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霆的身体,在他家小女人的二十四孝好老婆般的精心照料和爱情的滋润下,以一种连“医生”都感到匪夷所思的恐怖速度飞快地康复着。短短一个月后,他就已经可以扔掉那该死的轮椅下地走路了。虽然右臂还使不上太大的力气,但至少生活已经可以完全自理,也终于恢复了一些往日里那个说一不二的黑暗帝王的气场。
而他恢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因为他“病危”而趁机霸占了他老婆整整一个月的“罪魁祸首”——那张该死的小小的陪护床,给毫不留情地扔出了他们的主卧室。然后在慕清颜又羞又恼的抗议声中,用他那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的强健有力的臂膀,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回了那张他觊觎了整整一个月的柔软的King Size大床上,用最直接也最原始的方式向她宣示了自己作为这个家唯一的男主人的绝对主权。
当然,这场充满了“硝烟”与“激情”的“家庭地位争夺战”的具体过程,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总之,第二天早上,当慕清颜扶着自己那酸软得快要断掉的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她在心里默默地发了一个毒誓——以后再也不要轻易地去同情一个正在“装可怜”的、禁欲了太久的男人。尤其是当那个男人还是一头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饿狼的时候,因为那真的会要了你的老命。
……
而就在两人的感情如同干柴遇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却又极其重要的“历史遗留问题”,也悄然浮上了水面。
这天晚上,慕清颜正靠在床头,和远在东海市的小念念进行每日一次的亲子视频通话。屏幕那头,小小的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穿着一身可爱的蓝色小恐龙睡衣,正一脸兴奋地向她炫耀着自己今天在幼儿园里新得的小红花:
“妈咪,你看!你看!老师今天表扬我了!她说我是全班最棒的小朋友!爹地呢?爹地在不在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那双乌黑的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在屏幕上寻找着那个他只见过一面却早已刻在了心里的高大的身影。
“爹地在洗澡呢。”慕清颜看着儿子那充满了孺慕之情的可爱模样,心里一片柔软。
“哦……”小念念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失望的表情,“那妈咪,你帮我跟爹地说,让他早点把伤养好,然后早点回来接我。我们拉过勾的,他不许说话不算话。”
“好。”慕清颜笑着点了点头,“妈咪一定帮你转告。”
而就在这时,刚刚洗完澡、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露出了那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结实的胸膛和腹肌的傅云霆,正好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听到了儿子那奶声奶气的话,也看到了屏幕那头那个几乎是他的缩小版的小小的帅气的脸,他那张总是充满了霸气和冷峻的脸上,瞬间就露出了一个温柔得能将冰山都融化的傻瓜般的笑容。他走到床边,俯下身,在那小小的屏幕上印下了一个充满了爱意的吻:
“念念,乖。”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了磁性,“爹地答应你,很快,很快就回去接你。到时候,爹地教你开真正的飞机。”
“哇!真的吗?!”小念念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拉勾!”
“好,拉勾。”
傅云霆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和屏幕上那只肉乎乎的小手勾在了一起。那画面温馨得像一幅最美好的油画。
然而,就在这时,小念念却突然歪着小脑袋,问出了一个让在场的两个成年人都瞬间石化的世纪难题:
“爹地,妈咪,你们什么时候才结婚呀?安娜说,小朋友的爹地和妈咪都是要结婚住在一起的。你们要是不结婚,老师会说我是野孩子……”
他的声音充满了孩子气的委屈和不安。
“啪嗒——”
一声轻响,慕清颜手里的手机掉在了柔软的地毯上。而傅云霆脸上那温柔的笑容也瞬间僵住了。
结婚?
是啊,他和她虽然早已有着夫妻之实,甚至连孩子都这么大了,但是他们之间却始终还差一个真正的名分,一个神圣的、充满了仪式感的求婚。
傅云霆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他这个在战场上、在商场上都无所不能的王,竟然在最重要的一件事上犯了如此低级而又不可饶恕的错误!他竟然忘了向他最心爱的女人求婚?!这简直是罪该万死!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身,然后在慕清颜那充满了错愕和不解的目光中,竟然“噗通”一声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那姿态虔诚得像一个正在向自己的神明朝圣的最忠实的信徒。
“清颜……”
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了无尽的懊悔和紧张,“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了一个他贴身戴了十几年的东西——那是一颗用子弹壳手工打磨的、看起来有些粗糙却又充满了故事的吊坠,是林徽当年送给他的,也是他对那段早已逝去的青春和爱情最后的一丝念想。他看着慕清颜那双因为他的举动而瞬间变得无比复杂的美丽眼眸,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认真与郑重:
“我知道,”他的声音很轻,却又重如千钧,“我配不上你。我的过去很糟糕,我的世界也很危险。我甚至还曾把你当成别人的影子……我犯了很多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用那充满了无尽深情的沙哑嗓音缓缓说道:
“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一个用我的余生来弥补你的机会,一个让我成为你真正的丈夫的机会,一个让我和念念一起守护你的机会。清颜,”
他将那颗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子弹壳,像献上自己所有的过去和未来一样郑重地递到了她的面前,
“嫁给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