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的晨光带着一丝干爽的凉意，透过宾馆窗户，叫醒了沉睡中的旅人。云栖月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筋骨都舒展开来。
连续几日的奔波，非但没有让她疲惫，反而因为收获满满而精神奕奕。
她侧头看向床边的纸箱——雪团子正蜷缩在干草上，睡得四仰八叉，小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看得人心都要化了。“起床啦，小懒虫。”她轻轻戳了戳雪团子软乎乎的肚皮。
雪团子“咩”地叫了一声，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黑葡萄似的眼睛眨了眨，挣扎着站起来，又开始习惯性地蹭她的手指。
阿璃从枕头边探出脑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主人，今天要去更远的地方了吗？”
“是啊，去内蒙古，看更大更大的草原！”云栖月语气里充满期待。
洗漱完毕，收拾好行李，两人一狐一雀一羊羔在宾馆餐厅汇合。
顾沉舟已经等在那里，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但眉宇间似乎比往日少了几分凛冽。他面前放着简单的早餐，眼神却落在窗外熙攘的街道上，不知在想什么。
“早啊！”云栖月领着雪团子，活力满满地坐下。
顾沉舟回过神，目光在她和那只明显很依赖她的小羊羔身上扫过，点了点头。
“早。车已经检查好了，吃完出发。”“好嘞！”云栖月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又给雪团子喂了点掰碎的馒头心。
糖豆对包子不感兴趣，站在顾沉舟手边，啄食着一小撮灵米（云栖月从空间偷渡出来的）。
吃完早餐，将行李和雪团子安顿好，黑色的越野车再次启程，这一次，目标直指北方。车子驶出县城，重新汇入高速路网。窗外的景色开始发生明显的变化。
齐鲁大地的平整田畴和起伏丘陵渐渐被甩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开阔的平原，天空仿佛也变得更高远了些。
“感觉空气都不一样了。”云栖月深吸一口气，“好像更干爽，更通透。”
“嗯，进入华北平原北部了。”顾沉舟掌控着方向盘，解释道。
阿璃对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依旧充满好奇，尤其是看到大片大片的玉米地和高耸的白杨树林时，（神识）里不断发出惊叹。
雪团子大概是因为年纪小，上车没多久就在铺了软布的纸箱里睡着了，偶尔发出细微的“咩”声。
旅途漫长，但并不枯燥。云栖月时而翻看手机里存的关于乌珠穆沁羊的资料，时而和顾沉舟聊几句沿途见闻。
“顾沉舟，你看那边！好多风力发电的大风车！”她指着远处山坡上成排的白色巨型风车，它们在蓝天映衬下缓缓转动，有种工业与自然结合的美感。
“嗯，这边风能资源丰富。”
“哇！那边是向日葵花海吗？可惜好像过季了，不然肯定很壮观！”
“嗯，七八月是盛花期。”
他的话依旧不多，但每次回应都很及时，不会让话题掉在地上。
云栖月发现，只要她问，他似乎总能给出答案，无论是地理、气候还是一些风土人情。这份渊博，让她对这个曾经的特种兵更多了几分好奇。
中午，他们在高速服务区简单解决了午餐。她还特意给雪团子准备了泡软的豆饼和干净清水。
吃完饭，云栖月刚连上了服务区不太稳定的wi-Fi。微信图标刚转出信号，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就“叮叮咚咚”地炸响了。
是“雾栖岛大家庭”和“事业群”的消息，都显示99+。
她赶紧点开。最先跳出来的是养母林月娘发的一大段语音，点开是她带着笑意的声音：“月月啊，你们找的牛和羊都到啦！今天上午车队直接送到望海镇码头那边，你大哥二哥他们接回来的！一路都挺好的，精神头足着呢！”
接着是大哥云海发的几张照片：崭新的牛羊舍里，六头鲁西黄牛正悠闲地吃着铡碎的青草料，那几头小母牛好奇地打量着新环境。
另一边，用栅栏隔开的羊圈里，八只小尾寒羊羔正挤在一起，其中一只格外活泼的（正是雪团子的兄弟姐妹之一）正试图攀爬食槽。那四头青年母羊则淡定得多，低头啃着鲜嫩的苜蓿草。
二哥云川发了段小视频，镜头对着牛群，他憨厚的声音带着兴奋：“月月，沉舟，牛接到了！你看这骨架，这精神，真好！放心吧，圈舍通风向阳，保证给它们伺候得舒舒服服！”
三哥云河直接刷屏：
“@岛主 @顾沉舟 牛羊肉自由指日可待！”
“咱家雪团子的兄弟姐妹们都安顿好啦！个个都是精神小伙和靓女！”
“【图片】（周甜妹端着一盘刚烤好的、点缀着玫瑰花瓣的小饼干）甜妹姨用新采的墨红玫瑰做了饼干，说等你们回来吃！”
楚意涵也发了条文字消息：“运输交接顺利，岛上反馈良好。山东之行成果斐然。期待内蒙古佳音。”
下面还有村长、孙大娘、陈真伟大叔等人的点赞和欢迎新成员的留言。
整个群里洋溢着一种热火朝天、充满希望的喜悦。
云栖月一条条听着，看着，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心里暖得像是揣了个小太阳。
她把手机递给旁边的顾沉舟：“快看！家里发来的！咱们买的牛和羊都安全到岛上了！大家都很喜欢！”顾沉舟接过手机，手指滑动，仔细地看着每一条消息和每一张图片，冷峻的眉眼在屏幕光线的映照下，柔和得不可思议。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机递回去，低声道：“很好。”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云栖月却从中听出了放心的意味。
“看来大家把咱们的‘新成员’照顾得很好。”
云栖月心情雀跃，在群里回复了一条语音：“看到啦看到啦！大家都辛苦啦！我们还在去内蒙古的路上，等找到了乌珠穆沁羊，咱们岛上的肉食拼图就又进一步啦！等着我们带好消息回来！”
她又特意@了林月娘：“娘，舅妈做的玫瑰饼干给我留点！不准让三哥偷吃光了！”群里立刻又是一片热闹的回应。
这通“家书”仿佛给接下来的旅程注入了新的动力。再次上路时，云栖月感觉看外面的风景都更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