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小心翼翼地将白渊放在床的内侧,还特意拉过被子垫在他背后,防止他翻身摔下去。
看着对方领口歪斜、外套皱成一团的模样,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人醉得厉害,连衣服都没力气整理,总不能让他穿着外套睡一整晚。
“算了,帮他把外套脱一下吧。”周寒低声自语,走到床前俯身,先轻轻将白渊的手臂从外套袖子里抽出来。
白渊的身体软得像棉花,胳膊抬起来时还微微晃了晃,周寒不得不放慢动作,指尖不经意间蹭过对方的胸口,触到一片紧实的肌肉,手感比想象中更硬实些。
他还没来得及收回手,下一秒就感觉手腕一紧——白渊不知何时醒了些,一双手稳稳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重不轻,刚好能留住他,却又不疼。
周寒心里一惊,抬头就见白渊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眼尾泛着酒后的红,眼神依旧有些涣散,却准确地落在他脸上。
“寒……”白渊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又软又哑,像是含着水汽,“想摸就告诉我……我让你摸……”说完还轻轻晃了晃抓住他手腕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酒后的纵容,全然没了平时的清冷。
周寒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从脸颊一直烧到耳尖,连耳根都发烫。
他慌忙想抽回手,嘴里急急忙忙辩解:“什么啊,我才没……我就是帮你脱外套!”话还没说完,就见白渊的眼睛又缓缓闭上了,抓着他手腕的力道也松了,呼吸重新变得平稳,像是刚才的清醒只是瞬间的错觉。
周寒愣在原地,看着白渊熟睡的侧脸,手腕上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好气又好笑——这人喝醉了居然这么直白,明天醒了要是知道自己说过这话,指不定要羞成什么样。
周寒轻轻抽回被攥过的手腕,指尖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的触感。
他将叠得整齐的白大褂放在床头柜上,又起身走到门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确认门锁已经扣好,才缓缓关掉了头顶的灯。房间瞬间陷入昏暗,只剩窗帘缝隙漏进的几缕微光,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他轻手轻脚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下,特意调整了睡姿,面朝白渊的方向——毕竟对方还醉着,万一夜里翻身滚下床,或是闹些别的动静,自己也能及时察觉。
被褥带着刚晒过的阳光气息,驱散了些许酒气,周寒闭上眼睛,刚要放松下来,忽然感觉身侧的床垫微微一沉。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双有力的大手突然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力道不算重,却将他牢牢圈在怀里,半点挣脱的余地都没有。周寒浑身一僵,能清晰地感觉到白渊温热的呼吸落在自己后颈,带着淡淡的酒气,还有对方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身形,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罩住。
下一秒,白渊像是无意识般往他这边靠了靠,周寒只觉得脸颊突然撞上一个温热又坚硬的东西,触感紧实,还带着平稳的心跳声。他慌忙抬头,借着微弱的月光一看,才发现自己竟被白渊抱得更紧了,脸刚好抵在对方的胸肌上,连对方胸腔里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哎?哎!!”周寒的声音瞬间变尖,下意识想推开白渊,可手刚碰到对方的胳膊,就被那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圈得更牢。他能感觉到白渊的脑袋轻轻靠在自己发顶,呼吸均匀,显然还在熟睡,这一切不过是醉酒后的无意识举动。
可明白归明白,周寒的脸还是不受控制地发烫,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僵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这一晚,怕是别想好好睡了。
白渊的脑袋无意识地往下蹭了蹭,深深埋进周寒垂落在肩头的发丝里。
那头发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柔软得像上好的丝绸,一触便让人舍不得移开,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舒适港湾,能隔绝所有外界的纷扰。他的呼吸轻得像羽毛,每一次起伏都拂过周寒的发梢,带着酒后微热的温度,落在颈侧时,激起一阵细密的痒意,顺着皮肤钻进心里。
周寒僵着身子,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那痒意不算强烈,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底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连指尖都泛起了细微的麻意。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白渊的脸颊贴着自己的后背,温热的触感透过衣料传过来,还有对方平稳的心跳,隔着胸腔,与自己的心跳渐渐有了微妙的共鸣。
显然,白渊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亲昵。他的身体放松得彻底,像只寻到温暖的小猫,自然地依偎着周寒,将他完完全全当作了可以依靠的人形抱枕。
双臂环在周寒腰肢上的力道,不松不紧,刚好能将人圈在怀里,既不会让人觉得束缚,又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依赖。
月光从窗帘缝里溜进来,在被褥上洒下一道细长的银辉。
房间里静极了,只剩下两人交叠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在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喧嚣与危险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相拥的两人,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定格成一幅温柔又静谧的画面。
颈间的呼吸忽然变得绵长些,白渊埋在周寒发丝里的脑袋轻轻蹭了蹭,像是在确认什么珍贵的东西,下一秒,一句含糊又清晰的呢喃便顺着夜风飘进周寒耳中:“小寒,你好香……”
那声音软得发糯,还带着酒后特有的沙哑,尾音轻轻勾着,像是羽毛挠在心上。
周寒的身体瞬间更僵了,连指尖都绷得发白——他平时总被队友调侃身上的皂角香太淡,此刻却觉得这味道格外显眼,恨不得立刻把自己藏起来。
还没等他消化这句呢喃,白渊的手臂忽然收得更紧,将他整个人往怀里带了带,另一句更让人心跳加速的话又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