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局长,食人之禄,忠人之事。要时刻牢记:你的工资,是纳税人给的。”
谢知临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眼前人,看起来一身正义,但愿是个好的。
“履职尽责、为民服务!”
黄建国部队出身,根红苗正。
“呵呵!黄局长,我这人,眼里装不了一点点沙子。
眼睛大、心眼小,特别喜欢记仇。
当然,我爷、我爸、我们家都教过我: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谢书记,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家伙,爷爷、爹、家族都搬出来了。
但凡家里有点地位的,谁人不知,谢家现在的权势。
爷爷官至大会堂,亲爹目前在中央,二叔现在是将军,小姑科研高尖端人才,享受国务院津贴,大哥上市公司cEo。
他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
据说,他喊一号领导人“大爷”。
在北方,你要知道“这是我大爷”的含金量有多高。
所以,就这关系,谁人不迷糊!?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希望黄局长说到做到。”
谢知临又一副玩世不恭模样。
黄建国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可面对谢知临,他打心底发怵。
时而,矜贵清冷高不可攀;
时而,不怒自威沉稳锐利;
时而,绵里藏针一针见血;
时而,怼人诛心毒舌如刀。
各种角色切换自如,拿捏的游刃有余。
怪不得年纪轻轻,36岁就能担任如此位高权重的职位。
除了家里关系过硬,自身能力也是超级变态。
人民大学研究生毕业。
打小就是孩子王,领导能力从小就展露无遗。
因为太野,寒暑假就扔部队里捶打。
估计也是这段经历,让他话里没半个脏字,却带着部队特有的“精准打击”。
带着股糙劲儿的犀利,让人红了脸又挑不出错。
那毒舌里藏着的,是军营里练出来的直爽,更是见不得虚头巴脑的实在。
这样的人,不缺关系、不缺票子,目前来看,没有软肋。
所以,干起事来,不看脸色,不计后果,只为正义。
估计也是这个原因,才把他空降到这个水深火热的连市当一把人。
这个一团腐朽的地方,也是时候该整治整治。
“谢书记,定当马首是瞻。”
“黄局长,人民公仆只为人民。”
“谢书记的教导牢记于心。”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就不留黄局长吃午饭。毕竟,听说你们局的饭菜可比市政府还要好。”
“那肯定不能够,都是别人瞎传的。”
“只要合规合法,又何必在意别人的话。黄局长请回吧!”
“谢书记,那这视频?”
只见谢知临指尖夹着烟盒,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磕,一支烟便稳稳落在掌心。
打火机“咔嗒”一声亮起幽蓝的火,他偏过头,火苗在眼底明明灭灭,却没染上半分烟火气。
烟丝燃着的轻响里,他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再抬眼时,烟雾从唇间漫出,然后问出几个字:
“什么视频?”
“我今天来就是和谢书记汇报,视频修复工作难度太大,市局根本处理不了。
我们已经请了省厅帮忙,具体什么时候能够修复,还要看省厅那边的结果。”
都是千年的狐狸说聊斋!
“希望有机会请黄局长吃饭。”
“倍感荣幸之至!”
黄建国很是满意自己交的投名状。
黄建国走后,谢知临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每天陷在那些弯弯绕绕的官腔里,真的太累心了,话里永远带着三分留白、五分试探。
很多时候看着那些虚与委蛇的场面,只觉得浑身不得劲,倒不如痛痛快快说句实在话、干件实在事来得舒坦。
明明打心底里厌弃这些勾心斗角的弯弯绕绕,又不得不身不由己的周旋。
所以,找媳妇,一定要找一个心思单纯且乖巧的。
不想累了一天,回家还要斗智斗勇。
“媳妇”,谢知临不由得又想起那个女人。
只是她好像并不单纯更不乖巧。
头愈发的疼!
这些年,一直顶着压力不找。
一来是真不想找,所有心思全放在工作上,二来也真没有遇见心动的。
谢知临不禁想到,如果有一天,她知晓自己查她,并且早知道她不为人知的身份,她会不会暴跳如雷?
肯定会的!
到时,小猫估计又要伸爪挠人。
想想就觉得有趣。
可还不能去招惹她,毕竟自己现在都还处在危险之中,决不能让她陷进来。
“当、当、当…”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谢知临的思路,让他瞬间蹙眉不悦。
“进。”
一个字,让张景行背脊发凉。
看黄局长走时,眉眼舒展,以为警报解除,怎地这火气还没消下去?
“谢书记,裴公子说车祸的事情已经有眉目,想约你吃晚饭?”
张景行不知道大佬的火气其实来源自己,硬着头皮请示。
“知道了。”
“那我就和裴公子约时间了?”
“嗯!下午还有几个会?”
“两个会议。”
“中午饭帮我打上来,不想去食堂。”
“好的!”
谢知临再次来到窗边,也不知这些棘手的事情要处理到什么时候?
36岁,好像是该有个家室才对!
谢书记这边一直在斗智斗勇,大脑细胞死了不知多少。
沈老师这边可就相当轻松愉快,一有时间就在幻想。
也不知道那位大人物看到自己精心制作的视频,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应?
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勃然大怒?
因为心里有事,又不能对外宣泄,所以沈清砚决定找好姐妹一起吃饭。
“晚上一起吃饭啊?”
“是有什么好事发生?”欧阳知夏看了看外面,今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沈老师,一般上班时间都不约的,今天竟然这么主动。
“我们班今天复课,算不算好消息?”
“那必须算,沈老师打算请我吃什么?”
“随意啊!你定地方,我付钱。”
“那就不要怪我举大刀狠宰你。”知夏对闺蜜家还是了解的。
爷爷国医圣手,现在还经营着一家中医馆;
奶奶也是书香门第出身;
妈妈虽然退休,但是特级教师退休工资也是不低的。
所以,偶尔吃顿贵的,对她来说,无伤大雅!
“放马过来!”别人不知道,但沈清砚自己知道,好歹她也偷摸行医几年,算个富婆,所以一顿饭而已。
“沈清砚,我今天吃破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