如同敲在所有人的心坎上。

“陈总镖头,明人不说暗话。”李拾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这箱银子,目的地,山海关!按威远镖局的市价,走这条线,押送五百两官银,运费,四十两雪花银,一分不少,对吧?”

陈铁骨喉结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是行价。

“好!”李拾竖起两根手指,“今天,我‘顺风快镖’开业大酬宾!只收你——二十两!”

二十两?!

陈铁骨的眼皮猛地一跳!这价格,低得离谱!低得让他心脏都漏跳了一拍!这姓李的是真疯还是假疯?

“而且,”李拾抛出了更诱人的饵,“先付一半定金!十两现银,现在就给你!剩下十两,外加——”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扫过那些眼神发亮的镖师,“额外五十两的赏金!等你们安全抵达山海关,亲手把这箱银子交到守关的赵将军手上,再拿着赵将军亲笔签收的凭据回来,立刻兑现!如何?”

“额外五十两赏金?!”一个年轻的镖师忍不住惊呼出声,声音都劈了叉。这赏金,比他们跑几趟镖赚的都多!

巨大的诱惑如同滚烫的油锅,瞬间浇在了陈铁骨和他手下镖师的心上!风险?脸面?在实打实的、闪闪发光的白银面前,似乎都变得轻飘飘起来。尤其是那额外五十两赏金,简直像一针强效鸡血!

陈铁骨脸上的刀疤剧烈地抽搐着,眼神在猩红的“顺风旗”、魔性的熊猫辣条、滴血的承诺,以及那箱刺眼的官银之间疯狂游移。他猛地一咬牙,腮帮子鼓起两道棱子,那架势仿佛要生吞了李拾:

“干了!老子倒要看看,你这‘顺风快镖’,到底是顺风还是喝风!十两定金拿来!这趟镖,老子接了!弟兄们,换旗!”

“吼!”十个镖师齐声应诺,声音里带着一种被银子点燃的亢奋!他们毫不犹豫地卸下肩上那面残破的“威远”旗,如同丢掉一件过时的垃圾。当那面猩红刺眼、印着熊猫抱辣条、书写着“运费五折、丢镖全赔”的“顺风快镖”旗被郑重其事地插在镖车最高处时,整个破庙前院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又充满张力。

猩红的旗帜在秋风中猎猎作响,那只抱着辣条的狰狞熊猫,仿佛在对着整个江湖发出无声的嘲讽和挑衅。

三天后,黄昏。

破庙门口,苏甜儿正踮着脚尖指挥伙计挂新做的“御供龙须酥”促销灯笼,李小二拿着算盘噼里啪啦核算今天的流水,脸上洋溢着“2%提成”带来的幸福光芒。夕阳的余晖给破庙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突然,远处官道的尽头,烟尘大起!不是商队那种平和的烟尘,而是带着一股硝烟未散、血腥弥漫的狂暴气息!

“来了!回来了!”了望的伙计尖着嗓子喊了一声。

破庙门口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望去。

烟尘渐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面依旧在风中狂舞的猩红镖旗!只是,那旗面早已不复出发时的崭新,上面布满了刀砍剑刺的破洞,边缘被撕裂成一条条褴褛的布条,沾满了黑红色的污血和泥土,像一面刚从地狱血池里捞出来的破布!

然而,最诡异的是,旗面中央那只原本只是狰狞的熊猫图案!在硝烟、血污和破洞的衬托下,那双圆溜溜的黑眼睛仿佛燃烧着地狱之火,那呲出的獠牙更加锋利,那死死抱着的辣条仿佛浸透了敌人的鲜血,整个形象透出一种浴血重生、凶威滔天的恐怖气势!破旗猎猎,那熊猫如同活过来的凶兽,在残阳如血中无声咆哮!

镖车沉重地碾过青石板路,停在破庙门口。十个镖师,人人带伤!有的胳膊用布条吊着,渗出血迹;有的脸上挂了彩,皮肉翻卷;有的走路一瘸一拐,每一步都带着忍痛的闷哼。但他们每个人的腰杆都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胜利归来的彪悍煞气!

总镖头陈铁骨走在最前面。他那件玄色劲装几乎被撕成了布条,裸露的胸膛和手臂上布满纵横交错的伤口,有刀伤,有箭簇擦过的血痕,最深的一道从左肩斜划到右腹,皮肉外翻,虽然草草包扎过,依旧渗着暗红的血。他半边脸被烟火熏得黢黑,刀疤在硝烟和血污的覆盖下几乎看不清,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如同两团燃烧的炭火。

他走到李拾面前,没有多余的废话,甚至没有在意自己还在淌血的伤口。他单膝重重跪地,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双手将那口沉重的、装着五百两官银的木箱高高举过头顶,声音嘶哑,却如同洪钟,响彻整个破庙前院:

“顺风镖旗,陈铁骨!押送官银五百两!目的地,山海关!现已安全送达赵将军手中!此乃将军亲笔签收凭据!镖银——分文未失!请李掌柜…验镖!”

他身后,九名同样浴血的镖师,齐刷刷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九尊染血的雕塑!一股惨烈而肃杀的气息弥漫开来。

满院死寂!落针可闻!只有那面残破的猩红镖旗在晚风中发出猎猎的声响。

李小二手里的算盘“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珠子散落一地。苏甜儿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

李拾上前一步,没有立刻去接银箱,目光锐利地扫过陈铁骨和他身后那些伤痕累累却眼神坚定的镖师。他伸手,稳稳地接过那口沉重的银箱,随手放在地上。

“辛苦了。”李拾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他没有问过程,但所有人都能想象这一路的惨烈。他蹲下身,手指在银箱表面仔细摩挲,似乎在检查封条。突然,他的手指在箱底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停住了。

那里有一道几乎与箱体木纹融为一体的细微缝隙!

李拾眼神一凝,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解手小刀,刀尖精准地插入那道缝隙,手腕微微一用力!

“咔嚓!”

一声轻响,一块伪装得天衣无缝的薄木板被撬开!露出了银箱底部一个隐藏的夹层!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李拾从那狭小的夹层里,缓缓抽出一卷东西——不是银票,而是一卷被血浸透、边缘焦黑卷曲的羊皮纸!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散开来!

“这是…?”李拾展开那卷染血的羊皮,上面用粗犷潦草的炭笔字迹记录着密密麻麻的信息。

陈铁骨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指着那羊皮卷,眼中燃烧着刻骨的仇恨和快意:

“黑风寨!狗娘养的山贼窝里的账本!老子带人杀进他们聚义厅,从他们大当家的虎皮椅子底下掏出来的!”他声音如同砂石摩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每月初七,山西日升昌票号,准时派人送来二百两雪花银!买路钱!买的就是边关粮道、军资商旅的平安!买的就是咱们大明将士的血!”

轰——!

如同惊雷在众人心头炸响!日升昌!又是日升昌!买通山贼,劫掠军资,甚至包括他们自己的军饷!这已不仅仅是商业倾轧,这是通敌!是叛国!

李拾紧紧攥着那卷染血的羊皮账本,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冰冷的杀意几乎要透体而出!

破庙大堂,灯火通明。庆功宴的喧嚣暂时驱散了白日的血腥和沉重。大碗的肉,大坛的酒,香气四溢。镖师们卸下了染血的衣甲,伤口被苏甜儿带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妇人清洗包扎过,虽然依旧疼痛,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讲述着路上如何用李拾特供的“地狱辣油”抹了山贼眼睛,辣得他们哭爹喊娘、自相践踏的“光辉战绩”,引来阵阵哄笑。

气氛热烈到了顶点。

李拾端着酒碗,走到主桌。陈铁骨赤着上身,露出缠满绷带的精壮身躯,正捧着一个海碗咕咚咕咚灌着烈酒,刀疤脸在酒精和炭火的双重作用下泛着红光。

“陈总镖头,”李拾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周围的喧嚣。

陈铁骨放下酒碗,抹了把胡子上的酒渍,看向李拾。

李拾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他走到桌边,解开袋口,哗啦一声,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了陈铁骨面前的桌面上!

白花花!亮闪闪!整整六十锭崭新的、足有一两重的官银小元宝!如同六十颗小太阳,瞬间将整个桌面映照得一片雪亮!那纯粹而霸道的金属光泽,甚至盖过了桌上的油灯和跳动的炭火!

六十两白银!堆成一座小小的银山!

满堂的喧嚣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扼住!所有说笑声、碰杯声、咀嚼声瞬间消失!整个破庙大堂陷入一片诡异的、落针可闻的死寂!只剩下炭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以及所有人瞬间变得粗重如牛的呼吸声!

所有镖师的眼睛,都死死地黏在了那堆银山上,瞳孔放大,眼神直勾勾的,仿佛魂魄都被那银光吸走了。他们一辈子刀头舔血,也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现银堆在一起!

李小二手里的筷子“吧嗒”掉在桌上,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都浑然不觉。苏甜儿也捂住了心口,被这突如其来的“银弹”冲击得有些眩晕。

李拾的声音在这片死寂中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另一半运费,十两。外加承诺的五十两赏金。共计六十两。陈总镖头,点点?”

陈铁骨没有动。他那张刀疤脸凝固了,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极度的震惊和茫然。他死死盯着桌面上那堆刺眼的银山,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要将其烙印在灵魂深处。握着酒碗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碗里的劣酒晃荡着,映照出他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难以置信、狂喜、茫然,还有一种被彻底颠覆的眩晕感。

银子!实打实的银子!比他预想中还要多得多!这趟镖,他们死了三个兄弟,人人带伤,几乎是从阎王殿里爬回来的。但眼前这堆银子…它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们流的血、拼的命,值了!前所未有的值!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在所有人目光的聚焦下,陈铁骨突然动了!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带倒了身后的条凳,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但他毫不在意。他一把推开面前碍事的酒碗和肉盘,碗碟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他大步走到大堂中央,那里供奉着威远镖局祖传的、象征着百年传承和江湖地位的——黑檀木镖牌!

那镖牌沉重厚实,正面刻着龙飞凤舞的“威远”二字,背面是密密麻麻的历代总镖头名讳,油光水亮,承载着无数荣耀与血腥。

陈铁骨站在镖牌前,背对着众人。他那缠满绷带的宽阔脊背微微起伏着,如同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火山。

下一秒!

“喝啊——!”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狂吼猛地从他喉咙深处炸响!他粗壮的右臂肌肉瞬间坟起,青筋如同虬龙般在皮肤下暴突!五指成爪,带着一股决绝的、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地、毫无保留地抓向那块供奉了不知多少年的黑檀木镖牌!

“咔嚓——!!!”

刺耳的碎裂声如同惊雷般在大堂炸开!

坚硬的黑檀木镖牌,在陈铁骨这含怒含悲含狂喜的全力一爪下,如同脆弱的蛋壳般四分五裂!木屑混合着崩断的供奉红绳,如同烟花般向四周爆射开来!那块刻着“威远”二字的牌面碎片,无力地跌落尘埃,滚了几滚,沾满了地上的油污和酒渍,像一个被无情抛弃的旧梦。

陈铁骨缓缓转过身。他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沾着崩飞的木屑,那道刀疤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看也没看地上那堆代表着“百年脸面”的碎片,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李拾,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如同宣誓般的狂热:

“李掌柜!这面顺风旗…”

他伸出沾满木屑和血迹的手指,指向依旧插在镖车上、在门口夜风中猎猎狂舞、虽残破不堪却凶威更盛的猩红镖旗,以及旗面上那只抱着辣条、浴血咆哮的狰狞熊猫!

“…能…入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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