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烟火气里的暂歇
“thE bLUE”赛场的玻璃穹顶被黑暗能量熏出的黑斑，在暮色中渐渐模糊。灵能组织的成员穿着防护服，推着装有净化设备的推车穿梭在狼藉中，蓝色的净化光流扫过地面，将残留的黑色液体一点点分解成无色的水汽。李浩四人坐在赛场外的露天咖啡馆里，金属桌椅还带着白日阳光的余温，面前四杯热巧克力冒着细密的白汽，在微凉的晚风里氤氲出甜香。
刘晓燕双手捧着马克杯，指尖抵着温热的杯壁，终于驱散了连日来对抗黑暗能量留下的寒意。她抬眼看向咖啡馆的玻璃门，门面上映出自己的模样——头发被战斗时的气流吹得有些凌乱，米色外套的袖口沾着几块黑色酱汁的痕迹，那是才波朝阳的黑暗料理残留。看着这副狼狈又鲜活的模样，她忍不住笑出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轻松：“真没想到，第一次来巴黎，不是看埃菲尔铁塔，也不是逛香榭丽舍大街，居然是在打暗卫、关裂隙中度过的。不过这样的经历，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
解长贵嘴里塞满了刚买的可颂，酥脆的外皮掉落在盘子里，他含糊不清地接话：“可不是嘛！巴黎这地方，连空气里都飘着面包香！”他咬下最后一口可颂，满足地舔了舔嘴角，又把自己盘子里没动过的火腿三明治推到雷军面前，三明治上的生菜还带着新鲜的脆感，“你也多吃点，今天调试那台干扰仪，你眼睛都没离开过屏幕，肯定累坏了。我看你眼下的青黑，比我老家灶台上的烟灰还重。”
雷军确实疲惫不堪，连续两场高强度的战斗，加上长时间盯着干扰仪的屏幕，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眼下的淡青黑像晕开的墨。他接过三明治，咬下一大口，火腿的咸香和面包的麦香在嘴里散开，才终于感觉自己缓过劲来。他看向李浩，语气里带着后怕：“还好最后没掉链子，干扰仪的功率刚好能压制裂隙能量，不然咱们今天说不定真得被时空乱流卷走，连家都回不了。对了，你冲进裂隙的时候，我握着干扰仪的手都在抖，心脏快跳出来了，还好你平安回来了——要是你出点事，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浩笑了笑，拿起热巧克力喝了一口，甜腻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像一股温柔的力量，驱散了身体里最后一丝疲惫。他放下杯子，指尖在杯壁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水痕：“多亏了晓燕的灵纹符，在裂隙里帮我挡住了不少乱流；还有罗伊的青铜徽章，要是没有那道金光通道，我根本没办法靠近裂隙核心。光靠我一个人，肯定撑不住。”他顿了顿，从背包里掏出那块红色晶石——经过关闭裂隙的消耗，晶石的红光比之前淡了些，却依旧泛着温润的光泽，表面的云纹食篆在暮色中隐约可见，“这个你们收着吧，它能吸收黑暗能量，还能中和裂隙的邪性，说不定以后对付冥王星，还能用得上。”
刘晓燕伸手接过晶石，指尖触到温热的石面，像握着一块暖玉。她小心翼翼地将晶石放进贴身的棉布口袋里，口袋里还装着外婆织的平安符，两者贴在一起，传来双重的暖意：“我会好好保管的，这可是咱们一起打赢冥王星、关闭裂隙的‘战利品’，得好好收着，以后说不定还能给咱们的孩子讲这段故事呢。”
夜色渐渐变浓，巴黎的街头亮起了暖黄色的路灯，灯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咖啡馆外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有情侣手牵着手，低声说着情话，女孩手里的玫瑰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红光；有父母推着婴儿车，孩子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手里还举着刚买的；还有街头艺人拉着小提琴，悠扬的旋律在晚风里散开，与咖啡馆里的笑声、街道上的车声交织在一起，一派平和又鲜活的景象。四人看着眼前的烟火气，心里都泛起一阵暖意——他们连日来的战斗、冒险、疲惫，不就是为了守护这样的和平吗？为了让这些普通人能安稳地散步、欢笑、享受生活，不用面对黑暗生物的威胁，不用害怕时空裂隙的吞噬。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四人就收拾好了行李。酒店房间的桌上，还放着刘晓燕昨晚特意买的马卡龙，包装纸上印着巴黎的标志性建筑，算是给这次特殊旅程留的纪念。罗伊亲自来酒店送他们，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牛皮纸文件袋，袋口用红色的火漆封着，上面印着灵能组织的徽章：“这里面是我们收集的冥王星资料，有他们最近活动的区域，还有几个成员的画像；另外，还有全球其他镇厄石具的大致位置，都标注在地图上了。你们要是遇到麻烦，随时用通讯器联系我们，灵能组织的所有资源，都会为你们提供支援。”
李浩双手接过文件袋，指尖触到厚实的牛皮纸，感受到里面资料的重量。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将文件袋放进背包的最里层，与七星刀放在一起：“谢谢，我们会的。以后要是灵能组织需要帮忙，只要我们能做到，也一定不会推辞。”
飞机从巴黎戴高乐机场起飞时，刘晓燕靠窗坐着，看着窗外渐渐缩小的巴黎城——埃菲尔铁塔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铁架，塞纳河像一条银色的丝带，街道上的汽车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小点。她看着看着，心里忽然想起了白鹿原村的外婆，想起了外婆在窑洞前种的向日葵，想起了每次回家时，外婆端出的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等这件事彻底结束，等我们找到所有的镇厄石具，彻底阻止冥王星的阴谋，我想回村里看看外婆，陪她住一段时间。我都快半年没见她了，不知道她种的玉米熟了没有，不知道她的腰还疼不疼。”
“我跟你一起去！”解长贵立刻凑过来，眼睛里满是期待，“我还没见过白鹿原呢！之前听你说，村里的玉米又甜又糯，生吃都好吃，我早就想尝尝了！还有你外婆做的红烧肉，你跟我们说过好多次，我也想尝尝到底有多香，以后开饭馆，说不定还能跟你外婆学两招呢！”
雷军也笑着点头，手里还拿着昨晚画的老石磨草图，上面标注着灵气波动的大致范围：“那我也去，正好看看老石磨的情况，用探测仪记录一下它的灵气数据，说不定能从石磨的纹路里，找到更多镇厄石具的线索。另外，我还想跟你外婆学学怎么熬小米粥，我妈总说我熬的粥要么太稀，要么太稠，要是能学会你外婆的手艺，回去给我妈露一手，她肯定高兴。”
李浩看着三人期待的神情，心里也泛起对白鹿原的向往——他虽然没去过，但听刘晓燕说过很多次，知道那是一个有着青石板路、老槐树、窑洞的小村庄，有着最淳朴的人情、最香甜的玉米、最温暖的饭菜。他笑着点头：“好啊，等我们处理完手头的事，比如去远月学院跟绘里奈、创真汇合，整理完罗伊给的资料，就一起去白鹿原，好好休整一段时间。到时候，咱们就住在晓燕外婆家，吃外婆做的红烧肉、玉米饼、小米粥，好好放松放松，为以后找镇厄石具、对抗冥王星养足精神。”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西安咸阳国际机场。走出航站楼的瞬间，熟悉的黄土气息扑面而来——那是与巴黎湿润空气截然不同的味道，带着泥土的厚重、阳光的温暖，还有一丝农作物的清香，让四人瞬间觉得亲切又安心。他们没有在机场停留，直接租了一辆越野车，朝着白鹿原村驶去。
车子行驶在乡间小路上，道路两旁是金黄的麦田，风吹过麦田，掀起一层层麦浪，像一片金色的海洋。偶尔能看到路边的稻草人，戴着草帽，披着旧衣服，静静地守护着麦田。远处的白鹿原像一条沉睡的巨龙，青灰色的轮廓在蓝天白云下格外清晰。
当车子驶进白鹿原村时，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摇着蒲扇聊天，看到刘晓燕从车上下来，立刻笑着站起身，热情地打招呼：“燕丫头回来啦！这就是你常说的那几个朋友吧？快过来坐，我刚煮了绿豆汤，清热解暑！”
刘晓燕的外婆早已在窑洞门口等着，她穿着一件蓝色的土布衫，头发用一根银发簪挽着，手里还拿着一块刚纳好的鞋底。看到四人，老人脸上的皱纹瞬间舒展开来，笑开了花，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刘晓燕的手，掌心的老茧带着熟悉的温度：“可算回来了！我昨天就听村里的广播说，今天有从西安来的车，一大早就在这儿等了。快进窑洞，我炖了你们爱吃的红烧肉，还蒸了白面馒头，红枣也洗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吃呢！”
窑洞里面，墙壁是温暖的黄土色，屋顶挂着一串串晒干的玉米、辣椒，还有外婆织的红辣椒串，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一大碗红烧肉，肉块炖得软烂，油光锃亮，香气扑鼻；一笼白面馒头，冒着热气，咬一口松软香甜；一盘刚洗好的红枣，红彤彤的，透着水润；还有一碗小米粥，熬得浓稠，上面浮着一层米油。四人坐在土炕边的小桌旁，拿起馒头，夹起一块红烧肉，大口吃了起来——没有精致的餐具，没有复杂的调料，却有着最纯粹的香味，最温暖的口感，这是他们这么久以来，吃得最安心、最满足的一顿饭。
饭后，四人坐在窑洞前的院子里，院子里种着几棵向日葵，花盘已经长得很大，朝着月亮的方向微微倾斜。天上的星星格外明亮，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银河的轮廓清晰可见。院子里的虫鸣声渐渐清晰，有蟋蟀的“蛐蛐”声，有蝉的“知了”声，还有不知名小虫的轻吟，交织成一首宁静的夜曲。
解长贵靠在向日葵的花杆上，手里拿着一根刚煮好的玉米，啃得津津有味：“以后等咱们打败冥王星，我就在村里开个小饭馆，就卖我最拿手的家常菜——红烧鱼、炖排骨、炒青菜，再跟外婆学学玉米饼、小米粥，肯定能吸引好多人来吃，到时候你们都来给我当伙计啊！”
雷军蹲在老石磨旁，手里拿着探测仪，屏幕上的灵气曲线平稳起伏，他一边记录数据，一边说：“我想研究一下老石磨的灵气波动，看看它的纹路和能量频率，能不能跟其他镇厄石具对应上，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石具的线索，帮咱们更快地阻止冥王星的阴谋。”
刘晓燕坐在外婆身边，手里拿着针线，跟着外婆学纳鞋底，她看着外婆布满老茧的手，轻声说：“我想多陪陪外婆，帮她种玉米、摘向日葵，教村里的孩子做点心——比如我在巴黎吃的马卡龙，还有你教我的灵香草饼干，让孩子们也尝尝外面的味道，也让他们知道，外面的世界虽然有危险，但更多的是美好。”
李浩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手里握着七星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与天上的星星遥相呼应。他看着身边的三人，看着远处沉睡的白鹿原，眼神坚定：“等我们休息够了，就一起去寻找其他的镇厄石具。冥王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还有更大的阴谋等着我们，但只要我们四个人团结在一起，有灵能组织的支援，有镇厄石具的力量，就一定能彻底打败他们，守护住这个世界的和平。”
夜色越来越浓，院子里的虫鸣声更加清晰，远处的白鹿原像一条真正的巨龙，静静地守护着这个宁静的小村庄，守护着院子里的四人，守护着他们的信念与希望。四人看着彼此，眼里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暂时的休整不是结束，而是为了更好地出发。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冒险、更多的战斗、更多的挑战，但只要他们在一起，手牵手、心连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