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转身回到房间内,罗森特立刻从外面将房门轻轻关上。
他走到床边,将裹在被子里的姜袅袅连人带被地抱出来,被子里的姜袅袅蜷缩成一团,安静而又乖巧。谢妄的心中涌起一股怜爱之情,然后将姜袅袅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腿上。
姜袅袅的身体微微一动,似乎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就又安静了下来。
姜袅袅倔强地把脸转到一边,似乎不想让谢妄看到她此刻的模样。
她的眼眶和鼻尖依然红红的,那是刚刚哭泣过的痕迹,是委屈和后怕。
谢妄见状,心里不禁一软,他放轻了声音,温柔地说道:“好啦,袅袅,别生气了,我送你回去吧。”他的嗓音因为刚刚的激动而略显沙哑,却更增添了一丝性感和魅惑。
说着,谢妄慢慢地俯下身来,轻柔地亲吻着姜袅袅那被泪水浸湿的眼睫,仿佛在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她紧闭的唇角,那是一个充满歉意和疼惜的吻。
语气里混着纵容和自嘲,“我今天牺牲可大了,主动把我的人,送回别的男人怀里。你说,你要怎么谢我?”
他看着她这副生怕被赵政廷发现的惊惧模样,深知今天绝非强行带她离开的时机,只能暂且按下这个念头。
姜袅袅闻言,愣愣地抬起眼看他,似乎没料到他会就这样放过她。
谢妄捏了捏她的脸颊,指腹摩挲着细腻的肌肤,目光却变得认真起来,提出了真正的条件:“你跟赵政廷离婚。”
姜袅袅脸上立刻浮现出为难的神色,眼神躲闪,声音细若蚊蚋:“这不是我能做主的事……”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谢妄眼中那点残存的温度。
他脸上那丝伪装出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阴郁。
他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拿过她的衣裙,帮她一件件穿上。
*
赵政廷带着人几乎将宴会厅及附属区域翻了个底朝天,每一处角落都不曾放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胸腔里的焦灼与恐慌如同不断收紧的绳索,几乎要让他窒息,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最坏的猜想。
就在他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准备下令扩大搜索范围甚至调动更多人手时,一名侍从匆匆赶来,恭敬地低声禀报:“赵总,赵太太已经回到您的休息室了。”
赵政廷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赶去,步伐急促甚至带着慌乱。
猛地推开休息室的门,果然看见姜袅袅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水,仿佛从未离开过。
赵政廷几步跨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因为后怕而有些失控,目光急切地在她脸上看着,声音因紧绷而显得沙哑:“袅袅,你刚刚到底去哪了?”
他上下打量她,生怕在她身上看到任何受伤或受委屈的痕迹。
姜袅袅被他抓得有些疼,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审视,低声嚅嗫道:“我刚刚觉得有点闷,就去后面的小花园透了透气……”她的声音细微。
赵政廷自然察觉到了这其中的蹊跷。去花园透气,为何侍从之前遍寻不着?又为何是这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但此刻,失而复得的庆幸和后怕压倒了一切质疑。他看着她完好无损地坐在眼前,那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他不再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猛地伸出手,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拥抱用力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下颌抵在她柔软的发顶,闭上眼,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用这种方式来确认她的真实存在,平复自己那几乎要失控的情绪。
仿佛只要这样抱着她,之前所有的不安与恐慌都能被暂时压下。
两人就这般静静相拥,仿佛要将方才失散的恐慌与不安都尽数熨平。休息室内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和心跳声,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谨慎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片静谧。
门外传来助理压低的声音:“赵总,晚宴即将正式开始了,您和太太可以入席了。”
赵政廷深吸一口气,似乎终于从那种失而复得的情绪中完全抽离。
他拍了拍姜袅袅的背脊,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沉稳:“好了,我们该出去了。”
说完,他便拉着姜袅袅的手,准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