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
他的四肢被苏天汉打断，必须静养许久。
不过若是单纯说话，倒也无妨。
“那就在这里盯着吧。”
“这名医生还有几个同伙未被抓到，也有可能前来营救。”
“我先进去了。”
简单交代几句后，苏天汉和李杰一同走进房间。
没错。
如今明心医院布置这么多守卫，正是为此。
虽然医生的手下大多被清除，但仍有几名核心成员尚未落网。
即便现在的医生已是残废，苏天汉也无法确定，他那些手下是否会来救他。
毕竟，医生这个人还有利用价值。
一方面，他这些年作案无数，手中肯定有不少钱财，也许他的属下还惦记这笔钱。
更重要的是，医生脑子很灵光。
如果那几个人打算重新出山，即使医生身体残疾，依旧可以遥控指挥。
因此，加强看守势在必行。
吱嘎。
门一开，苏天汉便看见了医生。
尽管脸色苍白，但他在看到苏天汉的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酷的杀意。
显然，他对苏天汉的仇恨早已超越一切。
然而，苏天汉并不在意。
他嘴角微扬，反倒笑着打起招呼。
“医生，好久不见。”
“说实话，一直叫你外号，总觉得有点不自然。但我并不知道你的真名，也不在意，反正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无所谓。”
“其实我对你不感兴趣，只是这位朋友想见你，所以我顺道来看看。”
苏天汉语气平静，但其他人听来却觉得格外刺耳。
尤其是医生。
原因很简单，苏天汉看似温和，却透着一种骨子里的高傲，那种对医生如同看待马戏团猴子般的语气，让医生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动手。
真是气人！
此时医生脸色涨红，眼中充满怒火。
若眼神能杀人，苏天汉早已死过无数次。
但无奈。
他现在是残废，纵然心中愤怒，也只能长叹一声。
很明显。
他已经认命了。
“想了一会儿，才低声问道：‘我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你明明有机会一枪把我干掉，为什么最后没这么做？’”
这话让他一直想不通。
从医生的角度来看，自己是那个想要他命的人。
按理说，苏天汉反应过来后，应该第一时间除掉自己才对。
可为何，反倒把他送到了医院？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没想到命运似乎开了个玩笑，让苏天汉出现在他面前，所以医生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直接问出了心中疑问。
苏天汉微微一怔，但随即耸了耸肩，语气平淡地回答：“我没打算救你，说白了只是你运气好罢了。”
“我只是随便打了个电话，看看你能不能撑到救护车来。如果能，你就活；如果不行，那就说明你该死。”
“对我来说，这不过是个小游戏。”
“因为太无聊了。”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透着一丝戏谑。
医生则咬紧牙关，怒目盯着苏天汉。
此刻的他，气得几乎要吐血。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性命在苏天汉眼里，竟然只是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
这是什么道理？
苏天汉这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一个玩物吗？
这样的结果让他难以接受。
他甚至想扇自己一耳光，干嘛要多嘴问这个问题，明明知道苏天汉这人不怀好意，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苏天汉，你这个混蛋。”
“你别得意，只要你这次没杀我，以后我一定会找到机会杀了你。”
“别以为你这次能逃过，就算我被抓进监狱，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也不怕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我的人迟早会想办法救我出去。”
“他们想要钱，就只能靠我这张脑袋。”
“千万别让我自由，否则你苏天汉一定会后悔，我发誓！”
现在的医生，眼神充满了恨意。
他这辈子，从未如此憎恨一个人。
苏天汉，是第一个。
但面对医生的威胁，苏天汉依旧神色平静，只是轻轻挥手：“随你便。”
“我无所谓，反而有点期待。”
“加油吧，我支持你。”
医生：“……”
他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简直，让人无语至极！
我明明已经站在这里，明晃晃地告诉你我要杀你了，你却还摆出一副期待的表情。
这是什么意思？
苏天汉对这一切毫无兴趣。
他根本不想多费口舌。
只是简单和医生说了几句话，表达了自己的修养之后，就懒得再继续浪费时间。
咳嗽了一声，慢慢开口：“好了，咱们也别绕圈子了。”
“我对你是真的没兴趣，刚才那点礼貌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今天我来，主要是陪我的朋友，他想和你谈点事情，我不过是站在旁边看着。”
“所以你不用理我，你们慢慢谈。”
说完这话，苏天汉直接坐到一旁。
双腿交叉着，喝着外面送来的热茶。
神情悠闲得让人火大。
但苏天汉根本不在意。
他说得到做得到，坐下后便彻底放下了这件事。
反倒是医生，此刻满脸惊讶。
他对眼前这个人李杰，确实没什么印象。
尤其是君度酒店那晚，当时大厅停电，后面又是一片混乱。
黑暗中，他根本认不出李杰是谁。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之间应该没见过吧？”
“你眼神里带着敌意，是不是以前和我有过节？”
医生脸色微微变化，虽然记不起李杰是谁，但他已经大致猜到了。
这个人，明显是个仇人。
想到这里，医生并没有害怕，反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没错。
面对那个温和的苏天汉，他只能感到无奈，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蝼蚁。
可现在面对这个愤怒的李杰，他反而笑出了声。
他就是这样的人。
对苏天汉，他毫无办法，只能被动接受。
但对李杰，他却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李杰不过是一个曾经被他欺负过的小人物罢了。
哪怕现在落魄了，他也瞧不上眼。
“医生，看来你忘了我。”李杰冷冷地说。
医生却一脸不屑：“不好意思，杀的人太多了，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我记住。”
听到这话，李杰几乎要暴走。
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继续说道：“五年前，大陆。”
“你用炸弹炸死了一辆大巴车的孩子。”
“我的妻子和孩子，就在那辆车里。”
“怎么，想起来了吗？”
李杰语气冰冷，却依旧在解释。
就算死，他也想让敌人后悔。
所以即便医生忘记了，他也要让他想起这段往事。
而与此同时，医生看着李杰，大脑开始回忆起来。
片刻后，他的目光微微收缩。
“你就是那位拆弹专家？”医生率先开口。
李杰点头：“看来，你记起来了。”
然而，医生却突然放声大笑。
过了一会儿，他语气冷淡地说道：“怎么，想让我感到懊悔？”
“但很遗憾，你还没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