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新年头几天过去,大家族不再那么忙碌后,玖辛奈终于有空来拜访你,然后是日向一族的日足和日差。
还有大蛇丸。
他请来了和服店的老板娘,帮你丈量身高,制作新一年的和服。
这算是他的新年礼物。
看见水门在你家里,大蛇丸没有提出异议,但有些戏谑道:“我听绳树说,水门在执行你的护卫任务?”
“他真是什么都跟你说。”
“是啊,他还很认真的跟我说,和你结婚的人一定会是他。”
“……虽然已经十五岁了,但偶尔感觉他好像还在童言无忌的年龄……说这种话也不会觉得尴尬吗。”
“是你太早熟了,夕。”
你不置可否的带着老板娘去了房间里量尺寸。
等结束后,你看见大蛇丸和水门相对而坐在餐厅里,他正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喝着茶。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怎么,最近工作有所进展了?”
水门礼貌的替你将和服店老板娘送到门口。
大蛇丸看着他的背影,抬眼看向你:“你喜欢水门还是绳树?”
“?”
“我虽然是无所谓,但是如果绳树真的解除了婚约,要和你在一起,他可容不下男妾这种存在。”
“……”
男妾?
什么东西?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吗?
“男妾会跟着你嫁去千手家,继续伺候你。情人就不用,不过,情人是得不到正式认可的,你有决定好水门的确切位置么?”
“水门只是在帮我忙,才暂时在我身边。”
话音刚落,水门已经送走了客人,从玄关处走了回来。
大蛇丸不再多说什么,“行了。有事就来找我,没事我先走了。”
“等等,”你转身跑上楼,从房间里拿出一份牛皮纸袋,将它塞进大蛇丸怀里,“新年礼物。”
“什么?又是围巾?”
“不是,是羊绒袜。”
和服是一种挑不出毛病的礼物,但如果每年都是雷打不动的送和服,再好的礼物也难免显得有些敷衍和应付。
不过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大蛇丸送你和服,你就送他围巾、手套。
围巾是闲得无聊自己织的,手套太复杂了, 就是直接买的。
他将袜子从纸袋里拿出来,仔细打量。
“在杂志上看见的新牌子,感觉还不错就买了几双试试。我自己也穿着,你别说,的确感觉暖和很多,所以才买给你也试试。”
大蛇丸瞥了一眼你的脚,“忍者很少穿袜子出任务。”
“知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坏习惯,你们又不是不会冷。不过,要是觉得执行任务时穿袜子影响敏捷,那就在家里穿吧。别光着脚走来走去又要烤火炉……冷就穿袜子!”
他把袜子放回纸袋。
“你要穿啊,纲手姐姐说你之前提起过冬天会觉得脚冷。我可是仔细挑选了很久才决定买的,而且是亲自试穿后觉得好才选的。”
“纲手?她又做多余的事情……知道了。”
“还有。”
“什么?”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还是那样。”
那就是没什么进展。
“别太着急,难得放假,说不定好好放松放松,自然而然会迸发出什么新的灵感。”
大蛇丸盯着你看了片刻,“……嗯。”
你把他送到门口,他忽然道:“宇智波镜回村了,你见过他了吗?”
“……你怎么跟绳树一样问这个。”
“他没来找你?”
“没有。”
“他难得回村一次,居然不来见你?”
以他和加藤断的关系,他的确不该放着好友的妹妹不理。
你道:“他有说一起吃饭,我没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那也跟你没关系。”
大蛇丸沉默了一下,抬手在你的头顶轻轻拍了拍:“外表有了几分大人的样子,脾气倒是还和小时候一样臭。”
他转身离开了。
你摸了摸他刚才拍过的地方,捋散被人触碰的异样感觉。
虽然不能说是讨厌,但大蛇丸这种堪称亲昵的举动,还是让你觉得有些古怪。
想起刚才他盯着你看的样子,你放下手,看向放在玄关处的穿衣镜。
镜子中的少女已经有了婀娜的女性曲线,淡蓝色的长发柔顺如丝缎,绿色的眼眸如倒映着整个春天般明媚。
“夕姐?”
“水门,我长大了。”
“诶?”
从有记忆开始就活不过五年的短暂生命,到迈过一个又一个五年。
你有多久没有在一个身体里,连续经历过十五年了?
你长大了这件事情,不止你感到神奇,显然还有别人意识到了。
……
大蛇丸走出了两条街,低头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双羊绒袜。
他想起刚才在你脚上看到的那双淡粉色的袜子,而自己手里的这双明显是同一系列的淡蓝色。
以他对你的了解,你显然完全没有考虑他适合什么颜色——或者说,忍者明明只适合白色、黑色、或者深灰色这种单调的颜色,但你却就是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了柔和可爱的明亮色彩。
也许你考虑到这是他在家里穿的,那么稍微颜色出挑一些也无妨,反正不会被人看见。
之前你送给他的围巾,就考虑到了佩戴出门的因素,而选择了低调的灰色。
从这方面来说,你不能说没有用心。
而且,十三岁到十六岁这几年,是少年发育最快的时候。
也许去年还完全是个小孩模样,可短短一两年,就会和柳枝抽条般的长大。
有时候就算只有一两个月没见,见到你的时候,大蛇丸偶尔都会受到冲击。
他不得不承认,加藤家的基因的确足够优秀,至少在外貌这方面,堪称天才级别。
而你的性格,也并没有一般青少年特有的幼稚愚蠢——哪怕是绳树,大蛇丸也会有不耐烦的时候,但他时常为自己竟然能和你正常顺畅的沟通而有些惊讶。
“大蛇丸?怎么一个人在街上对着袜子傻笑?”
忽然,有个熟悉的气息靠近了身后。
大蛇丸将袜子放进纸袋,转头看向正打算抬手拍他肩膀的自来也。
“傻笑?自来也,你的眼睛看来是出毛病了。”
“大过年就这么凶?!”
……
另一边,旗木朔茂正和宇智波镜一起为加藤断扫墓。
加藤断的墓碑前已经有两束略显枯败的花束,朔茂低声道:“大约是纲手和夕之前留下的。”
宇智波镜没说什么,只是将自己手中的花束放下。
旗木朔茂道:“等会儿要不要去加藤家看看夕?”
“她又不是动物园里的动物,谁都能去看看。”
朔茂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这么说?这完全是两回事。”
“之前不是说和她一起吃午饭,但她拒绝了吗?”
“夕可能不想去外面。但我们去她家拜访她也可以。”
“还是不要打扰了。”镜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夕不想见我。”
“怎么会?你们又没有什么矛盾……难道你们吵架了?什么时候?”
“……我也不想见她。”
“什么意思?”
“要是她长大了……就很不妙。”
“啊?”
他逃避似的趴在了加藤断的墓碑上,“要是没长大的话,就更不妙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镜?”
“唉……”宇智波镜闭上了眼睛,“总感觉今晚说不定能梦见断。”
“梦见他什么?”
“大概,会很生气的揍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