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心里正嘀咕着“这池塘怕是要等来条‘胖头鱼’了”,李正严却突然弓起身,两手轻轻覆上她的脸颊。
他的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声音压得极低:“李书记这几年不近女色是真的,但心里头啊!一直装着个人。”
他微微侧头,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额角:“你猜猜,是谁?”
叶子猛地一慌,只觉他今天格外“不正经”,下意识往后躲。两人本就离得极近,她这一低头,鼻尖恰好擦过他的喉结。
李正言喉结猛地滚动了两下,浑身像窜过一阵电流,赶紧直起身坐回原位,耳后红得快要滴血。
他暗自咋舌:这磨人的小妖精,竟让自己这几年攒下的定力成了笑话。
定了定神,他索性站起身,伸手想去牵她:“走了。”
叶子却触电似的缩回手,挑眉道:“咦,正严哥,女孩子的手可不能随便牵哦。”
李正严望着眼前少女眼底那点藏不住的狡黠,心里跟揣着明镜似的。他没多言语,直接伸手攥住她的手,力道不重,却像圈住了条滑溜的小鱼,任她在掌心里扭来扭去,偏不肯松。
“走啦走啦。”他说着,另一只手虚虚搭在她肩头,半推半带地往外引,指尖不经意蹭过她颈后,惹得叶子缩了缩脖子。
叶子偏不让他牵,手腕在他掌心挣得更欢,嘴里嘟囔着“男女授受不亲”,脚下却被他带得不由自主往前挪。
李正严没辙,索性胳膊一收,半搂半扶地贴着她,低头时气息拂过她发顶,语气里带着点没辙的纵容:“乖,正严哥带你去个地方。”
话音未落,干脆加重了手上的劲,牵着她就往院外走。
“哎呀——”叶子被拽得踉跄两步,跺着脚往后坠,却还是被他拖着走,急得直喊,“刚吃饱饭就折腾,歇会儿不行吗?”
李正严回头看她,夕阳从巷口斜照进来,在他眼尾镀了层暖光,嘴角勾着笑,眼底的促狭藏不住:“歇什么?再歇天就黑了。”
他捏了捏她的手腕,指尖蹭过她温热的皮肤,像带着点滚烫的电流,“走了。”
很快到了车边,他拉开副驾驶门,半扶半塞地把她送进去。俯身系安全带时,他离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发鬓,忽然偏过头,将嘴唇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你说……正严哥心里那个人,她会喜欢正严哥吗?”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叶子猛地一僵,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她转头看他。眼前的李正严,平日里是那个在会议室里从容布局、在谈判桌上寸土不让的李书记,二十八九岁从乡镇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是旁人眼里“脑力与实力并存”的狠角色,永远沉稳得像块浸了水的青石。
可此刻,他眼底竟藏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连声音都比平时低了三分,全然没了往日的笃定。
叶子心里忽然乱糟糟的。
以前总听人说“李书记不近女色”,也听苏野她们打趣“李正严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她不是没察觉,只是总觉得他太正经,正经得像本按章办事的公文,让人心生敬畏,却不敢往别的地方想。甚至偷偷想过,要是真跟他过一辈子,怕是连玩笑都不敢开,得多闷。
可此刻,他温热的呼吸还留在她耳后,那句带着试探的话像颗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原来再沉稳的人,碰到在意的事,也会慌。
车窗映着巷口的树影,风从缝隙钻进来,掀起她额前的碎发。叶子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鼻梁挺直,下颌线绷紧,连耳尖都泛着点红。
她忽然没头没脑地笑了,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口,声音轻得像羽毛:“那得看……那个人有没有诚意咯。”
李正严系安全带的手猛地一顿,猛地转头看她。夕阳恰好落在她眼里,亮得像揉了把碎星子,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带着点狡黠,又带着点说不清的软。
他喉结滚了滚,忽然笑了,是那种从心底漾开的笑,连眼角的小纹路都柔和下来。“诚意?”
他直起身,替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轻轻碰了下她的耳垂,“那正严哥……可得好好表现表现了。”
说完,他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时,他偏头看了眼副驾驶,叶子正望着窗外,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巷口的夕阳把车影拉得很长,李正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尖竟微微发颤。
他想,这小丫头片子,总算肯给点回应了。
在学校里,叶子本就是极为出挑的存在。一进大学时,就被评为校花。
一头乌黑长发直垂腰际,发丝柔顺得像上好的绸缎,风一吹便轻轻扬起,带着点不经意的灵动。她的皮肤白得像温润的羊脂玉,透着自然的光泽,哪怕在人群里,也能一眼被那抹白皙吸引。
最惹眼的是她那双清亮有神的大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天然的媚态,却又藏着几分疏离的冷意。
不笑时,双目似水,漾着淡淡的清冷,像远山含黛,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可一旦笑起来,眼底的冰意便瞬间融化,弯成两轮新月,眼尾的小梨涡浅浅陷着,又甜又娇,反差得让人移不开眼。
一米六六的身高,配上堪称魔鬼的身材比例——肩窄腰细,双腿修长,往那一站,宛如古画里走出来的仕女,既有古典的柔美,又带着现代少女的鲜活,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旁人难及的气韵。
叶子在学校里的追求者能从教学楼排到操场几圈。上层圈子里的人说她像孟宴臣那样带着点清冷的矜贵,也有人说她笑起来时,眼里的光像极了韩廷偶尔流露的那点锋芒。
可这两年,她总下意识躲着孟宴臣。自从他和妹妹回到那种客气又别扭的相处模式,他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所有温度,周身总裹着层化不开的寒气。
叶子私下跟孟怀瑾夫妇吐槽:“往他身边一站,夏天都不用开空调,能冻得人打哆嗦。”所以,她和他,能不见,她便尽量减少碰面的机会。
韩廷倒是偶尔会从国外飞来,看她,只是永远行色匆匆。前阵子听人说,他要回来了,还要进东扬集团——那个在业内叱咤风云的巨头。
消息传来时,叶子正啃着苹果,愣了愣才笑道:“哟,这是要回来当霸总了?”
至于李正严,叶子不是没在心里掂量过。
早些年,看着他从乡镇一步步往上走,沉稳又可靠,她曾偷偷想过:“跟这样的人结婚,大概会很安稳吧!”
前几年,业火红莲和业火黑莲那两个消息灵通的家伙,不知从哪扒来的旧事,神神秘秘跟她说:“主人,李正严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你猜怎么着?个个都跟你有点像——不是眉眼像,就是笑起来那股劲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