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没事，就凭你文晓宇的能耐，怎么都能搞定。”
文晓宇一屁股坐进车里，搓了搓手：“走走走！今天忙得连口热饭都没吃上，汇报也结束了，我们去搓顿沪上本帮菜。何姐姐，牟叔叔那边的位子订好了吧？”
何茹雪点头应着：“昨天就跟他打过招呼了，就我们四个人，天冷了，奶奶不愿意出门，他们就不过去了。”
“妥了！” 文晓宇拍了下手，“吃点好的补补，接下来要处理的事儿还多着呢。”
……
牟叔叔的餐厅包间里，文晓宇彻底放开了手脚，吃得酣畅淋漓。苏舒坐在一旁，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忍不住打趣：“你小子注意点形象行不行？看看这吃相，稍微收敛点儿啊！”
文晓宇头都没抬，嘴里塞得鼓鼓囊囊：“不来塞！不来塞！这是包间，就我们几个人，怕啥？我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还怕人说闲话？人要吃饭，天经地义！”
苏舒忽然想起聂老三年轻时候，也是这般不管不顾胡吃海喝的模样，心里反倒觉得，文晓宇这个年纪，就该多吃点、多闯点。她转头看向何茹雪：“茹雪，我在上面介绍的时候，晓宇说你们接了个棘手的活儿？”
“嗯，李书记要我们合并一家国营纺织厂。” 何茹雪给两人各倒了杯温水，缓缓说道，“这跟晓宇原本的布局有点冲突，我们本来计划以设计为主，找代工厂合作，再做销售。不过，我已经把这事儿应下来了。”
苏舒愣了下：“…… 这么大的事，你们也不合计合计？”
何茹雪瞥了眼还在埋头干饭的文晓宇，眼底带着笑意：“我信他，他肯定能搞定。而且这段时间我不给他找点事做，他指不定又要跑去折腾新东西了。现在京都和沪上的项目都进入建设期了，他的事情就少了。”
苏舒听得直摇头：“行行行，你们这几个人的相处模式，我是真看不懂。”
何茹雪笑了笑：“今晚就住我家吧，客房还有两间，我就没给你们订宾馆，司机已经把行李送过去了。晚上奶奶说不定还要找晓宇说这事。”
苏舒突然发现了华点，盯着周遭打量：“茹雪，你家是不是这种老洋楼？”
何茹雪点头。
苏舒啧啧两声：“我算是明白为啥沪爷瞧不上京爷了，京都那些胡同小院，还扯什么文化底蕴，哪儿比得上这样的老洋楼？确实比不过，比不过啊。”
何茹雪：“其实你可以让聂先生来这边买一套，就可以买我们隔壁。”
苏舒：！！！茹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吗？
何茹雪：“真的，如果钱不够，到时候让聂先生找晓宇借，反正我是觉得现在入手这个房子是最合适的。”
苏舒：“我，我再想想。”
......
文晓宇本来想找牟叔叔聊聊餐饮公司的事，瞥见他正在接待客人，便没上前打扰，只跟服务员交代了一句，说明天再来找他，随后便带着一行人慢悠悠往老洋楼走去。
……
推开老洋楼的大门，文晓宇就见何管家带着两名手下站在门口，洪亮的声音响起：“欢迎大小姐和姑爷回家！娜娜小姐欢迎！苏小姐欢迎！”
苏舒猛地瞪大眼：“？？？为什么还有三个老外！”
徐娜娜小声解释：“这是何管家，是何姐姐家的管家。”
苏舒一脸茫然：“…… 不是，娜娜你怎么还知道这事？”
徐娜娜脸颊微红，小声说道：“我、我们在棒子国的时候，何管家就在棒子国帮忙，一直在照顾我们，后来跟着晓宇一起回了沪上。”
苏舒：“……这就是真的资本主义吗？”
何管家走到文晓宇身边，自然地接过他的外套：“少奶奶还在会客厅等您，姑爷。”
“麻烦你了，何管家。” 文晓宇说着，便带着三人往会客厅走去。
推开门，就见何老太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她抬头瞧见几人回来，立刻笑着招手：“回来了？快过来坐。今天跟小李谈得怎么样？”
文晓宇刚坐下，何管家就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动作利落。文晓宇心里嘀咕：这老外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现在走路都比我还快。
何茹雪给奶奶介绍了徐娜娜和苏舒，随后把汇报会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奶奶，新项目都通过了，就是李叔叔最后还是把纺织二厂作为地皮的交换，交到我们手上了。其他的我明后天会安排人和那些部门对接，软件公司也需要先找一个新办公室，以前我们自己家里公司的办公室还是太小了，除非是把那栋楼全部拿下。或者奶奶你去说一下，我们把隔壁的那栋一起拿下来？”
何老太看着眼前几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眼神温和：“算了，茹雪，没必要。只是一个临时办公的地方，以后你们都会搬到新办公室去的。可能小李还会帮你们几个地方，我只是没想纺织二厂兜兜转转还是最后能落到咱们手里。”
文晓宇诧异：“奶奶知道这个厂？”
“怎么不知道。” 何老太回忆道，“这厂从筹建到建厂，都是我一手操办的，建好后我就调到其他部门了。后来改革开放，十年前国企改制的时候，他们还找过我，想让我出山帮忙盘活厂子。但那时候我身体有点不太好，茹雪又在国外上学，我就拒绝了。听说后来他们自己改革也没搞出啥名堂，去年申请破产了，厂里还是有很多老大难问题没解决。”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这厂当年也红火过一阵子，曾经的生产的床上用品，一度占了全国 20% 的份额！可惜后来那个负责人出了问题，现在也因为经济犯罪进去了。”
文晓宇咂舌：“您的意思是，之前他们就想请您出山救场，您没接，现在厂子破产了，反倒交到我们手上了？”
何老太笑着点头：“是啊，不过这次就轮到你和茹雪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交出一份什么样的答卷。”
文晓宇苦着脸：“我、我是真不懂这些啊！”
何老太摆了摆手：“那我不管，你必须负责，反正茹雪已经把事儿接了。厂里还有几百号员工要吃饭，你自己想办法。”
文晓宇：“…… 我……”
何老太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我这老太婆要去休息了，你们自己好好商量，春节的时候，我要看到你的整改方案，小伙子加油！” 说完，便哼着小曲回了自己的房间。
文晓宇转头看向何茹雪，一脸无奈：“何姐姐，我真没接触过纺织业啊，而且我们一直做的是轻资产，这种实体行业，我该从哪儿下手？”
何茹雪挑眉一笑：“我也等着看你的办法呢～加油哦～”
说着，她便拉着徐娜娜和苏舒往外走。徐娜娜还想留下来陪着文晓宇，“可是，晓宇他，”
“走走走，让他一个人呆着想想。”也被苏舒硬拉着离开了。
偌大的会客厅里，只剩下文晓宇和何管家大眼瞪小眼。文晓宇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戴维！我该怎么办？”
何管家操着一口标准的伦敦腔，恭敬地回道：“how can I assist you, Sir？”
文晓宇：“FUcK 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