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丝录转头就要走。
“但我确实想让你留下。”
丝录胃里的小蛋糕顺畅地消化了。
可林玉玠话锋又一转，“只是我的话对你管用吗？”
去还是留，这个问题就像无良爹妈离婚前被踢来踢去的孩子，没人想要。
“我说了，你的答案呢？”
林玉玠说着，拿下她一只手，把镯子再给丝录戴回去，“不用还，送给你就是你的。”
看着自己很喜欢的那根中指从手背滑过去，丝录回想林玉玠刚才握镯子的模样。
有点想让他手里握些实物，去挤走飘渺的空气…
她出神凝注，在两只手快分开的那一刻，手指一弯，勾住林玉玠的手指。
没主意才会犹豫不决，换句话说，正是因为想走或者想留的欲望都不够强烈，所以才做不出决定。
“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告诉你，而且我一定要回西区，图谋我的人不能活着，没死成的都得死。”
“谁图谋你？”林玉玠认真问。
“很多。”丝录轻描淡写，“觊觎你老婆的人可太多了。”
“…说正事。”
“是正事。”丝录抽手，两条胳膊一起往上滑，揽上林玉玠的脖子，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
“你说要慎重，可你现在追问只能得到考虑不周的选择，冲动没有好结果，这样你还要问吗？”
林玉玠真是让她弄没招了，肩膀往下一垮，丝录应该去研究逻辑思维，别研究魔法了。
“你站好。”他扶住丝录，退一步，拉开距离。
丝录再往前半步，鞋尖伸进林玉玠的衣服下摆，一只脚跟他的两条腿藏在同一片阴影里，侵入感嚣张。
“我又不是因为跟你过不下去才回去，大不了以后你就当我死了。”
林玉玠：“你死的了？”
“你总不能不让我回去报仇。”
“是不能。”林玉玠仰头，“但你可以报完仇再回来。”
丝录不对这个提议发表看法，转移话题，“我能保证在离开前不走。”
“…明天跟着却山荇一起去学中文，少说点废话。”
“可以。”丝录干脆再搂紧点，“好了，你现在成功挽留了妻子，为了表示你的激动，跟我拥抱。”
“这没人，没必要演恩爱戏。”
“妻子的要求很难满足吗。”
丝录下巴垫在林玉玠肩膀上，“夫妻关系是需要维持的，不是结了婚自然分发，咱们没有感情，你又不回应我，我有什么非留不可的理由？总得培养吧？”
“谬论。”
“抱，这没人，别人看不见。”
林玉玠再次无奈：“我的理由全变成你的了。”
“是夫妻共同精神财产。”丝录有理有据，“所以快抱我。”
“…………”
“婚姻不止有责任，还有感情。”她继续加理由，好让自己站得住脚。
林玉玠视线飘向一旁的大树，脑海里冒出独孤秀的诡异说法，如果把不同的对象换成同一个人，短期是否也可以累积成全程？
这是个很难说的理论，因为短时间内难以看出结果，但有培养的心应该也算是个小小的进步。
林玉玠想想，自然垂落的手虚握下，慢慢抬起来，放到丝录的背上。
丝录侧目，“这么疏离，你当送别毕业生呢？”
林玉玠：“我为什么要和毕业生拥抱？”
“因为抱的方式不对。”丝录腰往前送，身体重量拽的林玉玠不得不低头，“带点感情。”
林玉玠带不出来，只好手心压实再停留两秒，“抱完了，回去做正事。”
“不行，”丝录读出他潜在的退步，指挥起来，“我要你手往中间放，指尖朝上，竖着往上摸。”
“…这是拥抱？”
“我就这么抱。”
林玉玠呼下气，抬起一点手指，感觉练剑都没这么困难过。
手要竖着放，他俯身的角度就得变大，像要把人嵌进来一样。
丝录后背凹起来，“从中间陷下去的那条沟开始，中指压紧，顺脊柱向上…”
“…你别太过分了。”
“快一点。”丝录转一点头，鼻息紧挨林玉玠的脖子，“去找我右侧的肩胛，用点力。”
“…你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喜好？”
“没有，只是喜欢你这根手指。”
黄昏下，林玉玠听到沙沙树叶声，怀疑自己在外面做这种怪事是被下了什么降头。
这老婆是有什么非留不可的必要？
难以置信，他到底在配合什么。
林玉玠在马上摸到她肩胛骨时停下，“差不多可以了，去做正事。”
他刚说完，两人头顶从天而降一把大刀，直接削平附近的树。
“………啊…呃…”
打架打出规定区域的萧成蹊两只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才好，正准备解释，后面飞来数道剑气。
“啊…对！都是李秋深追的我手忙脚乱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萧成蹊拔刀就跑，一溜烟儿没影了。
李秋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懵懵的，只见到跟着萧成蹊跑的摄影师满脸吃到大瓜的惊讶。
他看着神色复杂的林玉玠和一脸不爽的丝录，好奇心爆棚。
什么呀，到底看见什么了！来个人告诉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