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被强行撕裂,玄女与李无恙的身影从中一步踏出。眼前的景象,让即便是早已见惯生死、心志坚如磐石的他们,也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直冲头顶!
这里本是古佛星域边缘一片祥和的星带,传说中有三颗古老的星辰,因其地质结构特殊,内核蕴含纯净愿力,曾被上古佛陀点化,化作“舍利星”,滋养其上亿万佛国生灵,终日梵唱不绝,佛光普照,是一片难得的净土。
然而此刻,这片净土已化为人间炼狱……不,是比炼狱更死寂的绝地!
那三颗本该散发着柔和金色光晕的“舍利星”,此刻如同被泼上了浓墨,变得灰暗、冰冷、毫无生气。星辰表面,原本郁郁葱葱的佛国森林化作了枯槁的灰色雕塑,奔腾不息的功德金泉凝固成了黑色的冰晶,宏伟的庙宇、虔诚的信众、飞舞的天龙八部……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前一刻的姿态,却被剥夺了所有的色彩与生机,如同瞬间被冻结在了时光琥珀中!更令人心悸的是,连星辰本身散发出的引力与能量波动,都在急剧减弱,仿佛其核心的“生命”也被一同抽走了!
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带着亵渎与绝对死寂意味的气息,如同瘟疫般弥漫在整片星域。这气息与毁灭者舰队的死寂同源,却更加的精纯、更加的……仪式化,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而残酷的献祭!
妙音菩萨悬浮在星带之外,原本宝相庄严的脸上此刻充满了悲愤与痛苦,她周身佛光剧烈波动,试图驱散那弥漫的死寂,却如同杯水车薪,那死寂气息如同活物,不断侵蚀着她的佛光。几位随行的罗汉更是面色惨白,嘴角溢血,显然在之前的探查中受了不轻的伤。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妙音菩萨看到玄女二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股力量……并非简单的毁灭,而是在‘收割’!收割生命,收割信仰,收割星辰的本源!这是最邪恶的亵渎!”
李无恙强忍着神魂传来的不适,全力运转混沌涅盘领域。他的感知比旁人更加敏锐,不仅能感受到那滔天的死寂,更能隐约“听”到那无数生灵在瞬间被抽走生命与灵魂时发出的、凝聚成实质的绝望哀嚎!那哀嚎声被束缚在星辰表面,无法消散,形成了一种极其恶毒的诅咒力场!
“祭坛不在此处。”玄女眸光冰冷,扫视虚空,“这只是献祭的‘现场’。力量是从极其遥远的地方隔空传来,通过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锁定了这三颗星辰。”
她玉手轻挥,一道寂灭神光射向其中一颗死寂星辰,试图探寻力量来源。然而,神光甫一接触星辰表面,就被那层浓郁的灰暗死气阻挡,甚至有一股反噬之力沿着神光蔓延而来!
“好强的隔绝与反噬!”玄女微微蹙眉,散去了神光。
李无恙尝试将混沌涅盘领域延伸过去。这一次,情况略有不同。他的混沌气息似乎对那死寂之力有一定的“亲和力”,或者说“包容性”,领域的边缘缓缓融入了灰暗死气之中。但立刻,他就感受到一股冰冷、贪婪的意识,顺着领域试图反向侵蚀他的神魂!仿佛那死寂之力的源头,察觉到了他这个“异类”的存在!
“哼!”李无恙闷哼一声,立刻斩断了那部分领域的联系,涅盘之火在识海中燃起,将那股侵蚀之意净化。
“不行,对方布置极为周密,且有反制手段,远程探查很难找到源头。”李无恙脸色凝重。
就在这时,一直以佛门神通感应着星辰内部残留印记的妙音菩萨,忽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对!这献祭……并非完全成功!有一颗星辰的内部,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抵抗意志!”
她指向三颗星辰中体积最小、此刻也最为黯淡的那一颗:“是‘须弥舍利星’!其上似乎有上古佛陀留下的后手,在最后关头护住了一点核心佛光未灭!”
玄女和李无恙精神一振!
残留的抵抗意志?上古佛陀的后手?
这或许是唯一的线索!
“能否与那残留意志沟通?或者,能否借此反向追踪献祭力量的来源?”玄女立刻问道。
妙音菩萨尝试了一下,摇了摇头:“残留意志太微弱,且被死寂之力重重封锁,无法沟通。但……或许可以尝试以无上佛法,激发那点佛光,让其如黑暗中的灯塔,短暂地‘照亮’献祭力量流向的轨迹!”
“需要多久?”李无恙问。
“此举极耗修为,且会惊动施术者,但……或许只需三息!”妙音菩萨决然道。
“足够了!”玄女与李无恙对视一眼,瞬间达成共识。
“我与无恙为你护法,隔绝外界干扰与反噬!菩萨,请放手施为!”玄女清喝一声,寂灭领域展开,笼罩四方。李无恙也立刻展开混沌涅盘领域,内外双重防护,将妙音菩萨与那颗须弥舍利星笼罩其中。
妙音菩萨盘膝坐于虚空,双手合十,口中诵念起古老而晦涩的佛经,周身佛光前所未有的璀璨,如同燃烧的黄金!她要以自身无上佛法为引,点燃那星辰内核中最后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