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要和他比较?”
江技法目光在张元忠身上转了两圈,带着几分玩味的审视。
他记性向来好,尤其是对那些有点名气的后辈,几乎过目不忘。
“我记得你,张元忠,上次灵术考核排名第三,灵咒禁一咒的水准,倒是有些能耐。”
张云忠闻言,腰杆挺得更直了些,双手抱拳朝江技法拱了拱,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正是晚辈,多谢江先生还记得。”
一旁的白渊听得大气都不敢喘,后背悄悄沁出一层薄汗。他自己才刚到10咒,跟张元忠那灵咒禁一咒比起简直是云泥之别。这哪是比试,分明是单方面挨揍啊!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江技法忽然用胳膊肘轻轻推了他一下,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去吧,让他看看你的实力。”
“诶?哎!”白渊眼睛倏地瞪大,从一开始的茫然失措瞬间转为满脸震惊。他赶紧凑到江技法身边,压低声音急声道:
“喂,江技法!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他可是灵咒禁啊,我怎么可能打得过!”
江技法却只是冲他比了个大拇指,眼底藏着一丝狡黠,语气笃定:
“放心,输不了。”
白渊心里依旧七上八下,可看着江技法胸有成竹的样子,又不好直接退缩,只能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从人群后走了出来,站到张元忠对面。
“你想和我比试?”白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可握着拳头的手还是微微发紧。
张元忠挺起胸膛,下巴微扬,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姿态:
“正是。我听说你近来颇受江校长看重,倒想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本事。”
“那就来吧。”白渊深吸一口气,索性破罐子破摔,语气反倒爽快起来。
张元忠没料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
“口气倒是不小。待会儿输得太难看,可别哭鼻子求饶。”
“你算哪根葱?”白渊也来了火气,毫不留情地怼回去,
“我告诉你,对付你这种货色,我不用动手都能拿捏得明明白白。”
台下的楚江天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拉了拉江技法的衣袖,压低声音道:
“喂,江大校长,你就这么放心让白渊上啊?我看他的灵咒等级,似乎还没到灵咒禁的门槛吧?这不是明摆着吃亏吗?”
江技法却端着一杯茶,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脸上半点急色都没有:
“你懂个啥。别忘了,他身边可不是只有自己,不是还有两个得力助手吗……”
楚江天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溜圆:
“我去!原来你早就给她备好了后手!那这下张元忠可要输得惨了!黑白无常那两位,每个都是灵咒禁四咒的顶尖水准,就连我都得敬让三分,高攀不起,张元忠一个一咒的,哪里是对手!”
江技法放下茶杯,目光投向台上对峙的两人,眼底满是兴味:
“那可不是。这两位可是我精心挑选出来辅佐他的,不过就两个,眼下看来还不太够。等这事过了,再给他多整几个得力的过来,也好让他底气更足些。”
楚江天捂着脸颊,语气带着几分酸溜溜的羡慕:
“你们这待遇也太好了吧,看得我心里酸酸的。什么时候也给我配两个这等水准的助手啊?”
江技法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那就受着吧,谁让你没这福气。”
“不是我……”
……
台上的白渊脊背挺得笔直,脸上看不出半分波澜,可攥紧的掌心早已沁出冷汗,心脏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咚咚咚跳得快要冲破胸膛。
他强压着慌乱,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往台下瞟——江技法端坐在那里,指尖慢悠悠摩挲着茶杯沿,神色风平浪静得像一潭深水,半点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白渊在心里把对方骂了八百遍,又忍不住祈祷:拜托拜托,你可千万别不靠谱啊!
“比赛时可不能分神哦。”
张元忠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在耳边骤然响起。白渊心头一凛,刚要回神,就见对方身形骤然化作一道残影,像离弦之箭般朝着自己猛冲过来。
与此同时,张元忠手中凭空浮现出一条泛着幽蓝光泽的长鞭,鞭身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电流,噼啪作响,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逼而来。
“不是你申公豹啊!玩这么狠?”
白渊瞳孔骤然缩紧,嘴里下意识喊出一句,身体却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
他猛地往下一弯腰,几乎是贴着地面滑了出去,那带电的鞭子擦着他的头顶飞过,仅差一厘米就会抽在他的后背上,一股灼热的麻痹感顺着空气扑面而来。
险之又险躲过这一击,白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身后的破空声就密集起来。张元忠得势不饶人,长鞭挥舞得如同狂风骤雨,一道道带着电流的鞭影交织成网,将白渊的退路层层封锁。
白渊只能狼狈地左躲右闪,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后背的衣衫早已被浸湿,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哪是比试,这分明是要命!
他抽空又往台下瞥去,眼神里满是求救的意味,可江技法只是抬了抬手,摆了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台上打的不是他推荐的人,而是无关紧要的热闹。
“该死!”白渊心里暗骂一声,刚要侧身躲避另一道鞭影,却见张元忠手腕猛地一甩,长鞭骤然改变方向,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冲着他的面门抽来!
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躲闪。白渊瞳孔放大,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这次是真的废了!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 。
下一瞬,两道截然不同的身影如同凭空出现的鬼魅,骤然挡在了他的面前。
左边那道黑衣身影高瘦挺拔,像一株孤直的枯木,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寒气。他左耳戴着一枚菱形黑玉耳坠,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光亮,空洞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左手腕上扣着一副泛着冷光的玄铁手铐,链节处隐隐有黑气流转,像是某种特制的刑具;右手腕上则悬浮着一枚墨色手镯,镯身光滑如镜,上面用白色纹路刻着“天下太平”四个古拙大字,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右边的白衣男子则截然相反,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角却噙着一抹温和的笑容,眼神柔和,看起来人畜无害。他左手腕上同样悬浮着一枚手镯,却是纯净的白色,上面用黑色纹路刻着“一见生财”四字,与黑衣人的手镯遥相呼应。他手中把玩着一把素白折扇,扇面上没有任何图案,却在他指尖转动间,隐隐有流光闪过。
两道身影一黑一白,一冷一温,如同昼夜交织,往那里一站,便自带一股无形的威压,硬生生逼得张元忠的长鞭停在了半空,电流滋滋作响,却再难往前寸进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