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发生的事情,母女俩谁都没有再提,好似做的一场梦。
梦醒后,一切照旧。
只是沈清砚心里的那点幻想已经破灭,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好似不复存在。
何芸看到眼里,疼到心里,可她别无他法,只希望过些日子闺女就能好起来。
谢知临每天晚上,都会发来一条消息道——晚安,简单说一下一天的行程,变化的是行程,不变的是每天消息最后两个字“想你”。
她像个瘾君子,明知不可为,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沈清砚几次想把他微信、电话都拉黑,可每次最后一步“确认”时,她都慌乱的退出那个页面。
他的深情她不敢再奢望。
可又不忍斩断,每天都痛苦、纠结、悔恨……
沈清砚现在每天都翘首以盼,等着那条晚安短信。
腊月28这天,沈清砚照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门铃响起,沈清砚很是诧异,这个时间点谁会来?
开门看到一堆年礼。
“你好,请问是沈清砚家吗?”沈清砚看到工装上印着“急送”。
心里不免有点疑惑,这好像是连市的,什么时候老家也有了?
“呃,我是。”
“请签收一下。”工作人员递上纸笔。
“这是?”谁会给自己送这么多东西。
“我们是连市急送的,接单给你送东西。”
不知为何,听到连市急送,沈清砚就想到了谢知临。
“谢谢!”
沈清砚犹豫一下,签收了。
没想到他如此神通广大,竟然能找到自己老家的地址。
想想也对,半夜都能找人给他开学校的门,这个地址档案里就行,更是方便。
待工作人员走后,沈清砚便后悔,既然要断,为什么不断的干脆一点?
转念一想,马上过年,让他开心过完年,等年后再说,自己行李也还在他家,不管如何,都还要再联系一次。
等东西搬走,再彻底断吧。
这个不知是理由还是借口的借口,让沈清砚暂时说服了自己。
看着那一堆年礼,沈清砚仔细看了,很多都是自己喜欢的,虽然她从未说过,但是有心的人都记在了心里。
要想不敢要的痛,第一次动情,就这样痛彻心扉。
“谢书记,急送那边显示沈老师签收了。”
张景行拿着手机,给谢知临看里面的回执照片。
看到她签收,谢知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直怕她拒收,没想到收的还挺干脆。
收到一个陌生包裹,竟然都不考虑安全问题?到底是沈老师安全意识不强?还是猜到是自己送的?
那为何不给自己发消息或者打电话?
起码得确认一下吧!
每天不管多忙多累,他都会把自己这一天的行程简单告诉她,就像她还在身边一样。
可她呢?到家没有平安短信,每天也只收消息不回消息。
谢知临都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好脾气,或者说在她面前,自己好像都没脾气。
这个女人,只会无视自己。
不过也侧面反应一个问题,她估计进展不顺利。
或许已经和家里摊牌,但是不理想,或者说更糟糕。
想到这里,谢知临又开始担心,她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又要把自己藏起来?
看样子,自己这边必须加快进展。
原本想打个电话问一问,可会议马上开始,这个念头,不得不放下。
会议结束时,外面已经黑的如墨,大风嗷嗷的吹过街角。
“谢书记,一会儿和各大局局长聚会。”
“好!”谢知临今天很不想去,打心底抵触。
可今晚的聚会很重要。
谢知临也不得不低头。
明天还上一天班就放假,这样不成文的规矩已经延续多年,班子成员一起聚聚,总结今年,畅想明年。
酒量很好的谢知临不知为何,今晚醉的厉害。
张景行和林国栋给他架回家的,为了方便照顾,两人都留宿在了谢家。
“老林,你来看这个。这包莫不是有什么重大意义,谢书记给这样c位摆放。”
张景行看着谢知临的展柜,莫名又生了八卦之心。
记得上次来还没有这个包。
林国栋抬眼看看张景行,不知道是不是上班憋狠了,每次下班就巴巴个没完没了。
“这个包也就一般啊,也不是什么奢侈品,这是为什么?”
张景行捏着自己下巴,反复打量,试图找到原因。
“唉,老林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沈老师送的,谢书记才这样重视?”
已经半夜,林国栋困的不行,实在不想说话。
可张景行还精神抖擞,为了让他马上关机,林国栋使出杀手锏。
“要么睡觉,要么去问谢书记。”
“你这人,最没意思。将来你媳妇得多无聊。”
林国栋听到这话,也不反驳,只不过也在想张景行媳妇会是什么样?
什么样的人能受的了他这么多的话?
只能说各花入各眼。
沈清砚等到凌晨也没有等到谢知临的短信,她开始担心,开始胡思乱想。
想打个电话问问,又怕打扰他,不问一问,又始终惦记。
纠结一夜,迷迷糊糊睡着了。
惊醒一瞬间赶紧抓起手机,信息有几条,可没有一条是她发的。
这样的失落感,沈清砚不由想到了谢知临,他会不会也如此,盼着自己的消息?
应该是会的!
在这段感情里,谢知临付出了很多,可她始终将自己埋在壳里,选择当一只鸵鸟。
睡不着的夜晚,她也会想,谢知临为什么就喜欢自己?
虽然有点颜值,但也不是绝色,比她漂亮、优秀的人多了去,如果谢知临愿意,她相信,绝对有人前赴后继想要扑倒他。
骄傲如谢知临,根本不屑。
所以,对于自己的感情,谢知临应该是用心的。
这样的认知,让沈清砚更愧疚。
她想给谢知临发条消息,又怕他越陷越深,最后选择无视。
拿出他曾写的便签,沈清砚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迹,想象他写这些时的样子,幸福感油然而生。
这样的回忆,似乎也不错。
谢知临揉着快要炸裂的头,环视一眼,自己房间。
这样喝的不省人事,还是头一回。
缓了一下,坐了起来。
床头柜上,手机正在充电。
拿起来一看,很多未读消息。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没有一条是自己想看的。
“沈清砚你可真行!”
谢知临只觉头痛的更加厉害。
不是喝酒喝的,是被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