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拍了拍手上的土，眼里闪着光，“到时候开花了，我再喊你来看。”
“好啊。”顾倾然点头，递过一瓶洗干净的草莓味汽水，“刚从冰箱拿的，路上喝。”
林晚接过去，指尖碰在一起，带着泥土的微凉和汽水的凉意，倒像是握住了一整个夏天的清爽。“谢啦！那我先走啦，下次给你带我新做的杏仁酥，上次在清代世界学的方子。”
“一言为定。”
看着林晚的身影消失在巷口，顾倾然转身回了院子。路灯次第亮起，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方才和林晚聊起的那些“任务故事”还在心头打转——林晚说她曾在仙侠世界帮一个被诬陷的小仙娥洗清冤屈，最后那仙娥没留在天庭，反倒去人间开了家药铺，过得比谁都自在；她说起在现代世界遇到的那个被全网网暴的女孩，最后靠着自己的设计才华逆风翻盘，如今成了小有名气的设计师。
“原来大家都在用力地活啊。”顾倾然轻声自语，给新种下的花种浇了点水。晚风拂过，院子里的月季摇了摇，像是在应和。
回到屋里，她泡了杯茶，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手机里弹出0520的消息：【检测到宿主情绪愉悦度98%，建议奖励自己一块蛋糕！】
顾倾然失笑，回复：【准了。】
她打开冰箱，拿出下午烤的芝士蛋糕，切了一块放在盘子里。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蛋糕上，甜香混着茶香在屋里弥漫。原来不用打怪升级，不用逆转剧情，只是和投缘的人一起种会儿花，说说话，也是件很舒服的事。
另一边，林晚回到住处，把汽水放在桌上，先去洗了手，然后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记着今天和顾倾然聊的趣事，末了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她拿起杏仁酥的方子，琢磨着明天要买些什么材料，忽然觉得，这些在任务间隙偷来的“烟火气”，或许比完成任务的奖励更让人觉得踏实。
夜色渐深，两个房间的灯先后熄灭，梦里或许还会有花开，有笑闹，有那些在不同世界里，为自己活一次的勇气。
自那以后，顾倾然和林晚的别墅间仿佛架起了一道无形的桥，只要谁先结束任务回到系统空间，总会第一时间敲开对方的门。
顾倾然会泡上一壶新得的灵茶，听林晚讲她在七零年代的小世界里，帮一个总被欺负的农村姑娘搞起了养鸡场，最后姑娘成了远近闻名的“鸡司令”，连当初看不起她的村长都上门讨教经验。林晚说这话时，手里还比划着喂鸡的动作，笑得直不起腰：“你是没见那场面，几百只鸡跟着她跑，比部队列队还整齐！”
轮到顾倾然分享，她会说起在某个修仙世界，自己为了混进秘境，不得不扮成一株会走路的灵草，结果被个愣头青修士当成宝贝挖回家，差点被炖成了药汤。“最后还是白玦乔装成药童，假装‘不小心’把我碰倒在花坛里，才总算逃出来。”她端着茶杯笑，“那修士后来还到处说，他挖到的灵草成精了，跑去找他师父理论，被师父追着打了三条街。”
她们会一起在阳台晒太阳，林晚织着从古代世界学来的络子，顾倾然则翻着系统商城里新上架的食谱，偶尔抬头聊几句。林晚织到兴起，会给顾倾然的茶杯套个毛茸茸的杯套，说是“从民国小姐那里学的手艺，冬天捧着不冻手”；顾倾然则会照着食谱烤些小饼干，让林晚带去下一个任务世界当零嘴。
有次林晚从星际世界回来，带了个会自动播放音乐的金属小球，两人坐在草坪上，听着陌生的星际民谣，看着夕阳把云染成橘子色，谁都没说话，却觉得心里格外安稳。
“其实有时候觉得，”林晚忽然开口，指尖拨弄着小球，“我们这些跑任务的，就像揣着一肚子故事的旅人，能遇到个愿意听你说废话的人，真好。”
顾倾然点头，递给她一块刚做好的柠檬挞：“可不是嘛。”
风穿过院子里的花架，带着新种下的晚樱种子的气息，像是在说，往后的日子还长，还有很多故事可以慢慢讲。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顾倾然正对着光屏整理任务报告，林晚抱着一袋刚烤好的曲奇凑过来，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喏，尝尝新配方，加了上次从甜点世界带回来的花蜜。”林晚递过一块，眼睛亮晶晶的，“对了，我刚查了系统旅游区，有个叫‘雾凇原’的地方不错，据说冬天能看到会发光的树，我们下次任务结束去那怎么样？”
顾倾然咬了口曲奇，甜丝丝的花香在舌尖散开，她点头笑道：“好啊，我记得那附近还有个温泉谷，跑完任务泡个温泉，再啃着你做的曲奇，想想都舒服。”
“那说定了！”林晚掏出个小巧的记事本，认真写下“雾凇原旅游”几个字，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我还得提前练练滑雪，上次在冰雪世界摔得膝盖青一块紫一块，可不能在你面前丢脸。”
顾倾然挑眉，故意逗她：“要不要现在开个模拟训练舱？我陪你练练？”
“来就来！”林晚撸起袖子，眼里燃起好胜的光，“谁怕谁，输了的人负责旅游时拎行李！”
两人笑着冲进训练舱，虚拟场景瞬间切换成白茫茫的雪原，脚下的滑雪板发出“咯吱”轻响。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林晚一开始还磕磕绊绊，摔了好几跤，却笑得比谁都开心；顾倾然则仗着在冰雪世界积累的经验，灵活地在雪坡上穿梭，偶尔回头冲林晚做个鬼脸，引来对方一阵佯装生气的呼和。
训练结束后，两人瘫坐在草地上，额角还带着薄汗，却止不住地笑。
林晚掏出记事本，在“雾凇原”旁边又添了一行：“赢者免提行李，输者全包”，然后把本子塞进怀里，像揣着什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