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林默靠在真皮沙发上,指尖转着钢笔,看着对面正在翻看设计图的苏婉,忽然开口:“婉婉,我在比弗利山庄看了栋别墅,带泳池和花园,视野特别好。”
苏婉抬眸,眼底带着疑惑:“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我们现在的公寓不是住得挺好吗?”
林默放下钢笔,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刻意的平静:“那栋别墅写你的名字,安保、佣人、日常开销我全包,你住着不用操心任何事。”他顿了顿,补充道,“只是……我这边事情多,可能每年只能过来陪你一次。”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苏婉手里的设计图滑落在膝头,她看着林默,眼底的光一点点沉下去,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
“每年见一次?”她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很轻,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林默,你把我当什么了?金丝雀吗?”
林默的心猛地一揪。他本是想试探她,想知道在她心里,物质和陪伴到底哪个更重,可看到她眼底的失落,才发现这个玩笑开得有多蠢。
“我……”他刚想解释,苏婉却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弯腰捧住他的脸,眼神清亮得让他心慌,“林默,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图你的钱,更不是图一栋冰冷的别墅。”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语气认真:“我想要的,是早上醒来能听见你在厨房煎蛋的声音,是晚上能窝在沙发上跟你一起看老电影,是你出差时会记得每天给我发消息说晚安。”
“那栋别墅再好,一年见一次面,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苏婉松开手,后退半步,目光落在窗外他们常去散步的海滩,“要住,我就要住你附近。最好是走路十分钟就能到的那种,我能随时去你公司楼下等你下班,你晚上加班晚了,也能过来喝碗我炖的汤。”
她转回头,眼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当然,别墅可以买,就得在你公司旁边的那个新楼盘,我昨天路过看到样板间了,露台能看见你办公室的窗户呢。”
林默怔住了,随即狂喜像潮水般涌上来,瞬间淹没了他。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将苏婉拽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好!就买在我旁边!”他埋在她颈窝,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和庆幸,“明天就去订!露台要最大的,让你天天能看见我办公室的灯!”
苏婉被他勒得有点喘,却忍不住笑出声:“你轻点……我这不是在考验你,是在告诉你,我要的从来不是什么金山银山,是你在身边。”
林默松开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我知道,我知道了。”他刚才真是昏了头,才会想出那么荒唐的试探。他想要的,不就是她这样寸步不离的依赖吗?
“那栋比弗利的别墅……”苏婉故意拖长了声音。
“退了!”林默斩钉截铁,“咱们就住得近近的,你烦我也好,黏我也罢,总之别想躲远了。”
苏婉笑着踮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这还差不多。”
阳光依旧灿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踏实。林默忽然明白,再多的物质也填不满心里的空缺,只有身边人的呼吸、笑声、偶尔的小脾气,才能让一栋房子真正成为家。
“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枚设计简约的戒指,“本来想等别墅的事定了再给你,现在看来,早该给了。”
苏婉看着戒指上镶嵌的碎钻,像缀满了星光,她抬眸撞进林默含笑的眼眸,忽然觉得,最好的生活,从来不是远隔重洋的奢华,而是抬头就能看见彼此的寻常。
“戴上就不许摘了。”林默执起她的手,将戒指轻轻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
“谁要摘。”苏婉握紧手指,戒指的微凉和他掌心的温热交织在一起,像给未来的日子,系上了个稳稳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