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的指尖在那张扭曲字迹的纸条上停顿了三秒,随即被林默接过。这位跟了他八年的技术骨干,此刻正用高倍放大镜观察纸张纤维:“轩爷,这纸是瑞士‘赎罪纸’,用死囚的亚麻混浆制成,全球只有三家监狱有配额……其中一家,在南美。”
“南美……”陈轩的指节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秃鹫的余孽,倒是会挑地方。”
三年前,他亲手将跨国毒枭“秃鹫”送进了南美那座以“人间炼狱”闻名的监狱。当时秃鹫曾放言:“陈轩,我在地狱等你。”
黑狼推门而入时,额角还带着格斗留下的淤青:“轩爷,查到了!昨天有批从南美来的货,在港口被扣了。海关说……是‘慈善捐赠’的医疗设备。”
陈轩起身,黑色风衣下摆扫过地面:“备车。”
滨海港的雨比往常更冷。陈轩站在集装箱前,看着海关人员撬开箱体——里面果然没有医疗设备,只有一排排贴着“深渊”标识的黑色匣子。
“轩爷,这是……”黑狼的声音有些发颤。
陈轩打开一个匣子,里面是枚心脏起搏器,导线却连接着一枚微型炸弹。他又打开几个,发现每个匣子里的“医疗设备”,都是伪装过的杀伤性武器。
“通知下去,全市医疗系统,全面排查近期的捐赠设备。”陈轩的声音冷得像冰,“另外,查查这些匣子的物流记录,我要知道它们最后会送到谁手里。”
与此同时,苏媚正站在“夜色”会所的顶层包厢,俯瞰着楼下纸醉金迷的场景。她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是一份加密文件——里面是秃鹫残党在滨海市的所有据点分布图,以及一份标注着“陈轩母亲 死亡真相”的档案。
“苏小姐,您确定要把这个交给陈轩?”身后的保镖低声问。
苏媚转动着腕间的紫檀佛珠,忽然笑了:“我爹当年说,陈轩是条喂不饱的狼。现在看来,这匹狼的獠牙,该为真相出鞘了。”
她按下发送键的瞬间,陈轩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他眸色微变:“说。”
“轩爷,查到物流终点了——是市第一医院的心脏外科病房。”林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而且……住院名单里有个人,叫‘李兰’。”
李兰——陈轩母亲的名字。
这个名字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瞬间刺穿了陈轩的理智。他猛地挂断电话,对黑狼低吼:“备最快的车!去第一医院!”
医院的长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味。陈轩在特护病房外停下,透过玻璃窗,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女人,虽然面容苍老,却依稀能看出母亲的轮廓。
“轩爷,查到了。”黑狼递来一份病历,“这位李兰女士,是三年前从南美转院过来的。她的主治医生……是秃鹫的亲弟弟,‘手术刀’。”
陈轩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推开病房门,病床上的女人睁开眼,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恐:“你……你是谁?”
“我是陈轩。”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我妈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女人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是秃鹫!是他把我变成这样的!他说只要我扮演你妈,就能让你……”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一声枪响!
陈轩猛地扑到窗边,看到一个人影从对面楼的天台上坠落,正是“手术刀”。而天台边缘,站着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
苏媚收起枪,转身看向陈轩,笑容在夜色中格外耀眼:“陈轩,游戏开始了。”
三天后,滨海市最大的地下格斗场。
陈轩坐在VIp包厢里,看着场中正在进行的“生死局”。他的对面,坐着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
“秃鹫,别躲了。”陈轩点燃一支雪茄,“你的戏,该落幕了。”
面具男摘下头套,露出一张与三年前判若两人的脸——没有了标志性的鹰钩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狰狞的疤痕。
“陈轩,你果然聪明。”秃鹫的声音因毁容而变得怪异,“可惜,太晚了。‘深渊’计划已经启动,你的帝国,很快就会……”
“砰!”
包厢门被猛地撞开,黑狼带着大队人马冲了进来。同时,整个格斗场的大屏幕亮起,开始直播秃鹫残党在全球各地的据点被端掉的画面。
“你以为,只有你在布局吗?”陈轩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秃鹫,“从你让‘手术刀’给我送‘母亲’开始,这场游戏的规则,就由我来定了。”
秃鹫的瞳孔骤缩:“不可能!苏媚她……”
“苏媚?”陈轩笑了,“她是我最好的棋手。”
当警察冲进格斗场时,陈轩正站在天台边缘,苏媚走到他身边。
“都结束了?”她问。
“嗯。”陈轩望着远方的海平线,“但有些账,还没算完。”
他掏出那份关于母亲死亡真相的档案,里面清晰地记录着当年的幕后黑手——并非秃鹫,而是滨海市某位权势滔天的“大人物”。
“接下来,该轮到他们了。”陈轩的眼中没有了温度,“有些黑暗,必须有人亲手清除。”
苏媚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让他冰冷的心脏有了一丝暖意。
“陈轩,”她轻声说,“这一次,我陪你。”
夜色下的滨海市,风云再起。属于“轩爷”的传奇,依旧在继续。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孤军奋战。在他的身后,有兄弟,有爱人,更有一份必须亲手揭开的、关于黑暗与光明的终极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