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喧嚣渐渐平息,只留下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低语。每一位修士都紧盯着灵虚真人,试图从他那张枯槁却威严的脸上读出更多的信息。灵虚真人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远处的天际,那里,魔谷的阴影似乎还在无声地咆哮,提醒着众人这场战斗远未结束。
他缓缓开口,声音虽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此番魔潮,虽被我等勉强击退,但魔之一族的主力未损,其图谋之深,远超我等想象。中域,乃至整个修真界,恐怕都将迎来前所未有的挑战。”
韩道临头顶的混沌塔轻轻旋转,似乎在响应灵虚真人的话,塔身上的裂痕在昏暗中闪烁着不祥的光芒。他沉声道:“灵虚兄所言极是,我们必须尽快将这里的消息传回中域,联合各大势力,共同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赤霄道人紧握赤金神剑,剑身上的裂纹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他冷声道:“哼,魔之一族,既然敢伸出爪子,就别想轻易缩回去。此次,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铁血道人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虎目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对!灵虚老哥,你说怎么办,俺老铁第一个跟上!咱们不能让那些魔崽子小看了!”
九凤仙子微微颔首,神色清冷中带着一丝决绝:“此次魔患,我九凤宗亦损失惨重。但只要能守护这片天地,我九凤定当全力以赴。”
灵虚真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微微点头,沉声道:“好!既然诸位都有此决心,那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返回中域。此间事宜,我会向各大势力详细说明,共同商讨对策。”
言罢,他身形一晃,已率先向远方掠去。韩道临、赤霄道人、铁血道人、九凤仙子等人紧随其后,化作一道道流光,划破夜空,向着中域疾驰而去。
魔谷之外,人族的修士们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心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英雄的敬仰。
翌日,天衍学府,灵虚召集了韩家诸多家族弟子前来,缓缓说道:“你们都是我韩小子一族的弟子,如今大乱将起,还需自强,我能帮你们的不多,只能给你们足够的修炼的资源,其他还需要靠你们磨砺自身,如今荒域魔乱告一段落,不过也平静不了多久了。”
而此时的韩道临则在学府内院秘境闭关疗伤,那些资源自然也是韩道临托付灵虚让其交给韩氏一族的资源,如此也可震慑那些图谋不轨之人。
说罢,灵虚取出几枚储物戒指交给了韩家老祖韩守道,这其中有着诸多元婴甚至化神期的宝物。
韩守道老祖双手恭敬地接过那几枚沉甸甸的储物戒指,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灵力与宝物的微光。他苍老的面容上满是凝重与责任,深深一躬:“谢圣人厚赐!韩氏一族定不负所托,潜心修炼,磨砺己身,以应大劫!”他身后的韩家精英弟子们,无论是元婴期的核心,还是金丹期的翘楚,个个挺直了脊梁,眼中燃烧着渴望变强的火焰,齐声应和:“谨遵圣人教诲!自强不息,护佑苍生!”
然而,就在这家族上下同仇敌忾、誓要奋发图强的凝重气氛刚刚凝聚之时,一道极其细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感的灵力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骤然在天衍学府这处殿堂内漾开。
灵虚正欲再叮嘱几句,眉头倏地一蹙,浑浊却锐利的目光瞬间投向自己袖袍深处。只见他袖中一点璀璨的灵光毫无征兆地亮起,紧接着,一枚不过寸许大小、通体晶莹剔透、表面流淌着玄奥道纹的玉符自行飞出,悬浮在他面前尺许之处,嗡嗡震颤,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空间波动。
这枚玉符出现的瞬间,韩守道这等元婴老祖都感到一阵心悸,更遑论那些金丹元婴弟子,只觉得一股浩瀚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让他们窒息。
玉符震颤的频率越来越快,其表面的道纹如同活物般游走,最终汇聚成一行苍劲古朴、仿佛蕴含天地法则的小字,清晰地烙印在虚空之中:
“中域有异动,速归!面议要事!”
那枚寸许玉符悬浮在灵虚真人面前,其上由道纹凝聚而成的十二个古字,如同烧红的烙铁般灼烧着空气,释放出的法域境威压令整个殿堂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韩守道及所有韩家弟子脸色煞白,被那无形的威压死死按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修为稍弱者更是摇摇欲坠,几欲瘫倒。这突如其来的最高级别警讯,如同九天悬河倒灌,将刚刚因资源赏赐而凝聚起来的振奋与决心冲刷得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的恐惧与茫然——荒域魔患方平,中域竟又生巨变?!
灵虚真人枯槁的面容在玉符光芒映照下显得异常凝重,深陷的眼窝中,疲惫瞬间被惊涛骇浪般的锐利所取代!那锐利如同实质的剑锋,几乎要刺破虚空。他猛地抬头,浑浊却仿佛能洞穿万古的目光骤然扫向中域方向!
“没想到这就开始了吗!”
这枚信符乃是中域法域境修士才会有的特殊之物,其中隐秘几乎无人知晓,只有一些顶级势力才会知晓。
韩道临感受到这股气息也是心中一惊,自然也明白有大事中域有大事发生。
不等多加商量,众多自中域而来的强者齐身踏于学府之巅。
灵虚指尖轻轻一划,一个空间通道便已建好,不过并没有着急进去,反而施展了一系列复杂的符文,一刻钟过后,一枚空间阵盘炼制成功,随后交给了韩家。
说道:“此阵盘为一空间节点,到时候在中域再建立一个对应的通道节点便可以正常往来了。
他话音未落,那悬浮在学府之巅的众多中域强者身影,周身气息已骤然拔升,如同蛰伏的巨兽苏醒。无形的威压层层叠叠压下,令下方广场上的韩家弟子们几乎喘不过气,连韩守道都感到肩头一沉,心中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