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流冲去了昨日的疲惫!
沈听雪裹着浴巾走出氤氲着水汽的浴室,身上还带着沐浴露清雅的香气。
她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抬眼望向卧室。
傅夜冥已经躺在了那张宽大的床上,背对着她这边,似乎睡着了。
卧室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光线柔和地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背线条,显得有几分难得的安静。
沈听雪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正准备绕到另一侧,目光却无意间扫过自己抬起擦拭头发的手臂内侧!
那里,一个淡粉色的吻痕,在柔和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不是傅夜冥留下的。是昨天……季风那个混蛋不知轻重留下的。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几乎是同时,她感觉到床上那道原本看似沉睡的身影,呼吸有瞬间的凝滞。
他看见了。
沈听雪的心微微一沉。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手臂,用浴巾裹好自己,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床垫因她的重量微微下陷。
两人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空气仿佛凝固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男人身体散发出的紧绷感,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但那种无声的压抑,比任何质问都更让人窒息。
沈听雪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知道他在意,她也无法解释,更不愿解释。
有些界限,从一开始就模糊不清,如今更是剪不断理还乱。
她闭上眼,有些疲惫。
突然,身边的男人动了。
他猛地翻身,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揽入怀中,动作甚至有些粗鲁。
沈听雪惊得睁开眼,对上了傅夜冥在昏暗中灼亮得吓人的眼眸。
那里面翻涌着她熟悉的占有欲,但更深处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痛楚!
他没有问,一个字都没有。
他只是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带着一种惩罚般的力度,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
他的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在那处淡粉的痕迹周围,烙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急切,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沈听雪起初还试图推开他,但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怀抱像铁箍一样。
渐渐地,她放弃了抵抗,甚至开始回应。
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同样需要一种方式来宣泄情绪,又或许,只是沉溺于这种被强烈需要的错觉里。
这一夜,傅夜冥异常沉默,也异常“努力”。
他像是不知疲倦的困兽,用最原始的方式,一遍遍在她身上打下属于自己的烙印,覆盖掉所有属于别人的气息。
汗水浸湿了床单,喘息和呜咽在黑暗中交织,直到窗外天际泛起鱼肚白,一切才渐渐平息。
沈听雪最后是累极而眠的,连手指都懒得动弹。
刺眼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将沈听雪从深沉的睡眠中唤醒。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觉得浑身像被拆开重组过一样,酸软无力。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只有微微下陷的褶皱,证明他昨晚的存在。
她挣扎着坐起身,靠在床头,缓了好一会儿神,才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亮起,几条推送新闻跳了出来。
她随意点开,目光却瞬间定格在一条娱乐头条上——
【爆!顶流影帝夙念安官宣恋情!女友竟是圈内低调影后萧萧!因戏生情,修成正果!】
下面配了几张狗仔偷拍的照片,画面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是夙念安和一个气质温婉的女子并肩而行,姿态亲昵。
沈听雪愣了一下,随即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夙念安……那个曾经在她生命中短暂停留的男人,终于也找到了他的归宿。
影后萧萧,她听说过,风评极好,是个踏实演戏的演员。
因戏生情……挺好的。
她指尖轻点,顺手给那条新闻点了个赞,算是无声的祝福。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被推开,傅夜冥穿着睡袍走了出来,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
他似乎刚洗过澡,神色恢复了平日的冷峻,但视线在接触到沈听雪手机屏幕的瞬间,骤然变得锐利。
他几步走到床边,目光沉沉地扫过那条新闻,又落在沈听雪带着浅笑的脸上,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
他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看什么看得这么开心?旧情人官宣,心里不是滋味了?”
沈听雪抬头,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中翻涌的暗色,有些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男人的醋劲,真是比海还深。
她放下手机,语气轻松,带着一丝调侃:“傅九爷,你这醋吃得有点远了吧?”
“我跟他那都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就睡过一次而已,早就翻篇了。”
“人家现在找到真爱,我祝福一下不行吗?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拿不起放不下?”
她说着,伸手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试图缓和气氛:“别想太多了,嗯?我对他,早就没感觉了。现在我心里装着谁,你感觉不到吗?”
最后那句话,她说得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轻轻搔过了傅夜冥的心尖。
他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些,但眼神依旧深邃,带着审视。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握在掌心,声音低哑:“感觉不到。你得用行动证明。”
沈听雪脸一热,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她看着窗外大亮的天光,推了推他:“别闹了,都中午了!我真得起来了,累死了,腰酸背痛的……我得回家一趟,听雨那边还有事要商量呢。”
“回家?”傅夜冥挑眉,非但没松手,反而俯身靠近,将她圈在床头和自己胸膛之间!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准你走了吗?”
“喂!傅夜冥!你讲不讲道理!”沈听雪的话被堵了回去。
傅夜冥低笑一声,吻了吻她的唇角,眼神暗沉:“在我这儿,我就是道理。想回家?可以……再‘安抚’我一次,就放你走。”
“你……无赖!”沈听雪又羞又恼,却被他禁锢在方寸之间,无处可逃。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凌乱的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新的一轮“较量”,在午后的静谧中,再次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