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小说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廊下的雪刚停,几个洒扫的小太监和浆洗的宫女凑在墙角背风处,手里攥着冻红的手指,声音压得像蚊子哼。

“你们听说没?荣尚书家……全完了。”小太监捧着扫帚,眼神往四周瞟了瞟,喉结滚了滚,“听说啊,连远房三姑六婆都没放过,男的发去戍边,女的没入浣衣局,夜里哭声响得能传到西华门。”

梳双丫髻的小宫女往手心哈着气,脸白了几分:“真的假的?我前儿去御膳房取点心,听见管事姑姑说,是贵妃娘娘的意思。”她声音发颤,“可……可娘娘平日里抄经礼佛的,怎么会……”

“抄经?”另个洒扫宫女嗤了声,往地上啐了口白气,“你们没瞧见前儿西厂缇骑押人过长安街的架势?荣家那个账房先生,被铁链锁着,俩腿直打晃,裤管里全是血——听说在牢里被打断了腿,还灌了哑药,想喊都喊不出来。”

“还有还有,”个小太监突然插嘴,声音压得更低,“我昨儿去诏狱附近送炭火,听见里面传来哭嚎,跟杀猪似的!听看守的老太监说,有几个硬骨头不肯招,被生生挖了眼睛,眼珠子扔在泥里踩……”

“嘘!”最年长的宫女猛地拽了他一把,脸色煞白,“不要命了?这话也是能乱说的?”她往贵妃寝宫的方向瞥了眼,琉璃瓦在雪光里泛着冷光,“娘娘心思深,咱们这些底下人,多看多听少说话,不然哪天掉了脑袋都不知道!”

正说着,远处传来靴底踩雪的声响,是汪直带着两个缇骑巡过来。众人慌忙散开,低头敛声,扫帚划过雪地的“沙沙”声里,谁都没敢再抬头。只有那梳双丫髻的小宫女,眼角余光瞥见汪直腰间的链枷,寒光在雪地里一闪,吓得手里的木盆“哐当”掉在地上,水溅在脚面上,冰得她一哆嗦。

汪直脚步没停,只淡淡扫了眼,链枷上的铁环碰撞声渐远,留下一串深脚印。墙角处,刚散开的人影又悄悄凑拢,这次没人再说话,只有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碎雪,像无数细碎的惊惧,在廊下打着旋儿。

浣衣局的青砖地刚拖过,泛着潮润的光。婉兰穿着一身靛蓝宫装,袖口磨得发白,却依旧挺括。她身后跟着两个小宫女,手里捧着叠得方方正正的龙袍,明黄的缎面在廊下阴影里,仍透着刺目的贵气。

刚转过月亮门,就听见墙角传来细碎的议论,字眼儿里混着“荣家”“牢狱”“挖眼”之类的词,像冰碴子似的扎耳朵。婉兰脚步一顿,眉头微蹙,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郁。她没回头,只轻轻咳了一声,声音不高,却足够让墙角的人影瞬间散去。

“姑姑,他们又在说……”身后的小宫女玉珠忍不住开口,话没说完就被婉兰用眼色制止了。

“不该听的别听,不该问的别问。”婉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咱们手里的活计比什么都要紧。”

说话间,迎面撞来个慌慌张张的小宫女,怀里抱着的木盆“哐当”落地,水花溅了满地。更要命的是,那小宫女躲闪时没站稳,竟直直撞在玉珠身上——龙袍从玉珠怀里滑脱,“啪”地掉在湿漉漉的地上,明黄的缎面上顿时沾了块黑泥,下摆处还被砖缝里的细石勾出个小口子。

“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宫女吓得脸都白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撞在砖上,发出闷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玉珠和另一个宫女青禾都急了,青禾嗓门尖,当即就喊:“你这小蹄子!瞎了眼不成?这可是皇上的龙袍!”

婉兰却没动怒,她弯腰捡起龙袍,指尖拂过那块泥渍,又捻了捻勾破的地方,眉头锁得更紧了。她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宫女,那孩子看着不过十三四岁,梳着双丫髻,正是刚才在墙角议论的其中一个。

“起来吧。”婉兰的声音依旧平静,伸手将小宫女扶起来,“走路仔细些,这儿地滑。”

小宫女愣住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哽咽着说不出话。

青禾不乐意了,凑到婉兰身边低声道:“姑姑!您就是心太软!这要是被上头知道了,咱们都得受牵连!依我看,不如把她交去敬事房,就说是她冲撞龙袍,咱们也能脱干净!”

玉珠也跟着点头:“是啊姑姑,龙袍裂了缝,这可不是小事,总得有人担责。”

婉兰没理会她们,只将龙袍平铺在旁边的石桌上,从袖中摸出块干净帕子,蘸了点清水,小心翼翼地擦拭那块泥渍。“担什么责?”她头也不抬地说,“衣裳是死的,人是活的。她也不是故意的,何必揪着不放。”

帕子擦过,泥渍淡了些,可那道裂口却像道刺,扎在明黄的缎面上。婉兰直起身,对青禾道:“去取我的针线匣来,要最细的金线和银针。”

青禾虽不解,却不敢违逆,快步去了。玉珠看着婉兰指尖翻飞地拂过裂口,忍不住问:“姑姑,这能补好吗?龙袍的针脚都是有讲究的……”

“试试吧。”婉兰淡淡道。她从小就跟着朱见深,给他缝衣叠被,哪样事情不是她包办,缝补浆洗的活计做了二十多年,眼前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她,况且他熟悉朱见深的脾气段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去处罚下人。

很快,青禾取来针线匣。婉兰坐下,将龙袍的裂口对齐,拈起银针,穿上线——那金线细得像头发丝,在她指间灵活地穿梭。她的动作极轻,极稳,眼也不眨地盯着裂口,银针起落间,明黄的缎面渐渐合拢,那道刺目的裂口一点点隐去,只留下几不可见的细痕,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日头渐渐升高,透过廊檐照在石桌上,映得婉兰鬓角的碎发泛着银光。青禾和玉珠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看着那道裂口在婉兰手里神奇地“消失”,终于明白为什么浣衣局的人都说,婉兰姑姑的手,能把破了的云彩都补圆了。

最后一针落下,婉兰打了个极小的结,用指甲轻轻碾平。她举起龙袍对着光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行了,看不出来了。”

青禾和玉珠这才松了口气,玉珠忍不住赞道:“姑姑您太厉害了!这手艺,就是尚衣局的嬷嬷也未必及得上!”

婉兰笑了笑,将龙袍重新叠好,递给玉珠:“走吧,该送去御书房了。”她转身看向还愣在原地的小宫女,从袖中摸出块糖糕塞给她,“下次仔细些,去吧。”

小宫女接过糖糕,眼圈又红了,对着婉兰深深福了福,这才快步跑开。

青禾看着小宫女的背影,嘟囔道:“姑姑,您就这么放她走了?”

婉兰拍了拍手上的线头,轻声道:“宫里的日子已经够难了,能帮一把,就别添堵了。”她抬头望向御书房的方向,那里飞檐翘角,掩映在绿树丛中,像个遥不可及的梦。“咱们做奴才的,守好自己的本分,少结怨,多积德,才能活得长久些。”

说完,她领着玉珠和青禾,捧着补好的龙袍,一步步走向长廊尽头。阳光落在她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龙袍的明黄在阴影里,竟透出几分难得的暖意。

御书房的檀香漫在空气里,混着宣纸的墨香,沉静得像一汪深水。婉兰垂手立在案前,指尖微微发紧,明黄的龙袍被她妥帖地捧在怀里,方才补过的地方贴着掌心,带着点微不可查的温度。

“回皇上,方才在浣衣局到御书房的廊下,有个小宫女不慎撞了队伍,龙袍掉在地上,被砖缝勾出个小口。”婉兰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没有半分掩饰,“奴婢想着龙袍是御用之物,不敢欺瞒,便赶紧用金线补了,斗胆请皇上过目。”

朱见深正翻着奏折的手顿住了,抬眼看向她。这宫女垂着眉,鬓角的碎发规规矩矩掖在耳后,神情里没有惶恐,只有一种坦然的恭谨,倒让他想起些什么,随口问:“然后呢?”

“然后奴婢便仔细缝补了。”婉兰上前一步,将龙袍轻轻放在案上,指尖点向那处补痕,“皇上您看,这针脚还稳妥吗?”

朱见深的目光落在龙袍上,指尖下意识抚过去。明黄的缎面光滑如镜,补痕处的金线细得几乎与原有的绣线融为一体,不细看根本瞧不出破绽。可当他的指尖触到那几针回勾的针脚时,浑身猛地一震——那是极细微的锁边针法,针脚斜斜向上,收尾处藏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结,像颗饱满的麦粒。

这针法……

他猛地攥紧龙袍,指腹反复摩挲着那处补痕,眼眶忽然就热了。小时候在东宫,他性子野,总爱爬树掏鸟窝,衣服磨破了袖口、勾烂了裤脚是常事。那时万贞儿总捧着他的衣裳,坐在窗边的暖阳里,用这样的针法给他缝补。她的指尖带着点浆洗后的粗糙,缝到紧要处会微微抿着唇,针脚走得又快又稳,补好的地方总比原来还结实些。

“这针法……”朱见深的声音有些发哑,抬眼看向婉兰,目光像带着钩子,“是谁教你的?”

婉兰被他看得一怔,垂眸答道:“回皇上,是奴婢入宫后跟着浣衣局的老师傅学的。老师傅说,这种锁边法最牢,补贵重衣物不易脱线。”

她说话的语气温温软软,带着点不自觉的体谅,像怕惊扰了谁似的。朱见深忽然想起,万贞儿也总这样,哪怕他发了脾气,她说话也从不大声,只静静看着他,等他气消了,再温言软语地劝。

他又看向婉兰的脸,眉眼是清秀的,脸型比万贞儿柔和些,可那份沉静里的笃定,那份说话时不疾不徐的从容,竟像得惊人。方才她坦白龙袍受损时,没有推诿,没有哭诉,只一句“不敢欺瞒”,倒让他想起万贞儿当年替他担下打翻御膳的罪责时,也是这样坦坦荡荡。

“你最近可好?”朱见深的声音放轻了些,目光仍没从她脸上移开。

万贞儿“啊”了一声,“奴婢婉兰最近过得很好,感谢皇上的关心。”

婉兰……朱见深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指尖还停留在龙袍的补痕上。那金线在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万贞儿当年总爱在他衣襟上绣的小金线,说是能辟邪。他忽然有些恍惚,眼前的宫女仿佛和记忆里那个捧着衣裳的身影重叠了,连廊外吹进来的风,都带着点那时的暖意。

“缝得很好。”朱见深收回手,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喟叹,“比尚衣局的绣娘,多了几分……妥帖。”

婉兰屈膝行礼:“谢皇上恩典。”

她起身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案上的砚台,顺手拿起旁边的湿布,轻轻擦了擦砚台边缘的墨渍——那是万贞儿以前常做的事,总说“皇上写字爱沾墨,擦干净了看着舒心”。

朱见深的心又是一紧。

这宫女,怎么连这些细微的举动,都像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他看着婉兰捧着龙袍退到门口,背影挺直,步幅不快不慢,像极了当年万贞儿侍立在侧的模样。檀香依旧在空气里弥漫,可朱见深却觉得,那香气里,忽然掺了点别的什么,像陈年的酒,一下就漫到了心底最软的地方。

“等等。”他忽然开口。

婉兰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里带着询问。

朱见深望着她,喉结动了动,终究只说:“往后……御书房的衣物,就由你亲自送来吧。”

婉兰愣了愣,随即恭声应道:“是,奴婢遵旨。”

她转身离去,门轴转动的轻响像根细针,轻轻刺了朱见深一下。他重新拿起龙袍,指尖抚过那处补痕,眼眶里的红还没褪去。

这针法,这语气,这举动……

实在太像我的贞儿了。

他望着窗外的宫墙,阳光落在琉璃瓦上,亮得有些刺眼。恍惚间,竟像是又看到了那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捧着他磨破的衣裳,笑着对他说:“殿下别急,这就给你补好。”

天才小说推荐阅读:火影:我春野樱会算命!王爷太妖孽:腹黑世子妃重生穿越,渣男放养改造法医毒妃凤爷,您家小龙鲛又带崽出逃了失忆后我发现自己在柯学世界维京:北欧悍妇猎户家的神医小娘子病态!疯批!s级们都爱观察员青丘天狐执念之权谋与邪炁星穹铁道,开局直砸饮月君双绝皇后清妍传寻仙长春宫她总调戏我一些关于渡魂的诡异传说穿越符文之地找老婆从回94年代黑化鸣人的演技派人生四季无常偷窥发现高冷校草的另一面恶魂觉醒后,全宗门哭着求我原谅锦上添香撞鬼实录之灵异科穿书七十年代之我以我手绣我心快穿之我的复仇计划在惊悚世界努力还贷款原神:吹回起点的风林海边和陈心的爱情故事斗极品,勇摘金,重生八零不做娇妻规则怪谈:我本疯批,何惧诡异清纯男朋友,婚后竟然成了魅龙云海修仙家族传你们现代人精神还好吗?替身后她成了霸总白月光重生在末世堡垒里吃香喝辣盗墓之欠债还钱转生约:修仙徒弟家的神女师尊机械战士惜花芷护夏一世穿越之逆袭侯门千金快穿反派辅助系统竟然是恋爱番?打倒系统!亲吻我的小怪物奥特之星我欲修仙,奈何无灵根,点背!神医娇妻:摄政王的心尖宠快穿:抱歉男主,你老婆是我的了转生到仙界后,我创飞了大宗门细腰美人重生后,被禁欲太子狂宠重生后我靠创业征服校霸
天才小说搜藏榜:情陷女上司渣夫软饭硬吃,那就送他去归西末法我混成了茅山老祖黑化鸣人的演技派人生我竟是异界的大反派?征服王:塔尔塔洛斯嫡姐逼我做侧房,重生二嫁上龙床穿书七零,小作精嫁给男主他叔啦中元纪一个逗逼的成长历程贵族学院,少爷们吻了上来元素光魔法师重生末日后小撩精每天都在要贴贴重生之双面厨娘遇冷面秦王魔头郡主的摆烂日常工厂通古代,我暴富养出千古一帝血色京都坠入仙道从乱葬岗爬出,我嘎嘎杀疯了美强惨上神:娇妻大我两万岁B城爱情霸总前妻带球跑失败了梵极魔尊乱刀砍死!重生回宫嫁首辅,夫家悔哭了综影视景甜甜的穿越之旅侠岚:开局废物的我居然是双属性诸天抽奖:从一人开始光之国盘点之你那眼泪算什么1995,我终结乔丹兽世豆芽菜又强抢兽夫啦!天才的吃瓜修仙日常半个纸人也能干翻全场星辰之约:时光之舟的冒险糖炒年糕大叔溺宠小可怜妃来居上七零,我在城里吃瓜看戏一家三口带厨房穿越六零年代杂言诗集疯批霸总读我心后,被他按墙索吻苍碧大陆诡秘怪谈帝姬她又要暴走了第一邪师归港有雨八零沪市:和冷面军爷的风月官司神秘总裁的心尖宠末世何惧,看我浪翻全球娘要摆烂,娃却要改命精灵世界的德鲁伊一个书名咱这么难搞
天才小说最新小说:与春同归去惯春娇晚江碎瑾远来风穿越到修仙世界,要怎么办农家小渔娘,空间养珠成凰皇叔,轻点!师兄师姐是圣体,我是凡体小师弟穿越鹿鼎记,帝国无疆佳丽万千救命!扮演神明太难了,但很上瘾变身春野樱也要迎娶雏田电子神龛闪婚兵痞,破局虐渣男命剩三年?四圣女求我别摆烂游戏奇遇人生四合院:让你耿直,你却气疯众禽剑来,剑心,瞎剑仙洪荒:三清归三道,盘古乐疯了凹凸世界,帕洛斯复活到凹凸学园玄尘征道前夫总裁的火葬场指南离婚后,陆总跪求我捐髓大槐树下有人家罚罪:时空追凶录玫瑰苦刑契约成婚:傅先生的高智商甜妻新长相思之小夭盼得相柳归拈花录,仙山有佳人五零:穿越小菜鸟苟在激情年代我在星墟苟成农场主被调包的小郡主,她奶凶奶凶的金光闪烁:我在远月冲上云霄重生之古宫逆世原创新作恐怖故事传说羁绊:不败的勇者毒妇万贵妃逢灯纪Amazon世界中的假面骑士七零空间:倒霉大佬的锦鲤娇妻快穿之尽享荣华每个世界死遁后,男主都疯了盗笔:我成了汪家头号死敌四合院:四级厂医,截胡秦淮茹HP:这家伙一直在笑修仙:爷们居然化形成小萝莉我的男宠遍布现代和古代宁王囚婳:孽缘情深年轻的修士哟,哪个是你丢的娘子重生撕毁离婚申请,随军夜被宠哭圣道洪荒之鲲鹏炮灰反派逆袭之抱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