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洗漱时，狭小的卫生间里弥漫着微妙的沉默。徐娜娜垂着头，指尖捏着牙刷柄微微用力，脸颊红得像浸了胭脂的苹果，连耳根都泛着热。
文晓宇瞥了她一眼，刚想说点什么打破尴尬，却见她猛地转身想往外走，差点撞到门框上，踉跄着扶住墙才站稳，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文晓宇一把就把娜娜抓住，生怕她滑倒。徐娜娜却一下就扑进了文晓宇的怀里。
时间一下就凝固了…
“娜娜，我们还要去吃早饭，今天早上约了杰克谈判的。”
“嗯嗯嗯…”
“你倒是放手啊！”
“嗯嗯嗯…”
文晓宇：……神啊救救我吧！
……
文晓宇好不容易处理完徐娜娜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餐厅走去。
何管家正端着咖啡站在餐厅门口，见文晓宇走过来，就递上一份报纸：“文少爷，您看看这个。”
他接过报纸，扫了一眼就皱起眉：“何管家，我不懂韩文，给我这干嘛？”
“您翻到财经版瞧瞧。”老管家指了指中间版面。
文晓宇翻开一看，顿时乐了——财经版头条配着一张高清照片，正是他昨天和杰克在东大门喝咖啡的场景——照片里他侧身笑着，杰克微微偏头听着，一个阳光一个冷峻，倒成了版面焦点。
文晓宇心想：这人像抓拍的很不错，可以叫来教教我。
而报纸标题用加粗的韩文写着：“依恋集团异动？‘死神杰克’密会神秘东方客，棒子国游戏界或将洗牌！”下面洋洋洒洒写了大半版，把他们去游戏公司谈判的细节扒得七七八八，连“20万美金拿下十年全球经营权”都写得有模有样。文章里虽然说的都是什么杰克还是正式谈判，但是话里话外都在阴阳依恋集团仗势欺人。
“我靠，这狗仔是长在杰克身上了？”文晓宇还是有一点咋舌，“连我们谈多少钱都知道？”
何管家轻笑：“棒子国的狗仔眼线多，毕竟他们娱乐业非常发达，加上依恋集团本就是焦点，稍微有点动静也就被放大。还好昨天您几位没动粗，不然今天的标题就得是‘依恋集团强取豪夺，神秘男子助力’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查了下，‘死神杰克’这名号也不是白来的——前几年有个公司想抢依恋的供应链，杰克出面三个月就让对方资金链断裂，老板直接进去蹲了局子。不过他对集团是真忠心，有几次都帮杰西卡的父亲挡了袭击。所以文少爷想让杰克管理公司是没问题的。”
文晓宇摩挲着报纸边缘，忽然笑了：“看来我们得给这出戏加个角。把戴夫叫过来，让他今天穿得正式点，最好再带上他那套哈佛商学院的履历——对付这种骨子里崇洋的舔狗民族，还得是‘洋大人’好使。”
何管家眼睛一亮：“文少爷是想让戴夫当幌子？”
“差不多，”文晓宇喝了口咖啡，“对外我们一直都宣称是大漂亮的娱乐公司，我就是一个打酱油的，戴夫一直都是主事人。杰克‘离职’加盟大漂亮公司，既撇清了依恋集团，又能让那些盯着的人摸不清底细。以后如果谁要是敢瞎写，就让戴夫用大漂亮法律告他们诽谤，折腾死他们！顺便还能给游戏公司炒波热度，一箭双雕。老子什么不多，时间最多，告死他们！”
“高！”何管家赞了声，转身去叫戴夫了。
早餐快结束时，聂老三和王若琳并肩走来，王若琳手里还拿着个精致的小盒子：“晓宇，昨天在东大门给你和娜娜挑了点小礼物，这边的手工书签，挺别致的。其他的礼物回国了我自己给茹雪。”
文晓宇接过，说了声谢谢。就见杰西卡像只快活的小鸟冲进来，身后还跟着杰克。
她一眼瞥见桌上的报纸，伸手抢过去，指着照片惊呼：“哇！杰克欧巴你上报纸了！还有文先生，你们俩站一起好像电影海报哦！哇！你们可以出道了，我一定会给你们打cALL的！”
杰克无奈地看了看报纸的标题和面面，难得的不好意思的面对文晓宇：“文先生，抱歉让您卷进来了。早上老爷已经让公关部准备发布会，下午三点在酒店会议室，得辛苦你配合我一下。”
文晓宇扬了扬下巴：“我们还是先把合作细节先敲定，发布会的事好说。我已经帮你想了办法了。”
三个男人就凑到角落谈事，三个女生则围坐在一起。杰西卡捧着脸颊，叽叽喳喳地说：“昨天洪勋欧巴把画具都搬到新办公室了，还说要给《传奇2》画个特别版角色，专门送给我！我好期待！”
王若琳笑着打趣：“那可得让他画得漂亮点，不然怎么能体现出你的美貌？”
徐娜娜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王若琳送的书签，眼角余光总忍不住往文晓宇那边瞟——早上在他房间醒来的画面像电影片段似的在脑子里打转，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没过多久，文晓宇和杰克就敲定了合作。戴夫立马草签了一份协议草案：“游戏公司这边，杰克和杰西卡占30%股，一百万美金下周到账；海外收益分成按文晓宇说的，除了华夏都按二八分。服装公司那边，五五开股权，两边各出一百万，办公地点就在游戏公司旁边。而服装设计部以后会在华夏京都也开设一个，到时候方便流通。代工厂都定在华夏，技术这边有依恋集团提供。”
文晓宇接过草案翻了翻：“还有个事，帮我找批手机工程师，我们以后肯定会设计手机游戏的。另外，留意下半导体领域的人才，不用急，先储备着。杰克，你以后肯定会庆幸选择了我！”
杰克点头：“没问题，我之前认识几个在三星离职的工程师，回头让他们联系你。”他顿了顿，又问，“发布会你确定不露面？”
“不了，”文晓宇指了指旁边坐着的戴夫，“让他上。报纸这相片就说我是你们俩的朋友，昨天纯属偶遇，大家就一起吃了个饭逛了逛街。对外强调我们公司是大漂亮的背景，跟华夏没关系——这点很重要。”
戴夫穿着笔挺的西装，闻言立刻点头：“放心吧，boSS，我已经准备好了，保证滴水不漏。”
文晓宇看了看一脸严肃的戴夫说道：“No，No，No。戴夫你这样不行。等会我教你应该用怎么样的表情去参加新闻发布会。”
杰克看着文晓宇，忽然笑了：“以前总听人说华夏人人人都是诸葛亮，今天才算见识到。你这一招‘借壳’，可比我们直接出面稳妥多了。”
他凑近低声对文晓宇说道：“其实老爷让我离职，还有一层意思——最近有个姓李的财阀总找我们依恋集团的麻烦，就是想和依恋集团联姻，这么一来，也能让对方暂时摸不清我们的底牌。”
文晓宇了然：“明白，演戏就得演全套。下午我让戴夫再带一个助手也去凑个热闹，多个人多份底气。你这边就带上朴宽浩，让他说明一下游戏公司的情况。”
正说着，杰西卡跑过来拉杰克的胳膊：“杰克欧巴，等会儿发布会结束，我们能不能去找洪勋？他刚刚发短信给我说画了新的人设图，想让我看看呢！”
杰克无奈地看了眼文晓宇，见他点头，才道：“看完发布会再说吧。”
而文晓宇却说：“杰西卡你和三哥他们俩一起过去。小心点不要被拍。杰克就在这边露脸，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杰西卡欢呼了一下就跑去找王若琳了。而文晓宇开始教导戴夫用“洋大人”的眼光和态度。
“boSS，为什么要这样？”戴夫不解的说道。
“因为棒子国和脚盆鸡有些人就是贱，你越客气他们越蹬鼻子上脸，但是你越高高在上，他们就越唯唯诺诺。”文晓宇解释道。
“对对对，这几天晚上的棒子小姐都是这样，我开始客客气气的她们还趾高气扬，我拿出大杀器把她们抽的服服帖帖的，都跪下喊欧巴了，我懂了…boSS，你太厉害了！”戴夫一脸钦佩的说道。
文晓宇：？？？我他妈是不是听到了一些不应该听到的东西？
……
文晓宇，杰克，还有戴夫，朴宽浩，四人对着一份流程表核对细节，确保发布会的每个环节都不出纰漏。
临近中午，几人就在酒店餐厅简单吃了顿午饭，戴夫还在念叨着要尝尝棒子国的参鸡汤，杰克则时不时看表，神情里带着几分对下午场面的审慎。
下午两点，汉城希尔顿酒店的大会议室早已人满为患。文晓宇躲在后台的休息室里，透过门缝往外瞧，只见黑压压的人群挤满了会场，相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像一片跳动的光点。
“我靠，这阵仗也太夸张了！”文晓宇咂舌，他是真没料到会来这么多人。“昨天都还是风平浪静的，今天就突然波涛汹涌了。”
何管家在一旁躬身站着，语气平静地解释：“文少爷平时不常看棒子国娱乐新闻吧？昨天报纸曝光您和杰克先生的合照后，整个棒子国已经炸开了锅。有人扒出杰克先生的过往经历作为电视台的栏目，收视率都还不错，而且本来棒子国就是一个小国，汉城基本上占了国家一半的人口，有话题肯定就会一下带起来。这次确实是突发事件，老奴都没想到他们既然连带着……连带着杰克先生的性取向都成了热议话题。”
文晓宇一脸懵：“？？？这跟性取向有什么关系？”
“杰克先生在棒子国本就有不少女性粉丝，”何管家忍着笑意，“他常年单身，但是我们查到他已经结婚了，私生活很低调，突然和一位陌生男士（也就是您）出现在街头，还被拍得那么‘亲密’，粉丝们自然会多想。”
文晓宇：“……”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正说着，会场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女声们此起彼伏地喊着：“杰克欧巴！”
“欧巴看这里！”
“欧巴好帅！”
……
文晓宇再次扒着门缝看去，只见几个举着Kt板的女生站在会场前排，板子上画着q版的杰克——穿着西装，表情冷峻，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更离谱的是，她们居然还整齐地喊着口号：“杰克杰克，死神杰克！”
“我日！还有粉丝团？”文晓宇彻底麻了，“棒子国的粉丝都这么疯狂吗？连个商业大佬都有应援？”
何管家适时递上一杯茶：“您看那边，还有电视台的直播车停在酒店门口，今天这场发布会，估计全韩国都在盯着。说起来，您这步棋倒是歪打正着，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这里。依恋集团的对手本想借游戏公司的事做文章，现在怕是得重新掂量掂量了——他们大概没料到，事情会变成一场‘全民围观’的大戏。而且他们也不会想到你这一步也保护了杰西卡小姐，直接把杰西卡小姐摘出去了。”
文晓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倒也是个意外之喜。韩国市场看似被财阀垄断，实则舆论风向变得快，民众好奇心重，正好可以借这次热度打开缺口。比起日本那边的封闭，这里确实好操作得多。”
“文少爷目光长远。”何管家颔首。
这时，会场传来一阵骚动，文晓宇往外一看，只见杰克和戴夫、朴宽浩正准备上台。他瞥见朴宽浩站在杰克身边，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脸色都有些发白。文晓宇在心里嘀咕：朴桑啊朴桑，今天要是表现拉垮了，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再看戴夫，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嘴角挂着标准的美式微笑，仿佛自带“我来自大漂亮，我是来造福你们”的气场，一步步走上台时，还不忘对着台下挥了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