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祈川微怔:“他是你阿兄?”
他不禁多打量了几眼程律书,瞧着那双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心里略略不爽。
他给了玉佩,又买了糖人,凭什么他的功劳要被别人抢走?
程央宁一见到程律书,整个人委屈巴巴的不行,小脸快皱成一团。
“阿兄,我腿疼。”
程律书心头一软,满眼心疼:“还能下地吗?”
程央宁摇摇头:“摔到了。”
程律书顾不得太多,朝她伸手:“慢些,阿兄扶着你下来。”
洛祈川觉得头疼。
怎么当兄长的,她都说了疼,还让人下地?
就不能干脆抱走?
洛祈川最讨厌磨磨唧唧的,直接揽住她的腰肢将人从马背上抱下来。
青丝砸在他脸上,带着一丝微痒的感触,夹杂着清香,长臂微不可察收紧了些。
动作轻柔又沉稳,将人稳稳送到程律书怀里。
“抱紧了,别再摔倒。”
程央宁惊呼一声,顺势揽住程律书的脖颈,身体微微发颤。
“……阿兄。”
程律书听不得她委屈巴巴的声音,手臂收紧,生怕洛祈川的乌鸦嘴成真。
“今日多谢洛小侯爷,我先带四妹妹回府医治。”
话落,他抱着程央宁稳稳上了马车。
洛祈川利落翻身上马,察觉马鞍上留下的温热,眼皮敛了下,很快驾马而去。
谢衡在听到程律书的声音时,便放下了车帘,听着外面动静已经歇息,幽深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复杂暗流。
“走吧。”
青从总感觉自家主子有些不对劲,又感觉说不上来。
方才在街上见到程四小姐的身影,便让他去将人请来,没想到竟吃了闭门羹。
他挠挠头,想起洛小侯爷说的一句话。
主子何时成了伯府之人?
*
马车平稳朝永安伯府行驶。
车厢里,程央宁被放在舒服柔软的锦垫上,手里还紧紧握着憨态可掬的小兔子糖人。
“阿兄别担心,我不疼了。”
她朝程律书笑。
程律书倒了杯茶水递过去:“喝些水,没必要逞强。”
他刚好外出,没曾想在街上看到这一幕。
程央宁笑着接过:“多谢阿兄,我一看见阿兄,腿上的伤便全好了。”
程律书心疼地问:“好端端的,怎么伤到的?”
程央宁小脸又皱了起来:“今日洛小侯爷的马失了控,一直追着三姐姐跑,我为了救三姐姐,不小心弄脏了三姐姐的衣裙。”
“不知为何,三姐姐非要拉着我朝洛小侯爷的马走去,我太害怕,一时挣脱了三姐姐的手,不小心摔在地上。”
“不过我已经看过腿上的伤,只是擦伤了点皮,没什么大碍,回府让浅夏给我上点药便好了。”
“马失了控?”程律书眉心一跳,只觉得太过于危险,后背险些惊起一身冷汗。
“你有没有被马伤到?”
程央宁笑着摇头:“我只是被吓了一跳,还好有惊无险,三姐姐也被吓到了。”
程律书一想起程清瑶,知道她是个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主,那种事情也做得出来。
腰间的手狠狠攥紧。
若四妹妹真被马伤到了,他定不会放过程清瑶。
程央宁喝了些水,心思全在小兔子糖人上,直接往嘴里塞。
“洛小侯爷呢,他怎么会送四妹妹回府?”程律书继续问。
程央宁满不在意:“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洛小侯爷和三姐姐不太对付,还拌了嘴。洛小侯爷兴许是为了气三姐姐,才愿意把我送回府。”
程律书想起洛祈川做过的那些事,贴心提醒道:“四妹妹以后离洛小侯爷远些。”
程央宁不解:“阿兄为何要这般说,洛小侯爷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我觉得他是个好人,还给我买糖人吃。”
程律书忍不住笑:“一个糖人便把你收买了?”
程央宁眨眨眼,直接掰下来一只小兔子耳边递给他,声音软糯又带着欢快:“阿兄尝尝,可好吃啦。”
程律书看着被她啃的光秃秃的耳朵,觉得可爱,“阿兄不吃,你吃吧。”
程央宁浅笑着,将手里的兔耳朵塞进嘴里,麦芽香在嘴里绽放。
她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程律书心里一揪。
一个糖人就能把她哄好,当真是好哄。
但又怕她太好哄。
*
程央宁回了长乐苑,一路上没什么存在感的浅夏打发了程律书,直接关上了屋门。
“小姐伤到哪了,快让奴婢瞧瞧。”
她看到小姐真的重重摔在青砖地面上,定是受了伤。
程央宁走的欢快,朝她展示,“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受伤?”
若非迫不得已,她绝不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掌握着力度摔倒在地,没有一丝疼痛。
浅夏都快当真了,心疼得不行:“小姐下回别冒那么大风险。”
三小姐虽然跋扈,但府中也有夫人和老爷护着,她家小姐什么都没有。
“不主动出击,只会被人欺负的更惨。”程央宁漫不经心道,“一会三姐姐回府又该闹一通。”
她抬眸看向浅夏:“你喜欢吃什么?”
浅夏被问懵了。
她喜欢吃大猪蹄,尤其是炖的软烂可口的,吃进嘴里既有嚼劲又不失柔嫩。
可她只吃过一次,还是母亲在世时偷偷塞给她的一小块。
“奴婢喜欢吃猪蹄。”
程央宁掂量着手中玉佩,勾了勾唇:“等我伤好了,便带你出去吃猪蹄,想吃多少吃多少。”
浅夏受宠若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好似已经闻到了猪蹄的香味,咽了下口水。
“小姐要带奴婢去吃猪蹄?”
她的小姐真好。
程央宁大手一挥:“吃,必须吃个够!”