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尔-罗尔那句嘲讽，打破了会议室里紧绷的气氛。
布鲁斯穿着那套最新的战甲，目镜中闪过不善的光。
“特尔-罗尔，你以为你就能难辞其咎吗？”
“那些氪星人，还有克里人的罗南，都是你杀的！”
特尔-罗尔看着布鲁斯那指责的样子，给气笑了。
“那你教教我，应该怎么做？”
“邀请那些人来开个会？讨论一下，地球的分割问题？”
“砰！”
布鲁斯一拳砸在会议桌上，桌面发出一声闷响。
“请你严肃点！我们在讨论越界的问题！”
特尔-罗尔耸耸肩，摊开手。
“你看，我把问题提出来，你又要扯回来。”
“你既要，又要？”
他向前一步，环视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次的入侵，没有我们这些有能力的人顶在前面，地球能善了？”
“你既希望我们这些超能者出手，又害怕我们这些超能者？”
“蝙蝠侠，你是不是精神分裂？”
“你！”
布鲁斯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低沉。
特尔-罗尔压根不理他，他环视周围的其他正义联盟成员，最后看了一眼在卡拉身后看戏的死侍。
“我猜猜。”
“在座的各位，应该每个人都有相对应的‘应对机制’吧。”
这话一出。
巴里·艾伦脸上的尴尬笑容僵住了。
哈尔·乔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绿灯戒指。
亚瑟·库瑞的眉头紧紧皱起。
戴安娜的眼神也变了，她不可思议地看向会议桌主位的那个黑色身影。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齐刷刷地看向布鲁斯。
会议室里，安静的一批。
“布鲁斯……他说的……是真的吗？”巴里声音干涩地问。
布鲁斯站在那里，沉默着。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混蛋！”
亚瑟·库瑞猛地站起来，手中的三叉戟指向布鲁斯。
“老子就知道你是个不值得信任的偏执狂！”
“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你在背后盘算着怎么弄死我们？”
戴安娜的脸上也充满了失望。
“布鲁斯，我们是你的伙伴，是你的家人。”
布鲁斯终于开口了，语气平淡。
“我需要一个保险。”
“为了地球，为了人类，我必须有一个保险。”
他转向依旧低着头的克拉克。
“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克拉克，谁来阻止他？”
他又看向巴里。
“如果有一天，你为了救你的母亲，再次不顾一切地打乱时间线，谁来阻止你？”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力量需要被制衡。不受控制的力量，就是最大的灾难。”
“说得真好听。”
特尔-罗尔轻轻地鼓了鼓掌。
“为你这套伟光正的理由鼓掌。”
他走到布鲁斯面前，两人几乎脸贴着脸。
“那你告诉我，佐德要杀克拉克全家的时候，你的保险在哪？”
“罗南要占领地球的时候，你的保险又在哪？”
“哦，我懂了。”特尔-罗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手。
“你的保险，就是等我们把敌人打个半死，然后你再跳出来，用你那些可笑的玩具，把我们和敌人一起关起来？”
“你那不叫保险，叫懦弱。”
“你根本没有能力解决真正的威胁，所以你只能把矛头对准你能控制的，你的‘伙伴’。”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那可怜的控制欲得到一点点满足。”
“闭嘴！你说的这些事都没有发生！都是你的臆想！”布鲁斯低吼。
“臆想？还没发生？我天呐，是我说的戳你软肋了吧，恼羞成怒了吧。”特尔-罗尔笑得更开心了。
“你害怕我们，害怕所有你无法理解的力量。你把自己关在那个黑漆漆的洞里，用一堆铁皮把自己裹起来，就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
“你不是英雄，布鲁斯。”
“你只是一个躲在面具后面的，可怜虫。”
“哇哦！”
死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会议桌上，手里还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爆米花。
“撕得好！再响些！”
“我靠，这剧情，比《蝙蝠侠大战超人》好看多了！那电影打得莫名其妙的！”
“大佬，加油！把他那层铁皮扒下来！我想看看他面具下面是不是也穿着黑色的紧身衣！”
卡拉一把捂住了死侍的嘴，想把他拖走，但死侍赖在桌子上就是不下来。
布鲁斯的身体因为愤怒在微微颤抖。
他那套引以为傲的逻辑，他坚守一生的信念，在今天，被一个野蛮人撕得粉碎。
还当着所有人的面。
戴安娜看着几乎要失控的布鲁斯，轻叹一声，开口道。
“特尔-罗尔，够了。”
“他……”
“他什么他？他是巨婴吗？说不得？”特尔-罗尔转过头，看着戴安娜，“别告诉我你也被他那套理论洗脑了。”
戴安娜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特尔-罗尔懒得再理他们。
他走到还跪在地上的克拉克身边，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行了，别哭了。”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丢不丢人？”
克拉克被他拽着，身体踉跄了一下，眼神依旧空洞。
“看到没？”特尔-罗尔指着布鲁斯，对克拉克说。
“你在这儿为杀了一个人渣痛苦的要死要活，你那最好的朋友，却在盘算着怎么把你关起来。”
“你说，可笑不可笑？”
克拉克的瞳孔，终于恢复了些焦距。
他抬起头，看向布鲁斯，眼神里是深深的迷茫和不解。
布鲁斯看着他，也看着在场所有人怀疑和疏离的眼神，白色目镜下的双眼，闪过疯狂。
他错了么？不。
他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错的是这些拥有神明力量，却不懂得自我约束的神！
今天，他就要让他们明白，谁，才是对的！
“既然你们无法理解。”
布鲁斯的语气，冷得像北极的冰。
“那我就让你们亲身体会一下。”
他对着空气，下达了指令。
“了望塔，启动协议。”
“红色警戒。”
话音刚落。
整个会议室的灯光，瞬间变成了刺眼的红色。
天花板上，数个隐藏的发射器降了下来，对准了在场的三名氪星人。
“嗡——”
一股特殊的辐射能量，笼罩了整个空间。
是模拟红太阳的辐射！
“唔！”
卡拉痛哼一声，身体一软，单膝跪了下去。
克拉克被这红光一照，整个人痛苦的要倒在地上。
戴安娜连忙扶住了他。
“布鲁斯！事情根本就没严重到这一步！”
“你把设备关掉！”
“布鲁斯！！”
唯有特尔-罗尔依旧站得笔直。
他右手手心的那颗紫色的宝石，散发出妖异的光芒。
特尔-罗尔缓缓转头砍去。
他看着那个站在红色光芒中心的黑色身影，脸上的玩味和戏谑，彻底消失了。
碧绿色的眼瞳里，只剩下杀意滔天。
“你……”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森白的笑容。
“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