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午后阳光正好,露天咖啡馆的伞棚投下斑驳的光影。伊莎贝拉正和邻桌的法国小伙说着什么,对方笑得爽朗,时不时绅士地为她添上咖啡,指尖偶尔碰到她的手背,引得她轻笑出声。
这一幕落在刚走近的林默眼里,像根细针猛地扎进心里。他攥紧了手里的书,指节泛白,脚步也沉了几分。明明知道是正常的交流,可看着她仰头笑时露出的梨涡,看着那法国小伙眼里毫不掩饰的欣赏,他就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连空气都带着点发酸的味道。
“林默?”伊莎贝拉先看到了他,挥手招呼,声音轻快,“快过来,给你介绍下,这是皮埃尔,我父亲的学生,也是位画家。”
皮埃尔站起身,热情地伸出手:“久仰林先生,常听伊莎贝拉提起你。”
林默敷衍地握了下手,目光却没离开伊莎贝拉,语气硬邦邦的:“聊得很开心?”
伊莎贝拉看出他眼底的紧绷,心里偷着乐,故意拖长了声音:“是啊,皮埃尔在讲他去年去摩洛哥采风的趣事,可有意思了……”
话没说完,就被林默打断:“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他说着,不等伊莎贝拉反应,就伸手牵住她的手腕,力道不算轻,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硬,往街角走去。
“哎,林默!”伊莎贝拉被他拽得踉跄了两步,回头对皮埃尔抱歉地笑了笑,心里却像揣了颗糖,甜丝丝的。
走到僻静的巷口,林默才松开手,转身看着她,语气里的酸意藏都藏不住:“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像很喜欢跟他聊天。”
伊莎贝拉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忽然觉得这吃醋的模样有点可爱,故意逗他:“是啊,皮埃尔又风趣又懂艺术,比某些人……”
“比我什么?”林默追问,眼神像只被惹毛的猫。
“比某些人,只会闷着脸吃醋。”伊莎贝拉笑出声,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声音像羽毛轻轻搔过,“林默,你是不是喜欢我?”
林默的呼吸一滞,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耳根瞬间红透,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巷口的风带着花香吹过,伊莎贝拉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收起玩笑的神色,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喜欢你,林默。不是一时兴起,是从你在威尼斯帮我挡开那杯洒过来的红酒开始,是从你在纽约熬夜帮我改方案开始,是从你每次明明在意却假装不在意开始。”
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的温度烫得他一颤:“我知道你心里有顾虑,但我等得起。不过现在,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阳光穿过巷口的藤蔓,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林默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自己的样子,所有的犹豫和挣扎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声音带着压抑许久的沙哑:“喜欢。从第一次在画廊看见你,就喜欢了。”
伊莎贝拉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笑出了声,抬手环住他的腰:“那现在,算不算抱得美人归?”
林默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低沉而坚定:“算。而且,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了。”
巷口的花开得正好,风里都是甜甜的味道,连阳光都仿佛带着笑意,见证着这场迟到却终究没错过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