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笑莹的毅力确实惊到了秦授。
好家伙，连着一天一夜不带休息的。
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么造。
“笑莹，死记硬背是不行的，要劳逸结合。”
看到秦授回来，孟笑莹起身相迎。
“夫君，我太笨了。”
她低下头，弱弱的说，脸上带着些许羞愧。
秦授笑着宽慰：“万事开头难，为夫当初开蒙的时候，三字经整整背了七天，慢慢来，不着急。又不是考状元，你只需要学会常用字，会简单算术就行。”
听秦授这么说，孟笑莹好受很多。
她花了一天一夜，三字经已经能背诵大半。
不需要七天，再给她一两天，就能全部背诵下来。
得到秦授的鼓励，孟笑莹顿时信心满满。
“走，干饭，睡觉！”
跑了一天，秦授又累又饿。
本来以为很简单的招工，没想到实际操作起来这么难。
看到孟笑莹背三字经这么痛苦，秦授心都凉了半截。
一想到后面要给二十个目不识丁的员工开蒙识字，教习算术。
他一阵头皮发麻。
太难了！
次日清早。
秦授吃完饭，一个人去了县城。
还差八个人，秦授自己就能搞定。
便让柳依然留在家里辅导孟笑莹识字。
到了县城，秦授来到最繁华的街道，将招工的告示往街道口一贴。
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群围观，不过大部分都不识字，秦授在边上把告示内容宣读一遍。
听到有这么好的待遇，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不靠谱。
八成是骗子。
一开始秦授还耐着性子解释。
到后来，口干舌燥，围观的人不少。
相信的寥寥无几。
浪费了一上午，报名的只有几个地痞流浪汉。
秦授一个也没相中。
一怒之下直接撕了告示，来到檀香楼找姜东来喝茶解闷。
姜东来得知缘由，哈哈大笑。
“秦老弟，这事包在我身上。”
整个大乾朝，识字率非常之低。
民风愚钝，远未开化。
秦授的招工条件虽然非常优厚，但要求也高。
仅仅是识文断字一条，就刷下了九成九的人。
虽然不是硬性要求，但普通人一看，就会放弃。
况且他给的条件太好，老百姓不敢相信。
一月一两银钱，比在衙门当差月钱还多。
谁敢信？
怕不是骗子。
还有一点，姜东来没明说。
能识文断字的，不是读书人，就是大家闺秀。
这些人自持身份，自然不可能去干低贱的市井行当。
姜东来大包大揽，将招工的事揽下。
到了午饭时间，姜东来盛情相邀，秦授半推半就。
两人一起喝了点小酒。
姜东来拿出没电的投影灯，秦授借口如厕，装上两节七号电池。
重新交给姜东来。
姜东来打开开关，顿时星空幻影，流光溢彩，乐声也恢复清晰响亮。
顿时大喜。
连干了三杯。
吃完饭，姜来福带进来十几个男男女女。
都是十八九岁年纪，白净，端庄，行走坐立，自有章法。
气质跟秦授招的乡下员工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调教出来的。
“这些都我家中的下人，秦兄弟随便挑。”
这还挑毛啊，在秦授看来，个个都是好手，他全都要。
“姜老板大气，我全都要！”
秦授对这十二人非常满意。
无论是气质长相，都在水准之上。
而且一个个的都非常有规矩。
难能可贵的是，这些下人居然全都识字。
稍加培训，担任店员没有任何问题。
与秦授想象中的非常符合。
秦授大喜。
临走的时候，送给姜东来一套茶具套装。
姜东来看到功夫茶十件套的瞬间，整个人都进入癫痫状态。
本来一下送出十二名训练有素的下人，他还在滴血，肉疼不已。
因为这些下人都是从小开始培养，非常不易。
而且都是用顺手的，重新培养一批，耗时长久。
要不是秦授对他有大用，他绝对舍不得。
但当他看到这套精美无比，堪称艺术品的茶具之后，立马释然。
大赚！
这东西对他来说，简直是装逼利器。
以后家里来了贵客，把十件套往那一摆，一套功夫茶安排上。
逼格直达天际，排面满满！
想想就激动！
姜东来瞬间感觉，拿十几个下人换秦授这一套茶具，真值！
当即命人将十二名下人的卖身契取来，交给秦授。
“秦老弟，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你的奴婢，这是卖身契。”
看到卖身契的瞬间，秦授一阵恍惚。
一直以来，都是在电视和小说中看到这些东西。
现实中，还是头一次看到卖身契。
秦授粗略看了一遍，这十二份卖身契，都是永久买卖，而非典当性质。
有的是因为家贫，从小被卖。
有的因为父母双亡，为了一口吃的，自愿出卖。
原因多样，归根到底就一个字，穷！
最贵的彩兰也才价值十两银子。
最便宜的厚根，两个包子就把自己卖了。
看的秦授一阵唏嘘。
在大乾，卖身契受到法律保护。
一旦签了契约，就不能随意违背。
否则，主人有权重罚，严重的甚至会被处死。
官府也不会追究责任。
因为签了卖身契，就会脱离原籍，成为一件“物品”。
主人有权随意处置。
因此，即便是在古代，若非万不得已，活不下去，没人会轻易签下这份契约。
姜东来与秦授重新签订了一份转让契约，根本不需要这些人的同意。
十二名下人就转到了秦授名下，成为他的仆人。
有了这十二名仆人，秦授突然就想把之前招的工人全开掉。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这些人跟他招的那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差距巨大。
不过想想之后，秦授就打消这个想法。
他的百货商店，虽然目前看，人手够用。
但以后肯定还会开分店，到那时候，急忙招人培训，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不如趁现在有时间，先培养一批可用之才，储备起来。
交割完毕，双方皆大欢喜。
秦授将十二名仆人带到姜东来送的那套宅子。
宅子九成新，不过由于很久没有住人，到处都是浮灰。
秦授让下人把宅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暂时先住这里。
明日一早去杏花村，开始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